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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被人攥住,一把拉入懷中,李乾徵搖搖頭:“區(qū)區(qū)風寒,算什么 ?” 他只是黎城大戰(zhàn)多日,風塵仆仆趕到這里,又晝夜不分地尋找她,太過勞累,再去治水風大、水冷,病鉆了空子而已。 素日里,他不生病的 。 “別忙了,本王沒事。捱捱就好了。是藥三分毒,小病小痛,不屑吃。” 這也像戰(zhàn)神徵王的風格,江吟婳雅秀的柳葉眉微微蹙了下,不吃藥總要做點什么,不然更嚴重了怎么辦呢? 她把一壺烈酒倒入盆中,浸透帕子,再擰干,含著濃烈酒氣的布疊整成方塊,頗為耐心地給他敷在額頭上。 又取來熱水,一碗碗排在桌子上:“喝了吧,王爺?” ?? “多喝熱水總是有好處的,誰讓你不吃藥呢?” 江吟婳嘆氣,一碗水遞過去,李乾徵本不想喝的,又不忍看江吟婳那眼里閃爍著的碎星光黯然,便抓碗一飲而盡。 “咳咳。” 壓抑不住的一陣咳嗽。 李乾徵把江吟婳推開:“莫過了病氣?!?/br> “王爺,水…” 第二碗、第三碗,,李乾徵在重要場合吃飯是很精細,優(yōu)雅的 ,可這會兒,沒別人,水喝多了也會反胃,幾乎都是一飲而盡。 第四碗。 李乾徵猛地灌下去,正要說喝不了時,嘴里彌漫的苦味,幾乎立馬跳起來,扶著墻對準痰盂,一陣干嘔,卻什么也吐不出來。 “王爺?!” “你第四碗換成了藥,婳兒?!彼加罹o鎖,整張俊臉焦頭額爛,喉嚨處彌漫的苦越發(fā)澀起來,他哎道,“你不聽話?!?/br> “王爺壓根不是不屑喝藥,而是覺得苦吧?” 徵王妃無意之間很了當?shù)卮链┝耸聦崳钋缣觳慌碌夭慌?,卻唯獨對藥這東西,呃呃呃…… 李乾徵正喝水沖盡嘴中苦澀時,目光微亮,從江吟婳的以上拿走三顆糖。 那是江吟婳在莊姨那里拿的。 李乾徵手指修長,三下兩下扔去糖紙,放入嘴中,也往江吟婳嘴里塞了顆。 甜味入嘴,李乾徵眉宇漸展,絲絲縷縷順滑的糖汁填滿口腔。 二人一起嚼著糖,四目對望,李乾徵盯著江吟婳,盯久了,江吟婳忍不住摸了摸臉頰,不解道:“怎么了?王爺怎么一直看著我 ……” 還來? 李乾徵快速摁住江吟婳的腦袋,又是一吻,舌卷過她的口腔,將剩余的甜味吮吸殆盡,吮的江吟婳渾身發(fā)軟,袖中幾顆糖,滑落在地。 二人的視線一起落下 。 李乾徵慢悠悠撿起那落下的糖,眉宇微微舒展了下,氣定神閑地剝落外紙:“不吃也是浪費?!?/br> “你剛剛親我的時候,把藥味兒都傳給我了。我也要吃!這是莊姨自己做的糖,吃了還想吃,怎么會浪費?” 江吟婳伸手去搶那糖。 李乾徵眼疾手快放入嘴中,摸著她的腦袋笑道::“要吃,這里拿?!?/br> “你……”江吟婳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重大事情,瞇眼笑:“王爺不會是喜歡吃糖吧?也是,誰能夠想到冷酷鐵血的王爺會喜歡吃糖,這不是女孩子才喜歡吃的嗎” “我不喜歡吃?!?/br> 李乾徵捏緊手中的糖紙,舌尖在嘴中翻動著糖,又剝開一顆糖。 “王爺這都能吃了五顆糖了?還不喜歡?”江吟婳笑瞇瞇的,溫柔極了,將袖中剩下的糖拿出,細致地剝出幾顆。 等李乾徵嘴中的糖吃完,江吟婳又送幾顆,他也不反駁了,只當默認。 在皇家,就算你很喜歡吃一樣東西也要克制,不可以表露出來,避免有人投其所好,拿來做文章。 “那日后,我便為你天天做糖。西瓜糖,桂花糖,各種糖……” “你干嘛?誒,停。別別別……王爺~” 幾聲軟軟的嗔叫,李乾徵放下紅帳。 在李乾徵找到江吟婳之后,大家明顯發(fā)現(xiàn)這位王爺,、氣色好了不少,笑容多了。 大敗敵戎,班師回朝,還是不能像旅游那樣停留太多天。 第二天一大早,李乾徵便整頓隊伍,宣布下午啟程。 “今天下去就走?” 江吟婳急急忙忙穿好衣服,找到剛剛整頓好隊伍,一聲黑長瀾衫的李乾徵。 “對。大軍已經(jīng)在江東休息多日,若再不啟程,怕再生事端,且本王在京都有很多事沒處理?!?/br> 江吟婳有些失望,欲言又止,最后嘆口氣:“可我才見到莊姨,你…不可以遲緩兩天在走嗎?這仗都打贏了,你還能有什么事情” 什么事?李乾徵薄唇微拉,笑了,十萬羽營停留一天,自己籌劃的事情就要多耽擱一天。 他也微微嘆口氣,眼眸中有絲絲的沉重,卻又故作明朗地笑著 “因為你的事。” “我的?”江吟婳有些摸不著頭腦。 “上次在黎城偽裝成敵戎的人,是李晟宇,所以李晟宇前腳一走,所謂的敵戎就出現(xiàn)了。這次回京,本王可要好好對付他,以保你的安全,也給你該有的殊榮?!?/br> 該有的殊榮…… 她握住李乾徵的手 ,“只要家人平安,我不需要額外的殊榮?!?/br> “傻不傻?本王給你的你都得要。這才哪兒到哪兒?以后還有潑天的權(quán)勢富貴給你?!?/br> 江吟婳一愣,透過李乾徵那意氣風發(fā)的臉,那雙深邃的眼中,透著的是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