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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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奉離愣了一愣,大概是沒想到練終南會在自己面前表露心事,竟有些不知所措。 恍惚間不知說什么才好,他支吾道: “這,恐怕你誤會了吧。我看你爹娘都是極為疼愛你之人,也許是因為他們有什么特殊的理由,這才不舍得讓你受苦,這其中定然有緣由,你就不要自己隨便胡思亂想了?!?/br> 練終南扭頭看了他一眼,笑道: “想不到你還挺會安慰人的?!?/br> 厲奉離見她此刻的模樣,竟不似之前那般惹人討厭,竟還有些似以前賀終南的模樣,不由得微微楞了楞神。 練終南瞪著他,嗔怒道: “你望著我發(fā)呆,難不成是想起了什么人?” “沒有沒有,你還是關(guān)心下那邊吧。你爹娘都要打起來了,你不怕他們倆真的出事嗎?雖然之前也有其他事動手,可今次是和白焰教扯到了一起,你真的不怕搞出亂子來?” 練終南看著不遠(yuǎn)處,絲毫不擔(dān)心。 “你放心吧,他們傷不了對方筋骨的。更何況,白焰教那位教主,還是他們倆的老熟人,一點陳醋,吃了幾十年了。” 厲奉離剛剛聽聞白焰教的教主是林千,如今又聽到練終南含沙射影,似乎對當(dāng)年他們?nèi)说年P(guān)系心知肚明,于是喃喃自語道: “還有這事?” 練終南換上一副笑顏,拍著巴掌道: “來來來,八卦人人愛聽,我就給你擺上一擺。我爹,我娘還有白焰教的林千,當(dāng)年是拜把子的兄弟,三人一起闖蕩游歷了不少日子,互生情意,可后來不知因為什么緣故,三人割袍斷義,分道揚鑣了,我娘跟著我爹走了,現(xiàn)在就是你看到的花隱山莊,只不過我娘還保留這她素手真人的名號和規(guī)矩,至于林千呢,就成了白焰教的一方主宰。” 厲奉離聽到這兒,琢磨出味來了。 “難怪你爹對白焰教恨的咬牙切齒,原來還有這層故事在里面?!?/br> 練終南凝神望住前方: “那是自然,無愛亦無恨,若不是因為這層糾葛,我爹怎么會恨白焰教恨的如此透徹心骨了?!?/br> 她自然不知道,在厲奉離的腦海中,還存在著另外一個林千。 也還存在著另外一個版本的愛恨糾纏。 厲奉離心中暗暗思量道: 好生奇怪。 想不到林千和練爍尹的仇怨竟然不論在哪里都如此深厚。 段清風(fēng)死了,他們斗的你死我活,互不相讓。 那也說的過去,畢竟人命一條。 可為何在這兒,明明段清風(fēng)沒有死,甚至還與練爍尹長相廝守在了一起。 可他們兩人還是怨恨難消,世仇難解呢。 厲奉離想不通這其中的道理,只覺得迷惑。 練終南注意觀看著前方,一臉興奮的模樣。 她撞了撞厲奉離的臂膀: “誒,你沒發(fā)現(xiàn)嗎?我爹已經(jīng)要冒火了……” 前方不遠(yuǎn)處,練爍尹的臉色果然暗沉難看的很,周圍的天色似乎也收到這氣氛的感染,明顯的黯淡了不少。 “信呢?” 段清風(fēng)不說話,只是抿緊嘴唇。 練爍尹又迫近一步,臉上的表情愈發(fā)嚇人。 他一字一句的說道: “我再問一句,信——在哪兒?” 段清風(fēng)抬起頭來,眼中似乎有淚滴閃爍,她點了點頭,對著練爍尹慢慢說道: “二十年了,我跟了你二十年了,可是你還是放不下,對不對?” “我只要看信?!?/br> 段清風(fēng)看著對面的練爍尹,他沒有絲毫猶豫,看的出來,今日不達(dá)目的,誓不罷休。 她慢慢閉上眼,眼角的一滴淚緩緩劃過。 “好,我給你便是?!?/br> 段清風(fēng)猛的睜開眼,將那信札從懷里掏出,扔在了練爍尹身上。 他來不及接住,信已經(jīng)飄落在地。 練爍尹正要上前拾起信,段清風(fēng)突然對他的后背出手,她這一招又狠又快,來不及察覺。 練爍尹背上已然中了重重一擊。 他的腳步踉蹌了好幾下,險些站不穩(wěn)。 周圍的其他護(hù)衛(wèi)見狀忙要迎上前來: “莊主,你……” 他伸出手來,示意其他人退下。 練爍尹站起身來,平靜如斯。 “你們吵什么,沒見過兩口子打架嗎?” 這話一出,周圍其他人忍俊不禁。 段清風(fēng)聞言,面色微微一怔,可也沒說什么。 厲奉離見了此景,心生感慨。 他輕輕言道: “你爹這人,有點意思?!?/br> 練終南冷冷言道: “你說錯了。他這個人可不是有點意思,那是有意思的很?!?/br> 自家莊主都這般說話了,其他護(hù)衛(wèi)自然退避三舍,離的愈發(fā)遠(yuǎn)了些。 練爍尹手拿信札,仔細(xì)的相看了起來。 他眉眼一向靈動,如今看起來有些憂心忡忡,反倒叫人看了不忍。 