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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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林千表態(tài),練終南已經(jīng)氣的質(zhì)問道: “你不是白焰教的人嗎?怎么還要回家娶媳婦?你們教主能答應(yīng)?” 風(fēng)狄生斜睨一眼她,又看了看林千。 林千默不作聲。 風(fēng)狄生接話道: “不錯,我們教主之前答應(yīng)的好好的。干完這一票,就放我走人?!?/br> 練終南沒想到他們之前還有這種約定,一時半會兒也愣住了。 她看了看眼前的風(fēng)狄生,對方如今表情趾高氣揚,頗有些浪蕩的模樣,跟之前在她面前老老實實的教書先生如同兩個人。 她有些晃神,竟不知他為何突然之間有了這么大的改變。 林千看了看他,嘆道: “狄生,如今事發(fā)突然,我必須先趕到靈虛山去,你就當(dāng)幫我一個忙,這一次,只要你跟著這位練姑娘回花隱山莊帶出厲奉離,然后再將他們倆平安送到靈虛山的血池與我會合,之后,你要去哪兒就去哪兒,白焰教從此與你再無瓜葛,我也絕不會硬留你半分?!?/br> “好,君子一言,駟馬難追?!?/br> 風(fēng)狄生雙眼明亮的看著他: “教主,我娘過世之時,曾叮囑過我,你是好人,而且對我有恩,所以,您說的話,我定然會答應(yīng)?!?/br> “只不過這一次,是最后一次了?!?/br> 言畢,他看都不看練終南一眼,轉(zhuǎn)身就向隱市出口走去。 看著風(fēng)狄生大步流星的背影,練終南愣住了。 這位仁兄,未免翻書比翻臉還快。 這前后的性子,差的太多了。 簡直如同兩個人。 興許是看出了她臉上的困惑,林千在一側(cè)笑道: “怎么?嚇著你了?” “那倒沒有,只不過您這位先鋒使到底是個什么人?之前唯唯諾諾的如同沒出過村的教書先生一樣,現(xiàn)在怎么翻轉(zhuǎn)之間,就這么大的脾氣?!?/br> 林千看了看她,意味深長的問道: “他在你面前像個教書先生?” “之前都是那樣,文縐縐的,還有點迂腐?!?/br> “誒,也難怪你著了他的道。其實你想想,他這般年紀(jì)就能在白焰教做到先鋒使,焉能沒有半點吃飯的家伙。他乃是半路出家,不過跟著教內(nèi)長老學(xué)了點皮毛術(shù)法,不足以大任,能平安活到現(xiàn)在,靠的就是天賦和腦子?!?/br> 天賦? 練終南瞪眼看著,努力思考著這廝有啥天賦。 林千漫不經(jīng)心的答道: “我遇上他時,他不過跟個江湖騙子般的算命先生學(xué)了幾句口訣,竟然能夠混口飯吃,而且能將對方的心意猜到八九不離十,你說這不是天賦,是什么?” 練終南恍然大悟。 原來這位仁兄竟然是個慣會做戲的? 林千幽幽說道: “他為人最是機靈,又善察人心。之前恐是他看出了你喜歡教書先生,所以這才在你面前這般偽裝,為的就是拿捏住你。如今,他全身包袱盡退,自然可以不用再與你演戲了?!?/br> 練終南噎住了心神,沉默不語。 他二人這趕路途中,與來時的情景迥異。 風(fēng)狄生大步流星的就走在前面,半點沒有要等她的意思。 練終南跟在后面,靜靜思量自己之前的舉動,同時對眼前之人產(chǎn)生了莫大的好奇。 她自問從小能言善斷,可如今竟然陰溝里翻了船。 出老千的竟然能叫人給騙了,實在心中郁悶的很。 練終南越想越氣,忍不住叫喚他道: “姓風(fēng)的,你等等?!?/br> 風(fēng)狄生停下來,一臉不耐煩的看著她: “大小姐,什么事???” 練終南氣得叉腰站在他面前,數(shù)落他道: “你為什么要騙我?” “我什么時候騙你了?!?/br> “就是在客棧的時候,虧你還在我面前又送禮又說什么真心話,弄了半天,耍我呢?” 風(fēng)狄生看著她,表情平靜: “這位姑娘,大家出來行走,不過是為了完成任務(wù)罷了。您這么大的面子,我又不能打,又不能罵,只能靠哄了。之前我給的桂花糕,你不是吃的挺開心的嗎?如今怎么翻臉不認(rèn)人了?” 看他牙尖嘴利的模樣,與之前相比,脫胎換骨,跟變了個人一樣。 練終南氣得指著他鼻子罵道: “好,好,好,咱倆以后井水不犯河水,誰也別耽擱誰。” “大小姐,您這話就不合適了。您就是不耽擱我,我現(xiàn)在早就撒腿跑了,跟這些事一毛錢關(guān)系沒有。要不是您這尾巴帳沒結(jié)干凈,教主也不會不放我走啊?!?