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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嵩月做聾子太久了,久到都忘記原來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他是聾子,在周睦陽和薛曉漓的哭聲里,他沉默著垂下了鴉羽般濃密長長的睫毛,白皙精致的面容看上去十分蒼白和脆弱,一點兒血色也沒有。 周睦陽哭夠了,就開始絮絮叨叨地跟夏嵩月說這八年他離開T城之后發(fā)生的事情,說到他畢業(yè)以后考研讀了碩士,現(xiàn)在在一家實驗小學(xué)做數(shù)學(xué)老師,薛曉漓畢業(yè)了就進(jìn)了一家廣告公司,兩個人談了五六年,前兩年才扯的結(jié)婚證,說到周毅如愿和孟雪怡一起考到了F大,畢業(yè)以后就在F城定居了,也說到了鐘子寧考了Q大,讀了法律,現(xiàn)在是個赫赫有名的大律師,其他的熟悉的不熟悉的,他都統(tǒng)統(tǒng)扯皮了很多很多,連校門口那個書店的老板他都說了,卻唯獨沒有提起季時珹。 夏嵩月就這么靜靜地聽著,偶爾會回應(yīng)一下,不知不覺兩個多小時就過去了,周睦陽說到最后,忽然頓了一下,問他,“夏小爺,周六晚上我們有個聚會,是我們那一屆幾個學(xué)生弄的,就教我們物理那個張老頭,他榮休了,你去嗎?” 高中的時候夏嵩月跟周睦陽并不在同一個班,但是他的物理老師正好是周睦陽的班主任,夏嵩月對那個上課能自問自答,從來都不責(zé)罵調(diào)皮搗蛋的學(xué)生有時候看到學(xué)生走神不認(rèn)真還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是也很負(fù)責(zé)的物理老師還有點印象,只不過他現(xiàn)在也說不好能不能去,便給了個模棱兩可的回復(fù),“再看看吧,如果沒事可以過去?!?/br> 周睦陽有些遺憾地點了點頭,正準(zhǔn)備說話,門鈴忽然響了,夏嵩月起身走過去打開門,他和薛曉漓探頭去看,只見兩個外國人站在門口,一男一女,模樣都很好看,那個外國女孩一看到夏嵩月就上前挽著他的胳膊,半個身子都靠在他身上,嘰嘰喳喳用英語不知道在說著什么,臉上笑意盈盈,活潑得像只小鳥,夏嵩月也用英語回復(fù)她,周睦陽聽著他那一口純正的倫敦腔英語說得比國語還熟練,之前哭完沒多久的眼眶又發(fā)酸了,多虧了薛曉漓拍了拍他的手臂,他才下意識地憋回去。 不同于迪麗雅一看到夏嵩月就滿眼只是他的迷妹屬性,莫拓科很快就注意到了夏嵩月房里還有人,便歪了歪腦袋示意了一下,問道:“song,你在和朋友聊天嗎?” 夏嵩月點了點頭,“兩個老朋友,晚上他們也會去看畫展?!?/br> 迪麗雅極少聽夏嵩月說起他在中國的事情,聞言不由得好奇地使勁兒探著腦袋去看,周睦陽和薛曉漓也正好奇地打量著他們,三個人的視線一下子就對上了,迪麗雅十分熱情地?fù)P唇一笑,朝他們揮了揮手,“你們好呀!” 她的中文說得不如莫拓科那么字正腔圓,帶著一點點生澀,語調(diào)聽起來嬌軟軟的,加上模樣生得跟洋娃娃一樣,讓人一看就心生好感。 夏嵩月將莫拓科和迪麗雅都帶了進(jìn)來,言簡意賅地為四個人做了一下介紹,“周睦陽,薛曉漓,我在T城的老朋友,莫拓科是我的同事,迪麗雅是我導(dǎo)師的女兒。” 莫拓科在英語和中文之間無縫切換,迪麗雅也有特意學(xué)過一段時間的中文,所以四個人的交流基本上沒有什么障礙,互相認(rèn)識說了一會兒話之后,莫拓科就提醒夏嵩月該準(zhǔn)備先去跟老師見面確認(rèn)一下晚上畫展的流程了,于是迪麗雅就自告奮勇說要帶周睦陽和薛曉漓先走一步下去酒店大堂等著,然后再一起出發(fā)去會館。 迪麗雅是個很熱情活潑的女孩子,身上好像有永遠(yuǎn)也用不完的活力,下樓去酒店大堂的路上十分開心地問薛曉漓夏嵩月以前在T城的事情,就跟個熱戀期的小女孩特別好奇男朋友的一切一樣,三句話不離夏嵩月,還說看見他的第一眼就很想嫁給她,也許是因為她一張洋娃娃一樣的深邃面容看著太稚嫩,薛曉漓忍不住問了她的年紀(jì),迪麗雅笑得一臉燦爛地告訴她自己剛剛過了十八歲生日,同樣剛剛過了二十六歲生日的薛曉漓聽了之后就默默不說話了,心里盤算著這小丫頭第一次看見夏嵩月也不過才十歲,果然外國的女孩子就是開竅得早,她十歲的時候還在玩布娃娃呢,人家就知道什么叫一見鐘情了,人和人之間的差別果然很大。 周睦陽跟夏嵩月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要說起夏嵩月的過去他更有發(fā)言權(quán),但是在這個期間他卻始終一言不發(fā),偶爾投去視線打量著迪麗雅,神色復(fù)雜,像是在著想什么,尤其是聽到她說她想要嫁給夏嵩月的時候,他甚至要開口制止,只是剛張了張嘴,就被薛曉漓用眼神瞪了回去,他垂了垂眼皮,想起了剛剛迪麗雅挽著夏嵩月手臂親親密密的樣子,又想起了下午在醫(yī)院看到季時珹的樣子,他從口袋里摸出了手機(jī),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發(fā)了條微信過去。 其實季時珹從來沒有向別人提起過他和夏嵩月的事情,除了徐一流,因為徐一流是他的心理治療師,他瞞不住,除此之外,其他人都以為,他只是把夏嵩月當(dāng)成親弟弟了或者是什么特別要好的朋友,所以找得那么瘋狂,周睦陽有時候隱隱覺得不對勁兒,但是完全沒有往那方面去想,可能也是有想過的,但是他不敢問,怕一提夏嵩月季時珹就受刺激,可是在看見迪麗雅的那一刻,他心里面忽然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覺得夏嵩月身邊站著的如果不是季時珹,換成其他任何一個人都太違和了。 晚上六點半,T城會館的畫展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