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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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千怒不可遏: “你胡說什么?!” 練爍尹淡淡的笑道: “天意如此,就算這并非你的本意,可你陰差陽錯之下卻湊成了這件事,說起來,難道不是老天爺借你的手,幫了我天大的一個忙嗎?” 林千看著他,眼神中透露出絕望之色。 他搖了搖頭,神情落寞: “練爍尹,你當(dāng)真是無藥可救了。我當(dāng)年救下這兩個孩子,從未做過他想。終南身世可憐,無依無靠,我不忍心她從此飄零世間,這才收了她為徒弟……” “至于狄生他,雖然入我門下時間較晚,可我也從未對他起過他想。這兩個人,都是我秉著救人之心收回來的徒弟,我自問對他們悉心教導(dǎo),傾囊相授,根本從未有過他用,如果我知道這次下山會招致今日這番災(zāi)難,不管當(dāng)初他們拿何等殘卷來逼,我也絕對不會同意的。事已至此,除了后悔,我如今能做的,也不多了。” 林千突然抬起頭來,一臉怒容的看向他: “可是這兩個孩子如今已然身故,你若是還要用他二人來做什么勾當(dāng),我就算是拼了這條性命不要,也要阻止你!” 練爍尹用手指了指四周,哈哈大笑道: “行了,林千,別硬撐著了。你看看四大派這些人,死的死,傷的傷,元神潰散的潰散,還有幾個如今能完須完尾的活下來,觀戰(zhàn)你我,你不用在我面前硬撐這口氣,不丟人。” 厲奉離這才發(fā)現(xiàn),天姥的弟子不知何時也都倒了下去,雖然不能近身前去觀察,可就臉色而言,的確不妥。 厲天涯如今全副精神都放在護(hù)住自家兒子身上,已經(jīng)分/身乏術(shù)前去照看天姥的其他弟子。 吳雪靈早就已經(jīng)被震暈了過去,九真的其他人馬也都四散八落。 浮云的狀況也好不到哪兒去,盈睿捂住耳朵支撐了好一會兒,可如今也早已人事不省。 如今現(xiàn)場神志尚清者,竟然只剩下厲天涯、厲奉離、林千、屠小云、田止妙等寥寥數(shù)人。 屠小云和田止妙在其他人之后才到,林千這時才注意到原來他倆竟也來到了此處。 厲奉離少年氣盛,指著練爍尹的鼻子破口大罵道: “姓練的,有道是流水迢迢,終有流盡的一日。你如今動用全身功法,硬撐著使到現(xiàn)在,早就不過是強(qiáng)弩之末。你不要以為這樣就能唬住我們,我厲奉離第一個不服?!?/br> 練爍尹看著他,眼神玩味: “小子,你修為不差啊,雖然你爹在背后替你撐著這口氣,可之前你重傷未愈,如今還能在噬魂大陣的壓迫之下,如此中氣十足的與我對話,倒還有幾分骨氣,若不是遇你遇的晚了些,我倒是有心提點你幾句,可如今,大家都要?dú)w西,我看就沒有這個必要了吧?!?/br> 厲奉離正想上前與他動手,可還未挪步,后背就已經(jīng)他爹厲天涯牢牢護(hù)住。 厲天涯教訓(xùn)他道: “你不要命了,你以為你真有本事從我這個護(hù)身陣?yán)锍鋈?,與他單打獨(dú)斗,如今你我父子二人性命綁在一起,你若輕舉妄動,損失的不但是自己的修為,還會把你爹我的這把老骨頭也全部折損進(jìn)去,倘若不信,你現(xiàn)在就試試?!?/br> 厲奉離不知這話是真是假,可事關(guān)老父性命,他果然還是遲疑了下來。 林千此刻覺得眼前似乎有排山倒海一般的熱浪襲來,此處離周圍的火場深遠(yuǎn),定然不是真火的氣息。 他明白,練爍尹祭出噬魂大陣的目的,定然與接下來的行為有關(guān)。 他看著練爍尹身旁不遠(yuǎn)處的賀終南與風(fēng)狄生的遺容,陷入了沉思。 田止妙初遇此景時,有些慌張,可如今看到屠小云安之若素的模樣,不知為何,竟然又平靜了下來。 她壓低聲音問道: “干爹,如今你我要如何行事,才能攻其不備?” 屠小云雙眼已瞎,如今循著聲音找向她的方向,大概是沒想到她還有這等勇氣: “你不怕嗎?” 田止妙靜靜答道: “命都要沒了,還怕什么?” 屠小云沒想到她如此視死如歸,倒是有些驀然。 他輕輕嘆道: “如今看來,你倒的確是比你大哥強(qiáng),他那個性子,只怕早就哭天喊地了,你倒是耐得住脾氣。” 田止妙看向他,如今到了這等生死之際,她倒是渾然不怕了。 “干爹,我從小就是這樣,只不過之前,田中云那個老東西從未正眼看過我罷了?!?/br> 她話音未落,就已經(jīng)大踏步的向前而行。 這一步剛剛邁出,田止妙就覺得眼前似乎有無數(shù)撥浪向自己襲來,轟的自己幾乎站不穩(wěn)腳,胸口壓的厲害,就好像有無數(shù)口大石趁勢壓來,讓人喘不過氣來。 