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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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嬸絲毫不掩飾自己看了里頭得內(nèi)容,嘲諷冷笑賀玉姝一番離去。 賀玉姝倒是不在意,卑微至極紅著眼眶求來那封信,跑回屋子關(guān)上門,依著后背手荒得微微顫抖。短短兩列字,宛如足足一盆沁心的冷水將她凍得失魂落魄,久久不能回神。 端正墨字,一撇一捺冷硬得打碎賀玉姝最后期盼。 ——吾妹玉姝,節(jié)哀。故人已去,警顧眼前。 ——吾妹玉姝,若家中不喜,盡可青州尋懷盧。 躲在屋里哭了許久,帶到暮色四合時,賀玉姝撐著門框起身。 膝腿無力往前撲去,悶哼一聲,掌心那張信紙被磨得破裂。 “我們走吧。”收回目光,賀玉姝身影清泠。 大哥六年前成了鰥夫,直到兩年再娶了美新婦子。隨即育有一雙兒女,也是偶然聽得府中奴仆閑嘴,二人很是恩愛。 賀玉姝低斂眉睫,無人瞧得清她神思。正如二嬸嬸方才與自己說得話,既嫁了人便是別嫁人,賀家之事自己少管。還是快點去找裴云祁,她想回去了,快快地回去。以后除非兄長回來,她再也不想來這里。 想裝做未瞧見,前頭人倒是看見她了,朗聲喚住她,“玉姝meimei?!?/br> 她不理,腳步加快。 身后那人趕來,攥住她的手:“玉姝meimei,你跑甚?” 賀玉姝使了力甩開他,警戒往后退兩步。 紅玉小心上前來護著她,“夫人,你沒事吧?!?/br> 賀玉姝看著擋住去路的人,自己眉眼彎彎,笑意未達眼底所,索性像今兒早裴云祁那樣裝傻:“大哥,是你啊。你回來了啊?!?/br> 賀懷盧想往前一步,看著她旁邊一臉防備的丫鬟終是制了步。 兩手垂在身側(cè)感覺不適又學著夫子那般一手立在身后,一手置與腹前,咽了咽喉結(jié),正經(jīng)著:“你出嫁之事匆忙,作為你兄長沒來得急趕回來?!?/br> 賀玉姝笑意淺淺,她規(guī)矩往后與他保持著距離,又行了一禮,敷衍著:“多謝大哥記掛著?!?/br> “姝兒又長高了一些了,生得更美了?!辟R懷盧目光大方落在她面上,不想錯過她一絲表情。 賀玉姝不語。 他又道:“下個月大哥便調(diào)回長安了,你在裴家若有不順心的,或是有人惹你不快,盡管回來,大哥一直守在你身后?!?/br> 賀玉姝依舊含笑不語,正張臉更加明艷生動。 此時說這些不過是紙上談兵空無用處,徒惹人發(fā)笑罷了。 賀懷盧心頭停了一瞬,想駐目好生細看,這笑意未達眼底,莫名笑得自己心中發(fā)虛。 他撇過視線,手握成拳抵在唇邊,徐徐開口,“晏弟他……” “大哥,”賀玉姝打斷他,往后退了半步,“你既然無別事,我就先走了?!?/br> 賀懷盧急切不顧身份上前兩步,想喚住她情急之下道:“姝兒,這三年你可是在怪為兄?!?/br> 倏地,賀玉姝收了笑,將紅玉支遠些。 “可是夫人……”紅玉喚她,再看看這個非得糾纏的賀家公子,擔心自家夫人。 賀玉姝搖搖頭,“我沒事,就是想與自己大哥敘敘舊?!?/br> 亭子里靜漠,聽得近處樹叢里幾只蟬鳴叫囂。 在賀懷盧未開口時,賀玉姝先發(fā)制人,“大哥,我的兄長在你口中已‘死’。如今你再提我兄長又有何意。” 貝齒微微咬重了‘死’了,眼中隱有寒意。