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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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中云對著沈治的來歷生了疑,卻未曾發(fā)現(xiàn)眼前的局面早已經(jīng)一觸即發(fā)。 面對突然出現(xiàn)的陳異,屠小云失了方寸,如同無頭蒼蠅一般,喃喃自語道: “怎么可能?你居然能活到現(xiàn)在?” “師兄,你當(dāng)然盼著我死了,好把你的秘密永遠(yuǎn)帶到地下,對不對?當(dāng)年師父有心把掌門之位傳給我,卻慘遭你的暗算,害我性命也罷,你為何連師父他老人家也不放過,他對你恩重如山,有何地方對你不起?!” 陳異說到自己當(dāng)年的慘痛遭遇之時,因事情過去已久,他面容平靜,看不出有何異動,可當(dāng)說到自家?guī)煾钢畷r,卻難掩悲痛之情,神色激動。 屠小云聞聽此言,臉色大變,呵斥道: “誰告訴你我害死了他?!當(dāng)年他傳我掌門之位時,洞宮山列位長老都在現(xiàn)場,他自從聞知你的死訊之后,萬念俱灰,心神落魄,再也沒心情打理門派內(nèi)的事務(wù),后來仿佛全部想通了一般,找齊了各位長老到場,便將掌門之位傳予了我,連我自己都覺得詫異?!?/br> 陳異冷笑道: “到了今日,師兄,你對著我還不肯說一句明白話嗎?你為了掌門之位,不惜暗害我的性命,又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威逼利誘師父傳位于你,竟然到了如今也不敢承認(rèn)自己的卑鄙行徑。你有何面目面對天下之人?!” 他二人早年便爭鋒相對,如今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賀終南聽到這兒,突然想起洞宮山那位已經(jīng)隱退的李千秋李掌門,自己似乎是見過的。 按時日推算,也就是五六年前的事,他不知為了何事,親自到了浮云山,名義上是來找林千下棋,可是兩人背地里在房間里暗暗商量著什么,足足逗留了好幾天。 這般看來,李千秋在把洞宮山掌門之位傳給屠小云之后,的確是云游天下去了。 屠小云這謀害陳異的罪名尚算確鑿,可是,如果非要說他欺師滅祖,暗害自家?guī)煾?,也實在是證據(jù)不足。 眼看他二人皆面怒兇光,恨不得把對方置之死地,賀終南忍了一忍,覺得還是將自己知道的事情說出來比較好。 畢竟她當(dāng)初對那位李千秋前輩印象深刻,他雖是四大派的人,可為人正派,毫無一點傲然之氣,對她甚是和藹,至少比她日后接觸的這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好的多。 賀終南舉起手來,弱弱的說道: “兩位可否聽我說一句——其實當(dāng)年……” 待她話音落畢,陳異焦急的沖到她面前,厲聲質(zhì)問道: “小姑娘,你當(dāng)真見過我?guī)煾??他老人家安然無恙?” 賀終南點了點頭: “的確如此,就是五年前的事吧,我們浮云與門派結(jié)交較少,日常沒什么人主動上門,所以這樁事我記得很清楚。對了,此事我?guī)煹芤策€記得,你若然不信,稍后可以向我派其他弟子求證,我絕對沒有誆騙你的意思?!?/br> 聽到這兒,陳異突然眼神深沉,他喃喃自語道: “為何?既然師父他老人家無恙,為何會心甘情愿傳位于你,這事全然不對啊?” 屠小云冷冷看他道: “師父自小便偏心,怎么,如今你都死了,難道他傳位于我,就是如此天理不容之事嗎?陳異,你活著的時候,好處占盡,難道就算死了,也還要霸著師父的愛嗎?我們這些人,在你眼中,難道就如此卑微不堪?” 他說完這番話,似乎想起了什么童年傷痛,一臉悲痛沉郁之色。 賀終南自小也是門派里打轉(zhuǎn)的人,自然知道洞宮山這種地方,必然不如浮云這般太平,其他門派內(nèi)部為了爭權(quán)奪勢的見聞她也見過不少,如今親眼所見,見他們二人為此不惜手刃親足,也不免覺得冷風(fēng)陣陣,如遇寒冰。 陳異如今呆在原地,屠小云沉默以對,一言未發(fā)。 局面一時尷尬。 在場諸人皆未言語,就連沈治也默不作聲。 空氣仿佛凝結(jié)了一般。 厲天涯見情形到了這步田地,正想咳嗽一聲。 不料,陳異突然冒出一句話來,他臉色難以捉摸,如遇雷劈一般,磕磕巴巴說道: “原……原來我當(dāng)日知曉的傳言竟是真的,你——你當(dāng)真是師父他老人家的親生子,不然,他毫發(fā)無損,又豈會傳位給你這根基不穩(wěn),天賦不高之人……” 他說出這句之時,神情恍惚,已近乎癡狂的模樣,多年的心結(jié)仿佛一瞬間全數(shù)放下。 