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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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終南看風狄生如此云淡風輕的就服下了這枚金丹,心中總是有些七上八下。 她也說不清楚。 可是這枚雪中仙的確是自己主動奉上的,也是白焰教母主動相送的,于情于理,吃下去,都很正常。 賀終南搞不清楚自己糾結(jié)的點究竟在哪兒。 大概是因為風狄生沒有象征性的客氣客氣,讓她覺得有些不習慣吧。 跟內(nèi)心糾結(jié)的賀終南比起來,白焰教母倒是喜笑顏開,她開始還以為風狄生至少也會猶豫片刻,可沒成想此人行事作風頗為爽利,當機立斷。 如今靈淵谷諸事已了,幾人四下聚頭,開始商量起今后的去處。 白焰教母和甘黛黛準備離開靈淵谷,另覓他處。 賀終南本以為她們二人在此苦心經(jīng)營甚久,斷斷是舍不得,可未曾想,她二人竟然會將離開一事行的如此干脆。 她本想再勸阻一二,白焰教母笑道: “賀姑娘,你也不用替我二人惋惜。這靈淵谷待的日子,我本來就嫌棄無聊煩悶,有這么一大幫子人要照顧,如今既然木已成舟,我索性出去逍遙痛快,豈不是人生幸事……” 她看了一眼旁邊的甘黛黛,探身過來,小心對賀終南言道: “黛黛就更不用說了,蕭芷珊一死,此處便是她的傷心之地,她更是不會留下來的。我同她一起離開,也算是寬慰之舉?!?/br> 賀終南看了一眼甘黛黛,她滿臉漠然,眼神放空,似乎滿腹心事。 果然戰(zhàn)事一結(jié)束,這愁緒就掛上了心頭。 賀終南點了點頭,她有些理解這二人的舉動。 白焰教母的去向已明,現(xiàn)在要研究的,就只有自己和風狄生去哪兒了。 賀終南起初擔心風狄生傷情未愈,怕他身體難以承受趕路之苦,可誰知服下金丹之后短短幾個時辰,他就可以修習打坐,吞納自然,呼吸順暢,全然沒有半點疲態(tài)。 整個人的神情也變得柔順平和,沒有剛剛半點殘缺之色。 賀終南看在眼中,記在心里,嘖嘖稱奇。 她本來預料到服下雪中仙之后,這傷勢會好的快些,可是預估大概也需要個三五天,竟然沒想到會是此般神速,當下又驚又喜。 甘黛黛和白焰教母唯恐傷情有變,執(zhí)意要等到看見風狄生傷愈才肯離開,如今看見他的這般光景,心中大石已然落地,這才揮手與她二人告別。 臨別戚戚,自是必然。 白焰教母對賀終南叮囑道: “四大派現(xiàn)在已攻下靈淵谷,下一步,只怕也會比浮云派不利,若是有難,可速速聯(lián)絡(luò)與我,必當助上一臂之力……” 賀終南沒想到教母還念著這份交情,百感交集之余有些熱淚盈眶,她重重的點了點頭,答謝對方這份深情厚誼。 甘黛黛沒有說別的,只是看了看地上不遠處的白稷,輕輕請求道: “賀姑娘,如果不嫌礙事的話,麻煩你還是將白稷此人送回天姥派。他這人,心性本質(zhì)不算太壞,雖然奉命安插在我周圍,可是卻從未加害于我,服侍有周。至于靈淵谷之變,也是受了蕭景虹的蠱惑,不全是他的錯。他此番已經(jīng)嘗盡苦頭,又不似風公子有雪中仙護身,能夠重傷自愈。倘若將他丟在此處自生自滅,我只怕他也挨不過這幾日。既然已經(jīng)吃了教訓,還請賀姑娘看在我的面子上,舉手之勞,將他送回天姥,也算是仁至義盡了?!?/br> 甘黛黛這話說的懇切真誠,言語間滿滿關(guān)懷。 其實就算她不說,賀終南也準備在她二人離開之后,再將白稷送離此處。 只不過礙著白焰教母在場,不敢說的太明。 如今甘黛黛打開天窗說亮話,反倒是幫了她的大忙。 賀終南忙點頭應聲道: “甘姑娘放心,我自會送白稷離開,保他無虞?!?/br> 甘黛黛聞言,點了點頭。 白焰教母看了風狄生一眼,欲言又止。 風狄生何等聰明靈醒之人,發(fā)現(xiàn)不對,正要開口相問,白焰教母卻已經(jīng)拂袖而去。 甘黛黛跟緊她的步伐,也拂塵而去。 這兩人走的腳步匆匆,不一會兒就消失在了眼前的視線里。 賀終南送別她二人之后,轉(zhuǎn)頭過來,發(fā)現(xiàn)地上兩個大男人,白稷已經(jīng)昏過去了,風狄生還是保持著療傷的姿勢,沒有言語。 她躊躇不已,心道: 既然接下了白稷這趟活,難不成還真要自己上天姥? 