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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街成為戰(zhàn)場, 團團抱住敵戎, 但一河之隔的南街卻是安然無恙, 被士兵們死死守著。 李乾徵心情大好, 何跡把抓住的敵戎大將放在最前面。 “爾等繳械投降, 全部不殺!若是你們反抗,下場就跟你們這位主帥一樣!” 何跡猩紅著眼,渾身染血,鋒利的刀劍, 直直搭在敵戎主帥脖子上, 大吼一聲,朝后一割。 腦袋登時掉地。 滾了好幾圈。 敵戎士兵成片成片的后退。 “繳械不殺。” 何跡再吼一遍。 便有好幾個士兵噔噔噔的放下武器。 “很好?!崩钋绾涟l(fā)無損,指著作戰(zhàn)圖的一個小圈,老成自信,“攻!” 這個小圈內都是敵戎作戰(zhàn)的精英,核心官員。 打蛇打七寸, 這群人抓了,敵戎也算是群龍無首,一盤散沙。 而黎城高墻上,視察整個戰(zhàn)爭局面的鄒書轅,面色鐵青,心中不安。 他是文官,不用上戰(zhàn)場,思慮再三后,他猶豫的手,終是點燃了一把火。 高高舉在城墻之上,緊緊捏著那火把。 火把澆了油,遇風熊熊燃燒,在這黑夜中極為顯眼,旁人只以為他是視線不好,才點的火,只有他才知道這是暗號。 “慎之青雉如何了?” 鄒書轅聲音極冷,帶著幾分著急。 “還好那大火燒的不夠快,我進那院子時,恰好救走了兩位姑娘?!睆埫鲊@口氣,“二位姑娘被人打的傷勢頗重,如今命懸一線,只怕……” “徵王妃找到沒有?” 張明頭一低再低,有些緊張,使勁搖搖頭:“沒有!” “繼續(xù)找,快去!”鄒書轅壓下心中一口濁氣。 李乾正進行收尾作戰(zhàn),完美結束這場仗,從此,他戰(zhàn)神生涯上便又多得了一筆榮耀戰(zhàn)績。 在看到那火把時,李乾徵心狠狠抽了下,幾乎是輕功飛上城墻:“說?!?/br> “王妃……不、不見了。” 鄒書轅跪在地上,磕頭,“是臣無能。” “為什么不早點說?”李乾徵冷冷瞪他一眼。 今日本就事多,所以他不僅僅派了羽營的人保護江吟婳,還吩咐鄒書轅在城墻上多多觀望南街。 可,還是出事了。 “王妃一條命,怎么能和黎城上萬人比,怎么能和十幾萬戰(zhàn)士比?”鄒書轅重重磕了個頭,“臣真的怕延誤戰(zhàn)機!若早些告訴您王妃出事,您還能全心全意打仗嗎?” 肯定不能。 李乾徵壓抑住胸腔中滔滔烈火,心急如焚地趕向南街。 一到南街。 大火早已把四合院燒了個干凈。 從里面搜出來具年齡與江吟婳相仿的女尸,面目全非,渾身都黑乎乎的 。 李乾徵那一刻,嗓子幾乎就跟灌了鉛般,不能言語,連腳都險些沒站穩(wěn),他顫巍巍蹲下。 …… 被闌嶸信救走的江吟婳,仍死死咬著闌嶸信肩膀,對他又踢又推。 本就帶傷的闌嶸信,一陣猛咳,只好把她放進馬車,扔給車夫一包銀兩:“去江東楓縣。” “楓縣離這兒兩天路程,公子怎么去那么遠啊 ?” “要你管?” 闌嶸信給他一眼冷記。 那馬車夫便縮縮頭,不敢再說話,將耳朵塞起來,又帶上帽子避風,趕馬了。 “松、松,給我松開啊,姑娘!” 見江吟婳還在死死咬著自己,而且神色激動,壓根沒清醒過來,忍不住推她。 江吟婳面如死灰地坐在馬車地板上,似回過神來,呆呆地落淚,看著闌嶸信,猛地睜大眼睛,掀開窗簾,看了看四周。 “怎么是你???放我下馬車!我要回黎城!” “你回去干嘛?回去被殺啊?” 闌嶸信一陣抽冷氣,看著被咬到血rou模糊的肩膀,差點沒罵爹,本來有轉好的傷勢,這下也被她踹出血了。 江吟婳急的要跳窗,腦海里都是李乾徵的面容,她不知道李乾徵怎么樣了,她一定要回去找他! “聽我說!”闌嶸信趕緊攔住她。 “我重傷在身,你又是個弱女子,黎城破城,本就危機四伏,加上你在那兒還有仇家吧?如果你不走,只能被殺,若我要護你周全,就得帶你離開這個是非之地?!?/br> 江吟婳稍微穩(wěn)住點情緒。 “我不管你在黎城還有什么人要見,你先逃命再說吧!”闌嶸信為她倒了杯熱水,遞過去,“有命在,遲早能見到你想見的人。” 江吟婳氣的推翻那杯水,鼻尖通紅,有些生氣:“誰讓你自作主張帶去江東的?我不去!我夫君還在那里??!” “??夫君?” 著實錯愕了一把,闌嶸信打量她好幾眼,黑沉眸子一瞇,笑道。 “你及笄了嗎?滿17了嗎?就夫君,就嫁人了?我不是壞人,你不用編個夫君來唬我,我又不想把你怎么樣?!?/br> 馬車咕嚕前行。 可馬突然就急急奔馳起來,跟發(fā)了瘋那樣。 “你到底會不會趕車?”闌嶸信剛要罵車夫,探頭一看,只見車夫已經被一箭射死在地。 這馬車失去了方向,到處亂撞。 幾個敵戎,飛過來站在馬車頂上,冷冷看他們。 “這幾位哥們過分了啊,敵戎破城,還不至于現在就追到大盛境內吧?你們到底是什么人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