在場其他人聽到這句話,皆如雷劈一般。 厲天涯更是動都不敢動了,當(dāng)場把自己那聲咳嗽壓了回去。 厲奉離少年天真,大概是沒聽他爹念叨過這些陳年往事,不知道為何眾人皆是這般模樣,輕聲對著賀終南問道: “賀jiejie,原來屠小云是李千秋前輩的兒子啊,那傳給他也很合理,大家為何如此驚訝?” 賀終南瞪了他一眼,小聲說道: “李前輩一生未曾婚娶,潛心修道,他若真有兒子,那也是私生子。你覺得這驚天八卦一出,這些人跟李千秋相識了幾十年,今天才知道他有了個兒子,還是私生的,這個表情過分嗎?” 厲奉離這才恍然大悟,難怪在場諸人全部都一副聞所未聞的模樣。 眼看陳異此說,屠小云不怒轉(zhuǎn)喜,他神情異動,臉色微妙,先是白了一陣,隨之竟然哈哈大笑了起來,只不過屋內(nèi)清靜,他這笑聲一出,剎那間劃破長空,格外刺耳。 突然間,屠小云止住笑聲,他盯住陳異的臉,狠狠說道: “師父的私生子不是你嗎?” 此言一出,賀終南差點沒噴出血來。 什么情況,敢情這洞宮山收徒弟是按照血緣關(guān)系來的,沒有滴血認(rèn)親不讓進(jìn)門還是咋的。 屠小云順稟心神,抖了抖衣袖,輕輕說道: “我們師兄弟之中,數(shù)你天分最高,你為人心性狂大,在外猖狂,從不畏懼人言,你以為門內(nèi)諸人皆服你,其實好多人,在背后都對你議論紛紛,說你仗著師父他老人家的寵愛,為所欲為,根本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我承認(rèn),你的確得到了他老人家的真?zhèn)鳎墒悄阌袥]有想過,為何師父獨寵你一人,卻當(dāng)我們其他人都是擺設(shè)。我起初還不明白,后來才恍然大悟,一切不過因為你是他老人家的血脈,所以他這才如此放任你,為你鋪路搭橋,掃清一切障礙,就等著有朝一日,將掌門之位傳給你……” 屠小云頓了一頓,繼續(xù)說道: “我本來沒想過這么多,我天資一般,能被師父收為關(guān)門弟子,便已經(jīng)非常榮幸。雖然我是那么刻苦,可是還是趕不上你。我也認(rèn)了,畢竟,天賦這個東西,沒法比。但是,我無法容忍的是,表面標(biāo)榜公正公平的師父竟然暗地為自己的兒子鋪路甚至不惜做到這種地步,我們這些人又算什么?活該的炮灰嗎?每次看到你那副高高在上,恬不知恥的模樣,我就覺得憤怒,我真想揭開你們父子倆那副偽善的模樣,公告天下,讓天下人皆看看號稱自己清心寡欲了一輩子的李千秋、李掌門、李前輩究竟是個多么表里不一、虛偽做作之人?!” 屠小云說到這里,胸中仿佛被一股陳年積怨纏住,他已經(jīng)當(dāng)上了掌門多年,可是提及此事,還是憤懣不已,悲憤難當(dāng)。 陳異怒然呵斥道: “好,好你個卑鄙小人,我當(dāng)你是師父的至親血脈,還想著要不然原諒于你,留你一命,可是沒有想到你居然連這件事都不愿承認(rèn)。依師父他老人家的性子,倘若不是對你的身世有愧,又怎會肯將掌門大業(yè)傳位于你。我就算是想破天也想不明白,他一生英明,為何竟會留下你這樣毫無建樹的兒子?!” 他二人劍拔弩張,都認(rèn)定對方是李千秋的私生子,如今眼見對方都不認(rèn),心中愈發(fā)憤懣。 賀終南在一旁看著此幕,心里已徹底暈了。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陳異認(rèn)定屠小云是李千秋的私生子,是因為屠小云得了掌門之位。 屠小云認(rèn)定陳異是李千秋的私生子,所以這才異常寵愛于他,傳授他功法。 可是這兩人怎么會莫名其妙的全部都和私生子這件事杠上的。 賀終南認(rèn)真想了想,這中間總有個起事的吧。 難不成,這兩人還心有靈犀,自發(fā)而成? 賀終南靈機一動,上前一步,裝作勸架道: “兩位前輩,你們先暫時停一下吧,為何你們都篤信自家?guī)煾赣兴缴舆@樁事,按道理說,李千秋他老人家一生未曾婚娶,尋常人就算是想,也不會往這方面去想啊。” 屠小云橫眉冷對: “我當(dāng)年就發(fā)現(xiàn)了,自然是有證據(jù)。只不過為了顧全師父和洞宮的聲譽,這才忍住了多年未說?!?/br> 陳異怒不可遏: “你胡說什么?明明是我當(dāng)年發(fā)現(xiàn)了師父有你這個私生子,你竟然顛倒黑白?” 眼看他二人爭論的不可開交,厲天涯緩緩出列,只輕輕說了一句: “恕我愚昧,厲某人雖然與李兄交情不深,可是有一件事,是可以確定的——” “李千秋前輩他,根本不可能有私生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