田止妙不過才走了幾小步,就已經(jīng)滿頭大汗。 練爍尹見到她有此動作,冷冷言道: “若是想前來向我索命,就不用白費(fèi)這個功夫了。噬魂大陣此刻以我所在的位置為中心,你每前進(jìn)一步,感受到的壓迫就會愈發(fā)強(qiáng)烈,倘若堅持向前,只怕還未等近到我的身子,就已經(jīng)魂飛魄散,尸骨無存了……” 田止妙停下腳步,忍氣吞聲的輕輕言道: “莊主,在場的其他人自然是與你有深仇大恨,你要如何了斷他們都不過分??墒侵姑顝念^到尾都未曾做過對不起你的事,就算殺人也是在你的默許之下,我又何罪之有?還懇請莊主念在止妙的功績上,賜我一條活路,還望莊主成全?!?/br> 練爍尹斜睨一眼,冷漠言道: “你背著我做的那些事,不要以為我不知道。如今冷闡死了,就沒人能夠指認(rèn)你了嗎?田止妙,不要以為你的那些小動作我不知道。我不過是閑來無聊,覺得養(yǎng)養(yǎng)你這只小老鼠,倒也無傷大雅,至于你做的那些事,自然也都在我的掌控之內(nèi),所以,你的自作聰明全都是按部就班罷了。” 田止妙低下頭去,恭順言道: “莊主英明,在下自知什么舉動都瞞不過您的雙眼,所以,還請莊主看在我也曾為花隱效過力的份上,放我出去。畢竟,這里死的都是您的仇人,布的又是您的陣法,倘若摻雜了我這樣一個跟前塵糾葛無關(guān)的人在此,只恐會擾了您的清靜。再者,若是我在此處死了,跟您一起去地府見了清風(fēng)前輩,只怕她也不想見到我吧?!?/br> 她這話一出,練爍尹的臉色倒是愣了一愣。 他不知為何,竟然還當(dāng)真猶豫了起來,嘆起氣來: “也對,若是把你也帶去了,恐怕清風(fēng)見了你,還真會不高興?!?/br> 田止妙聽到這兒,大喜過望。 看來練爍尹果然已經(jīng)神志不清了,竟然還因為這等理由真的在猶豫。 她趁熱打鐵繼續(xù)說道: “莊主,既然如此,不如就放我離開,只要我走的遠(yuǎn)遠(yuǎn)的,不擾你們的清靜,你愛如何處置這些人便處置這些人,我自然會將嘴閉上,一個字也不會說出去。” 厲奉離早就恨透田止妙殺了賀終南,如今見到她竟然如此巧舌如簧,生怕練爍尹一個不留神,當(dāng)真放她離開,于是在一旁大喊道: “田止妙,少說鬼話!練爍尹,你如果真的把這個女人放走才是后患無窮。如今你花隱山莊家大業(yè)大,就算一把火燒了,定然也還會留下不少遺產(chǎn)。你覺得她會老實離開嗎?” 田止妙上前一步,忍著熱浪繼續(xù)表述忠心道: “莊主明鑒,在下從來不是一個貪慕榮華富貴之人,如果有機(jī)會離開,自然不會貪戀花隱山莊的財物分毫?!?/br> 練爍尹一臉高深莫測的看向她,嘴角隱隱笑道: “那屠小云呢?你不是才認(rèn)他做了干爹,就不管他了?” 田止妙轉(zhuǎn)過頭去,看了一眼屠小云,隨即將目光收回,恭敬回道: “我與田中云素有冤仇,這么多年來,他也未曾將我當(dāng)過女兒,如今我雖然認(rèn)了屠掌門做干爹,可到了這步田地,自然是各人顧各人了。大家各拼本事。他們當(dāng)初欠你的,自然由他們?nèi)ミ€,與我何干。” 練爍尹忍不住撫手拍掌大笑道: “好好好,你這張巧嘴,果然是什么話都說的出來。” 他指著信誓旦旦的田止妙對著屠小云挑釁道: “屠掌門,虧你還救了她的性命,如今大難臨頭各自飛,你的干女兒對你不管不顧,不知你作何感想?。俊?/br> 屠小云看著她二人一眼,未曾言語。 田止妙唯恐其中有變,忙又急匆匆說道: “事不宜遲,還望莊主兌現(xiàn)承諾,放我出去?!?/br> 練爍尹挑眉看向她,眼中滿是不屑: “我什么時候答應(yīng)放你出去了?” 田止妙咬緊嘴唇: “你——” 練爍尹收斂神色,突然嚴(yán)肅了起來: “你不是說對我忠心耿耿嗎?好,我再給你一個機(jī)會。如今,青央刺還在你的手中,你替我把屠小云殺了,我就給你一個活命的機(jī)會……” 他這話一出,在場的其他人皆愣住了。 田止妙大概沒想到練爍尹能說出這話來,也有些猶豫。 她努力找借口道: “莊,莊主,這又是何必呢?他已經(jīng)被噬魂大魂困住,也不過是等死之人。又何苦要多此一舉?” 練爍尹淡淡笑道: “我這個人,就是喜歡多此一舉。你看,一命換一命,公平的很。再說了,他是死在你手上,又不是死在我手上,怎么能說,是噬魂大陣害死的他呢?這不是還沒死嗎?” 眼見田止妙還在猶豫,練爍尹繼續(xù)嘲諷道: “你連自己親爹都敢殺,怎么對著一個瞎了眼的干爹,反倒下不去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