這下連大哥都懶得喚,“即如此,我們已無好可說。往后,你莫再給我信了,我早就不看你的信了?!?/br> “玉姝……” 她早已轉(zhuǎn)身,忽而停下,側(cè)首淬了一口,“惡心?!?/br> 再提步往前走,沒留意地面,腳腕陡然一轉(zhuǎn),刺痛感從下傳來,如針扎似得,密密麻麻的痛感。 “玉姝!”伸手去撫旁邊木柱,卻落入一個寬厚懷里。 “父親!”同時響起憤怒稚童聲。 應聲看去,一個小丫頭站在亭下,仰首看著前頭,“父親,姑姑,你們在干什么?!?/br> 賀懷盧的女兒冉兒,如今七歲。稚氣未脫,如她去世的母親,小小年紀生得到清靈??上Я四请p黑白非明的眼睛,沒有孩童純真。 這丫頭一直視自己如蛇蝎。 賀玉姝使勁了全身力氣推開離自己很近的男子,不做多語。忍著痛走下亭子,路過賀冉時,無視她瞪自己眼神。 待走了幾步。 賀冉跑上去,伸出雙手攔在要追上前的賀懷盧,倔強著質(zhì)問語氣問自己父親:“父親,那個女人就是個煞星,你怎得還不知悔改,難道你想書兒跟meimei也離我們而去嗎!” “冉兒!她是你親姑姑!”賀懷盧面色難看,看著前頭跑遠的身影,呵斥自己女兒,“你姑姑方才崴了腳,為父不過順手撫了一下?!?/br> “父親你就不該扶她。這種煞星只有死了去地獄走一遭才能洗清她此生的罪惡?!辟R冉低著頭聲若蚊蠅,說著不符她這般年紀的話。 她悉悉索索說了一些,賀懷盧沒聽清:“你說什么?!?/br> 賀冉立即揚起純真小臉,“女兒沒說什么。書兒正哭呢,母親拿他沒轍,此時正急著找父親呢,父親我們回去吧?!?/br> 賀懷盧再看前頭早已沒了身影,也只得點頭,待下次有空再與玉姝說那件事吧。 匆匆轉(zhuǎn)過花墻,才看到跟著自己的丫鬟被賀府的家丁攔住。等自己過去了,那些家丁有序離去。 “夫人,你沒事吧。”家丁一走,紅玉跑過來,扶著賀玉姝,將她上下看了看,還好,沒受傷。她而后又道,“我們本在這里等你,突燃一群家丁把我們攔住,夫人……你臉色怎么這么差?!?/br> “我沒事?!本忂^一陣,賀玉姝拍了拍她手臂,鄭重看著她:“紅玉,我不想這事讓國公爺知道?!?/br> 紅玉為難,身后還有幾個丫鬟。她們都是裴家家仆,國公爺問起,她們不答便是欺主,倒是若真要追究,她們?nèi)ポp則受法,重則發(fā)賣。 料到她會這般,賀玉姝道:“我去說,帶時候若真問起,你們只說我?guī)銈內(nèi)チ死镌夯ㄆ赞D(zhuǎn)了一圈。懂否?” 在她半威逼利誘下,跟著幾個點丫鬟齊齊應了。 快到自己閨院,便看著裴云祁站在垂花門處。 “裴云祁!” “發(fā)生何事了,跑得這樣急?!迸嵩破钌斐鍪址€(wěn)穩(wěn)扶住她。 他話未說完,賀玉姝吐了吐舌,眸光狡黠,將說好的修辭搬出來,目光錯過他,“啊…我方才去母親生前種得花圃看了看,許久不去,那個雜草又長了不少。我派了兩個嬤嬤告訴她們?nèi)绾稳デ謇?,所以過來花了些時間?!?/br> 說完,賀玉姝湊近他嗅了嗅,拎起他衣袖:“裴云祁,二叔領(lǐng)你去了祠堂?” “鼻子挺靈的?!迸嵩破钚α诵?,隨后理了理她微亂鬢發(fā),并未問她去了何處。 賀玉姝低頭由著他,兩手攥著他衣袖,瞧著袖口翻領(lǐng)處的蜀葵花,伸出指腹摸了摸,緊張問著:“那你去祠堂,看到了我母親的牌位了嗎?” 說出這話時,她眼框發(fā)酸。她不許進賀家祠堂,是賀家一個不成文的規(guī)定。 “看到了,還給母親上了一柱香?!彼敬韭曇魪纳项^傳來,很近很近。 下頜快被他挑起時,不想讓他看見自己狼狽,賀玉姝伸手利索拂去他,急急往前跑去:“我想起屋子里還有兄長以前給我置辦的首飾,我去挑幾件帶回去做個念想。” 賀玉姝穩(wěn)住,心道還好跑得快,不然肯定就露餡了。 裴云祁失笑搖頭,這丫頭啊,撒謊功底差得不是一星半點。 跟著賀玉姝伺候的丫鬟只覺得背后刺涼刺涼。 正廳,新人雙雙拜別二叔,果不其然賀懷盧也立在二叔旁邊。眼神一直看著這位比自己還小兩歲但早已身居高位的妹夫,他攥了攥拳頭。 許是想著方才與大哥一番對話,賀玉姝僅僅看了他一眼,在他看過來時很快低下頭,而后抬頭偏了偏腦袋去看自己身邊的裴云祁。 從賀玉姝這方瞧去,裴云祁不語時,側(cè)臉冷峻唬人。 注意到邊側(cè)目光,裴云祁扭頭與她對視,將人逮個正著,嘴角噙著笑意,目光溫和,安慰她,“不急,我們馬上就回去了?!?/br> 第12章 裴云祁就是這副皮囊好看,笑起來溫文爾雅。但他以前倒不是這樣的人,小時候可是冷冷的一個孩子,不愛笑,任由大人怎么逗,始終面無表情。 與裴云祁相識也不知是何時了,總歸是自個兒記事時,裴云祁邊在自己身邊。 兩人母親是閨中密友,時常一起賞花喝茶裁布,去寺廟小住祈福,所以這也是賀玉姝自小除了兄長外,另一個玩伴了。 倒不是賀玉姝有多大方,而是這個哥哥每次來得時候會給她帶糖吃。母親可不許她多吃,所以這個哥哥不愛說話不愛下笑倒是沒那么重要。有時若是吃糖被兄長發(fā)現(xiàn)了,他還給自己打掩護。 所以在心底,這個叫云祁哥哥的人是極好的。以前啊,這個云祁哥哥在賀玉姝心里可是同糖一樣甜的啊。 前頭賀家二叔捏著山羊胡,笑得慈祥看著這對新人。 這朝堂上盛氣凌人的沈國公,如今成了自己侄女婿,對自己不是客客氣氣的?以往瞧不慣賀家的蠢物此時不是上趕著巴結(jié)來了。 賀家二叔扮著慈父囑咐了二人一些話。 站在他后面的賀懷盧看著自己父親明里暗里說些要裴云祁扶持賀家的話,他不贊同地看了自己父親一眼。 越過父親先發(fā)制人,大堂上聲音沉沉,“裴云祁,你既已娶我家玉姝,必得好生對她。若是她受一絲委屈,定要你付出代價。” 話語略帶沉戾帶著挑釁,賀家二叔山羊胡撇了撇,不悅了眼自家兒子,壓低聲音警示:“懷盧!不得無禮。” 而后緩和語氣與裴云祁呵呵笑道,“賢婿,你莫在意,懷盧同玉姝自小一起長大,情誼在此有些關(guān)心也是人之常情?!?/br> 裴云祁如沐春暉含笑,毫不在意,拱手道:“云祁知曉。大哥為人正直,早有耳聞。” 賀玉姝眨眼回神,滿堂只有二叔留客聲,大哥賀懷盧滿是不悅瞪著裴云祁,卻又奈何他不得。 賀懷盧鼻息哼了聲,“你故有自知之明便好,若是怠慢了玉姝,我賀家定饒不了你?!?/br> “豈敢?!迸嵩破钸@才真的將目光落在這位大哥身上,話語謙虛實則眼神薄涼充滿挑釁。 而后,裴云祁再三推辭了主人家留客,賀玉姝也于二叔行了一禮。 再起身時,賀玉姝錯過賀懷盧欲言又止的眼神。裴云祁伸手于自己時,她急切伸出左手,冰涼促進溫熱,霎時將她溫暖起來。 就想兒時同他要糖吃那般急切。 那時他抿著唇笑:“我們吃糖吧。 此時他笑得溫和:“我們回家了?!?/br> ………… 他低聲傳入耳中,賀玉姝小小呼出口氣,小腿酸腫感也消了不少。自來了賀府,她還沒好好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