不能明著送,暗著送總可以吧。 賀終南打定主意,戳了戳正在閉目養(yǎng)神的風狄生,小聲問道: “師弟,你已經(jīng)好了吧?” 風狄生若有所思,眼都不睜的回她: “干嘛?你有事情要我做?” 賀終南激動的拍了他肩膀一巴掌: “中氣十足,而且這么快就察覺到了我的意圖,證明你腦子也沒問題了,看看看,果然是已經(jīng)恢復了?!?/br> 風狄生緩緩睜開雙眼,伸了個懶腰,懶洋洋的回她道: “你只有求我辦事的時候,才會用剛剛那個語氣……” 厲奉離待在天姥山頂?shù)拈T廳之內(nèi),百無聊賴。 自從上次被賀終南送回來之后,雖然過程有驚無險,但是天姥上下如同被上了緊咒,日日夜夜盯他盯的無比認真。 他之前還有機會時不時的溜下山去,玩上一玩,可是到了這幾日,竟如同坐牢一般,被人嚴嚴實實的看管了起來。 他在門廳之內(nèi),長吁短嘆,不知怎的,又想起賀終南來了。 厲奉離的嘴角隱隱浮出一絲淺笑: 不知這天不怕地不怕的賀姑娘怎樣了?是否已經(jīng)平安回到了浮云? 對了,厲奉離一個激靈自椅子上跳了起來,自己怎么沒想到,再過一陣子,求仙臺大會就要開了,到時候各家修仙門派云集,浮云派必然也在此列,到時候,自己不就能見到賀終南了?! 他一想到這兒,心情頓時好了起來,連這幾日不能出門的憂愁也消減了不少。 厲奉離開心的拿起瓷碟里的蓮子糕,輕輕的咬了一大口: 嗯,真甜。 風狄生扶著白稷,在密林里穿梭,前面是賀終南在開疆拓土。 他本以為自己失血過多,又有鎖心咒攪亂心思,如今雖然傷情已愈,可是走起路來,必然不能持久。 可誰知,他扶著白稷走了這老半天,豈止沒有疲憊之態(tài),腳下還步步生風,身法技巧尤勝從前。 風狄生看了看被自己托住全身無力的白稷,對比之下,想到如果沒有這顆金丹助力,自己現(xiàn)在儼然同白稷一個模樣。 幸虧自己得到了這顆金丹,這才能虎虎生風。 風狄生想到這里,頓覺這雪中仙的妙處極大,難怪之前蕭景虹拼死也要搶到此物,的確是物有所值。 沒空理會風狄生的獲獎感言,賀終南一邊在前面鋤草開路,一邊努力回憶著路徑。 她仔細想著當初與厲奉離分離的那個位置,沒錯,那是厲奉離自己指出的上山的捷徑。 定然無誤。 賀終南心道白稷不管如何,也算是天姥派能送出來當暗樁的弟子,不管功法強大如何,至少在天姥山待的年月夠久,夠忠心,才能分到這份差事。 既然如此,自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權(quán)且將他送到那兒。 雖然不是天姥派的大門口,可也至少送到了天姥派的后門口。 不管怎的,也算是送到了家門口,仁至義盡,也算是說的過去了。 嗯,沒錯,就按這個思路繼續(xù)走下去。 賀終南開始還擔心風狄生的傷情有疾,可是回過頭去看了好幾次之后發(fā)現(xiàn),風狄生比她還精神,一頓懈氣之下,也就沒工夫搭理后面的這兩人了,自顧自的在前方割草開路。 如此這般行徑之下,竟然還真被她誤打誤撞的找到了那處地方。 當真是厲奉離上山的當口。 賀終南環(huán)顧四周,再三確定自己沒有找錯。 白稷這一路上已經(jīng)清醒了不少,只是身子實在乏的很,沒太多力氣,幾乎是被風狄生一路扶過來的。 到了此刻,他勉強可以支上一支。 看見賀終南尋到了這處地方,他的面容之上也頗為驚訝,似乎有些難以置信: “賀,賀姑娘,這乃是我天姥后山路徑的一個極隱蔽當口,你居然能夠找到?” 賀終南懶得跟他解釋前因后果,畢竟跟厲奉離那件事說起來又要扯上好半天了。 她大喇喇的擺了擺手,對他言道: “你看看,我說送你回家,就送你回家,答應了甘姑娘,豈能言而無信……” 只不過,賀終南現(xiàn)在更加擔心的是另一件事: 看白稷這個弱不禁風的模樣,自己和風狄生如果不送他上山,他自己能走上去嗎? 可是如果擅闖天姥后山之地,又拖著一個被打的奄奄一息的白稷,賀終南一想起來自己如何跟天姥眾人解釋,也是腦門一身汗。 該不會一言不合,又要大打出手吧。 賀終南為難的看了一眼上山的路徑,說實話,她是真的不想再跟四大派扯上任何關(guān)系,更何況,還是跑到人家的大本營去搗亂。 這不是自找死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