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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昨天一天都很惡心,沒有吃什么飯。本來挺難受的,不知道什么時候就睡著了。連澡也沒洗,空調(diào)也開得低,一早晨鼻子跟堵了棉花似的。 他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卻絲毫睡不著。最后起來去廚房里找了點東西…… ** 因為每周一都會換座位,三排三排的輪流換,誰去的早,可以選擇一下座位。 臧白簡單吃了點,套上九中的校服外套,就去了學校。 “咱們坐哪兒?” “靠窗,老師看不見,我理綜作業(yè)都沒寫?!?/br> 一陣桌椅劃過地面的尖銳噪聲中,都是男生的驚呼聲:“你不說我差點忘了,我就寫了個語文?!?/br> “你還不如啥都不寫呢,語文不查?!?/br> 一只手搭上臧白的肩膀,陳卓燃從后面站到他身旁,“嘿!來這么早啊, 我們坐最后一排?!?/br> 臧白搖了一下頭,“你坐前面吧,我去后面單桌?!?/br> 空蕩蕩的桌子,什么書都沒有,僅有的幾個科目的課本也在他的書包里,臧白將桌子搬起來。走到后面才看到已經(jīng)有了一張放著英語真題套卷和高考3600詞的干凈桌子了。 因為抓著桌子,冷白的手背上顯出隱隱的青筋。 看來有人坐了。 臧白放下桌子,叫了聲陳卓燃。 一回頭,差點撞在一個人的肩上。那人側了側身子…… “阿嚏——”臧白慌忙抬手去遮。 剛從前面往過來走的陳卓燃,親眼看見了唾沫星子落在了一個人的胳膊上。 手里抓著書,登時僵在了原地。 “不,不好意思?!标鞍妆犻_眼睛,看到對方的胳膊,狠狠皺了一下眉?;琶Φ狼?,伸手去拿書包夾層里的濕巾。 發(fā)覺臧白的不知所措。旁邊的人先一步接過了他手里拿著的藍色濕巾包。 臧白抬頭,感覺那人躲了躲。草! 我他媽是病毒嗎 對方撕開紙巾擦著胳膊,臧白的視線恰好到對方的鼻尖。 松松垮垮的領口里,冷冽的鎖骨和突兀的喉結在略暗的清晨光線下,莫名地欲。略削但不失平潤的下巴,橘粉色的唇色中帶著點冷調(diào),僅是這唇,就有一絲溫柔的錯感。 他擦完了胳膊,抬頭時,沒了頭發(fā)的遮擋,臧白才看到了他的正臉。 直挺的鼻梁往上,深深的黑眸中,淡淡的疏離感隔著約五公分的距離透入他的心臟,讓臧白的原本尷尬的心情瞬間直線下降。 “沒事?!?/br> 對方說了一句,手上的杯子放在桌角上,側過臧白,坐到了那個座位上。 臧白手指搭在搬了一半的桌子上,原本還想坐在最后面的想法一丁點兒也沒了。 陳卓燃及時地過來打了圓場。 “你是老猴說的要轉下來的同學吧。你好,他是臧白,我叫陳卓燃?!标愖咳嫉氖致晕⒋钤陉鞍椎暮蟊成稀?/br> 班里其他的幾個同學,從剛才臧白和新同學對上的時候,就被吸引了視線。 現(xiàn)在都抓著桌子,躍過去。圍在江沂座位旁。 “新同學認識一下,我叫……你是哪個班轉下來的?” “我們班氛圍很好的,不用拘謹,咱們一天就能熟了?!?/br> “本來我以為來的是妹子,竟然是這么帥的一個同學,也挺好!” 江沂站起來,“我叫江沂。十八班下來的,請多多關注?!?/br> “cao,你就是江沂??。?!” 幾個大男生頗高的嗓門,讓臧白眉間狠狠跳了跳。 陳卓燃坐倒數(shù)第三排,幫臧白把桌子搬回去。 “我坐里面?!标鞍装褍蓚€人的座位換了一下。他上課睡覺,坐外面不僅會打擾陳卓燃聽課,而且里面反光,看黑板很費力。 臧白把書包放在里面桌子上,向后瞥了一眼,問道:“江沂是誰?他們怎么都認識?” 陳卓燃:“江沂??!哥,你不知道?去年高一三千米第一,直接虐爆高三的記錄。那家伙跑步賊猛,大家都懷疑他不是沖著第一去的,而是沖著破校記錄去的。” 看到臧白木然,不為所動的神色,陳卓燃一拍腦袋:“啊,我都忘了。你去年運動會不在cao場上,你陪對象去了?!标鞍讻]說話,他一直都在cao場上,就中途陪格格去了一次東樓的超市。 “其實前三圈的時候,大家都沒怎么認住臉,后來四圈一直第一,那真的太惹眼了。江沂跑步臉都不崩!臥槽,我要是個女的,分分鐘承受不住?!?/br> 臧白往后又看了一眼,掀起眼皮,看著陳卓燃嘴皮不停。 “帥嗎?” 聲音低啞,悶悶的。明明是問句,可聽在耳朵里,就是:帥?是你審美不行,還是我眼拙了。 陳卓燃瞬間改了口:“還行吧,欸?臧白,你鼻子怎么是紅的?是不感冒了?!?/br> “我也不知道,可能吧。借張紙。”臧白抬手從他桌子上抽了幾張抽紙,去了廁所洗鼻涕。 學生陸陸續(xù)續(xù)都來了,一眼都看見了最拍靠窗那個男生。 男女比例嚴重失調(diào)的六班,五十多個人,女生只有十八個。女孩子們看到江沂,眼睛都亮了亮。 拽著身邊閨蜜的衣服小聲說“顏值高誒!” 男生見了都是嘆了一聲:哎……我們想要小姑娘啊! 不過,還是屁顛屁顛地過去圍著江沂。“嗨,哥們兒!歡迎來我們班,初來普班別不適應,下課去踢球?奧賽班的精英可踢不過我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