段清風(fēng)不看他,自顧自的佇立在一旁,沉默不已。 練爍尹看完信札,抬起頭來,望向她道: “所以,林千寫這封信來的意思,是想告訴你,我們當(dāng)年還是做錯了嗎?” 段清風(fēng)沒好氣的回他道: “你既然看明白了,還何須多此一問呢?” 練爍尹將信札揉成一團(tuán),憤憤不平道: “什么狗屁不通的東西,就這事,還至于他專門寫封信來打我的臉,至于這么九曲十八繞的偷偷摸摸,還專門讓那個姓風(fēng)的小子苦心設(shè)計。至于讓你跟我生這么大的氣?” 段清風(fēng)看向他,眼神平靜: “你真的看懂了嗎?你明明知道他要說的重點不是這個?!?/br> 練爍尹狠狠的將那揉成一團(tuán)的信札扔在了地上。 “我當(dāng)然明白。他這封信無非是寫明了他當(dāng)初的結(jié)論是對了,雖然過了二十年,可是我們依然沒有做到他說的事。所以,后面的,他自然不用寫,但是那份意思已經(jīng)很明白了。不是嗎?” 段清風(fēng)雙手環(huán)抱,看著他道: “眼下怎么辦?” 練爍尹蔑視道: “你還真的信他?要我說,就當(dāng)沒見過也沒聽過好了。我們一家三口該怎么好好的過日子就繼續(xù)過日子,聽他這些胡言亂語作甚?!?/br> “但是,終南那里……” 練爍尹不耐煩的打斷道: “總之,別讓終南知道此事?!?/br> “爹,我已經(jīng)知道了。” 還未等他二人回過神來,練終南已經(jīng)站到了他們面前。 厲奉離這才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這丫頭已經(jīng)沖了過去。 他有些懊惱,可轉(zhuǎn)念一想,到了這個份上,也沒人攔的住。 練爍尹沒想到她竟然也在這兒。 “小孩子家家,大人說話,你亂插什么嘴,趕緊去別處玩去?!?/br> 練終南不慌不忙的將地上他揉成一團(tuán)的信札拾起,攤開來,冷冷的看了一眼,隨手在空中揚道: “這封信里,到底寫了什么?” 練爍尹沒想到她上來就問到了重點,隨意敷衍道: “滿紙都是廢話,白焰教想跟我們重修舊好,我不答應(yīng),你娘看在老朋友的份上,幫林千那個老不死的求情,我一看之下,更生氣了,所以這才和你娘打起來。行了行了,都是些陳年往事,跟你沒關(guān)系,你也犯不上明白?!?/br> 段清風(fēng)沉著臉,一言不發(fā),既沒否認(rèn),也沒有承認(rèn)。 練終南拿著信,環(huán)視四周,望了自己爹娘各一眼,然后笑道: “爹,你真當(dāng)我是三歲小孩啊?” 練爍尹還想說什么,已經(jīng)被她搶白了一句: “這封信,我比你們兩個人看見的更早。雖然不懂上面寫的什么意思,但我想,一定是很重要的事,不然不至于弄得如此麻煩,只敢留些暗語。所以我這才靈機(jī)一動,想出法子,讓阿離那小子有機(jī)會把信帶給娘,當(dāng)然,至于爹你會知道這件事,其實也是我故意設(shè)計安排的。依你的脾氣,倘若知道娘有事情瞞著你,自然不會理智應(yīng)對,方寸大亂,我只要在一旁跟著看戲,不就能夠清楚來龍去脈了?” 厲奉離在一旁聽的駭然大驚,她撞見自己之時不過短短片刻,竟然能想出這樣的主意? 練爍尹看著她,似乎有些難以置信。 他突然想起風(fēng)狄生在自己的表現(xiàn),難怪當(dāng)時是那種反應(yīng)。 “所以,姓風(fēng)的那小子會直接說信在你娘那里,也是你告訴他的?” 練終南微微笑道: “不錯。是我告訴他的主意。” 練爍尹恍然大悟,如夢初醒。 弄了半天,難怪莊內(nèi)今日弄得雞飛狗跳,竟然全部是這丫頭從中作梗! 他氣上心來,對她頤指道: “好,你既然敢認(rèn),我今日倒想問問你,我和你娘平日對你無微不至,關(guān)愛有加,你從小到大,為何總要挑撥離間,算計父母,難道是我們對你不夠好嗎?你若是胡鬧,也該有個限度!” 他氣上心頭,揚起手掌,正準(zhǔn)備上前揍她。 練終南倒是絲毫不懼,昂起頭來,沒有躲閃。 練爍尹的巴掌還未揮下,就已經(jīng)被人拉住。 他定睛一看,原來是段清風(fēng)。 她這半晌沒有說話,如今倒是出手阻止了。 練爍尹嘆氣道: “你終究還是舍不得。” 段清風(fēng)看著他,目光比之前柔和了不少,她指了指練終南: “都這樣了,你還不明白嗎?林千說的沒錯,這孩子,我們教了二十年,養(yǎng)育了二十年,可是,有什么用呢?始終還是捂不熟的性子,捉摸不定的心性。” “她根本沒有心?!?/br> 段清風(fēng)頓了一頓,緩緩言道: “練郎,我們放棄吧。不如,就依林千的法子吧,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