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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眼睛剛翻回來,就聽到了這一句。當時表情瞬間黯淡下來。 就算是分手了,也輪不到她嗎?失落的情緒溢滿了內(nèi)心。 …… 江沂若無其事地進了超市,拿了兩瓶咖啡和一杯熱牛奶出來。 臧白還沒有回去,正站在超市對面的小葉榕那邊,有一個小涼亭,有時候一樓的文科生都在這里背書。那個女生已經(jīng)不在了。江沂走過去。 臧白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我是不是在夢里和你說過我不愛吃酸奶的?那我在夢里有沒有告訴你我最討厭什么?江學霸,你真厲害。連別人的喜好都可以改變了?!?/br> 江沂默了默,道:“刻在骨子里的,誰也改變不了。愛好都是這樣,更別說喜好。上一段還沒斷干凈,就開始迫不及待地開始新的。對你來說,是不是不早戀青春就不完整?” 啪,喝了一半的咖啡罐滾落在地上,里面的咖啡汩汩地流在了青色的地磚上,滲入草坪里。 江沂被摁在了樹上,臧白抓著他領口的手上橈骨凸出,青筋隱露。 兩人怒目而視,臧白竟沒有動手,互相僵持著。 臧白腦子有一刻的混沌,他也不知怎么了,他明明不是因為這個的。他只是看不習慣江沂一直假惺惺的樣子??僧斀收嬲f出他沒聽過的話的時候,他的血液瞬間都沖上了腦袋。 :看著僅隔不到一寸的臉,男生淡淡的咖啡氣息刺激著江沂的神經(jīng)。不知道怎么就被激發(fā)出來的欲望瘋狂地要沖破他的理智。 盡管被壓制在樹上。但面前同樣抑著怒火的少年就像一團火,炙熱的感覺更深。心底的原始欲望想要他狠狠掐著少年的脖子,抬高他,撕咬他的嘴唇,吞噬他。告訴他,自己的怒氣,只有他能平復。 江沂握著熱牛奶的手指漸漸收緊。 不行,他不可以。 他沒有資格,面前的這個人,他還是未成年…… 刻在骨子里的,他不敢強求。 江沂垂下的眼睛,里面的洶涌逐漸歸于平靜。 “當我沒說。上課了?!苯实?。 臧白的手忽然松開了,“我早就分手了。” 不知道是在給誰解釋。 江沂嗯了一聲,撿起了那個空了的易拉罐,扔進垃圾桶進去了。 臧白只是因為江沂的裝模作樣生氣,明明是這樣高的水平,卻隱瞞實力,裝作一個刻苦學習的模樣。想到之前他因為幾道題孔雀開屏的模樣,他就恨不得穿回去抽死自己。年級第二和年級五十,那是能比的層次差距嗎?江沂指不定多少次嘲笑他的無知傲慢呢。 他看到那份成績單,才捋清了真正的脈絡。是他一直想到了錯誤的地方。他應該注意的,并不是排在他前面的人的名字。他前面的那些人基本也不會有很大變動,他每次偶爾看一眼,也幾乎眼熟了那些名字。并,沒有江沂。 所以,真正的事實,應該是。江沂并沒有在他的前面出現(xiàn)過名字,而是,后面。 他想說的,其實并不是那些自己喜不喜歡酸奶,也不是打斷初中同學和他的敘舊。而是只是自尊心作祟。說白了,只是想要一個江沂的解釋而已。 但萬萬沒想到,江沂會說出那句話。 江沂和臧白前后回了六班。像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那杯熱牛奶,被江沂放進了桌肚里。自己則喝了幾口咖啡,開始聽課記筆記。 ** 可能,只有夏日的蟲草,感知到了那個少年沖動做出動作時。眼睛對上近在咫尺的黑曜石般的眼眸時,狂跳的心臟,無法抑制,周圍化為了濕潮的濃霧,聽不到任何聲音。只有屬于器官的聲音。 心臟,不知道想要干什么。但好像,就僅僅是不受他控制了。那個人也沒有發(fā)現(xiàn),臧白由下至上紅了的耳尖和保持不住的面部表情…… ** 毋庸置疑地,江沂的每一科的卷子,都被科任老師課上拿去講課了。 萬萬沒想到,年級第二會出現(xiàn)在普班。不過,這些老師出奇一致地關心一件事情。那就是,江沂會不會回十八班。 江沂的卷子被拿走了,和臧白一起看了一上午的卷子。 課間, 二樓走廊充斥著學生們掛著薄汗的朝氣蓬勃的氣息。 那顆被英語報紙做成的球在來回飛馳,被他們技巧十足的足球技術(shù)輕松掌控,沒有破壞到任何公共設施。 樓里突然寂靜,一群男生涌進了六班,四處逃竄。聶遠超剛把“球”藏起來,身材微胖的校長就進了班門。聶遠超身子一矮,坐在了座位上。 “誰剛才在樓里踢球了?”校長背著手,慢慢繞過來,沒有發(fā)現(xiàn)目標人物。雖然表情很和藹,感覺是笑著的。但依舊沒有一個人出聲。 各自安靜地寫作業(yè)。 校長走到臧白的座位旁,突然停住了腳步。 多看了幾眼臧白寫著筆記的動作。道:“字寫得不錯,數(shù)學題還是要多練練?!?/br> 就在大家以為校長要走了的時候,就看到校長五指摸了一下臧白的頭發(fā)頂。 長度早已超過了手指寬度?!邦^發(fā)太長了,最近去剪一下。我明天來檢查?!?/br> 然后校長從臧白座位那邊繞過去,從后門走了。 額…… “不好意思啊,臧白,你好像要剪頭發(fā)了?!甭欉h超捧著手里的“球”,不知是苦還是笑著的臉,抱歉地看著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