/br> 練終南看著他這副吊兒郎當(dāng)?shù)哪?,差的沒氣得背過氣去。 她自問這么多年從來只有她耍人,從來沒有人耍她。 如今倒被給白焰教的江湖小騙子弄得掃了一世之英明,她真實越想越氣。 氣的直跺腳。 “你剛剛說你要回家娶媳婦?你哪來的媳婦,分明就是在欺騙你們林教主。” 練終南怒不可遏。 風(fēng)狄生斜睨她一眼,拍手笑道: “這話可得好好掰扯掰扯了。你可能不知道,我跟教主之前,就我跟我娘住的那鎮(zhèn)上,不知道多少小姑娘等著和我結(jié)親呢,我的小媳婦,沒有十個也有八個,都在眼巴巴的等著我娶她們過門呢。我可不說謊?!?/br> 練終南看他得意的模樣,心中就跟吃了辣椒一樣。 如今是各種意義之上的堵的心疼。 兩人好不容易來到一處客棧,隨意叫了些飯食,就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風(fēng)狄生與來時相比,簡直是換了一副面孔。 不但不再對她噓寒問暖,相反十分冷淡。 說句不好聽的,連對客棧的店小二,都比對她熱情。 練終南哪里受的了這等閑氣,將筷子一扔: “你走吧,我沒空看你甩臉子。這里離花隱也沒多少路了,我自己認(rèn)得。到了那兒,我稟明我爹娘,就把厲奉離帶出來,然后跟他一起去靈虛山。你沒必要跟著我了?!?/br> 風(fēng)狄生往嘴里丟了一顆小青菜,嘟囔道: “你不是不肯見你爹娘嗎?” 練終南怔住了。 風(fēng)狄生繼續(xù)扒了一口飯: “林教主之所以讓我跟著你,想必是因為你不方便再去花隱露臉,所以需要有個人替你周全。正好我之前又與那個叫阿離的小子打過交道,對了,你們怎么全叫他厲奉離了,他不是沒名沒姓嗎?行,我也就跟著這么叫吧。正因為如此,所以這才有需要我的地方,不是嗎?” 練終南沒想到他雖然當(dāng)時站的甚遠(yuǎn),可竟如同站在附近一般,什么都知道。 她默不作聲。 風(fēng)狄生既然慢悠悠的用筷子拾起一塊豆腐,放進(jìn)了嘴里,細(xì)嚼慢咽了起來: “練大小姐,我這個人,雖然沒什么本事,可終究是個言而有信之人,我既然答應(yīng)了這件事,定然會做到底,花隱山莊,你可以不用去,我自有我的法子將厲奉離完須完尾的帶出來,也定然會送你們倆到靈虛山見林教主。這些,我一件不漏的全部做好,之后,不用你趕,我自然會走?!?/br> 練終南正要說話,卻被他抬手打斷了。 “還有——請你務(wù)必記住,我之前那么對你,不過是因為戰(zhàn)術(shù)考慮罷了,如今咱倆都已經(jīng)了解彼此的底細(xì)了,也就犯不上繼續(xù)偽裝了。我呢,也就沒必要繼續(xù)裝什么教書先生騙你呢。你呢,也犯不上對我耍什么心眼,沒必要。咱倆你不害我,我不害你,大家就和諧一點的相處,度過這難熬的最后幾天時光,不好嗎?” 他這頓搶白著實厲害,已經(jīng)將練終南的話頭全部堵死。 她如今除了埋頭吃飯,根本也說不出來什么別的。 練終南氣的臉色漲紅,比平時多吃了三碗飯。 飯畢,她將碗一丟,對著風(fēng)狄生問道: “你從小就這么會騙人嗎?” 風(fēng)狄生伸出一根手指,糾正她道: “錯,這不叫騙,這叫給?!?/br> “哈?” 練終南沒想到這世上論胡攪蠻纏,原來自己不是第一名。 風(fēng)狄生一邊收拾桌上的殘羹冷炙,一邊擦了擦桌子油漬,細(xì)心的解釋道: “練姑娘從小在花隱山莊長大,衣食無憂,就算父母有些讓你不開心的不滿意,可是風(fēng)吹不著雨打不著,更加不會吃了上頓沒下頓,自然不明白我們這種窮人是怎么活到現(xiàn)在的?!?/br> “那可是冬天的雨滴在心頭,怎一個難字了得。我跟我娘可謂是饑一頓飽一頓,遇到大雪天,還曾被東家攆了出來,露宿街頭,那滋味,你恐怕這輩子都沒有嘗過。所以,我若是不揣測人心,根本活不到現(xiàn)在。至于你那點小心思,不難猜?!?/br> “我去花隱山莊之前,就已經(jīng)從教內(nèi)的消息來源渠道調(diào)查過你,你雖然是練爍尹和段清風(fēng)的掌上明珠,可是奇怪的很,他們都是一身本事之人,可是卻連半點正派術(shù)法都不傳給你,更好笑的是居然連教書識字這么簡單的事,兩個人都有分歧。我本以為這般的養(yǎng)法,頂多也就是把你教成個五谷不分的白癡美人,跟地主家的傻兒子差不多,可沒想到,你竟然還不差呢?!?/br> 練終南聽著他的一字一句,拳頭在逐漸攥緊。 風(fēng)狄生正襟危坐的繼續(xù)言道: “不過,我當(dāng)初的方針是對的——得不到的就是最想要的。人自己最缺失的東西,就會是她的軟肋。” “你不會識文斷字,所以內(nèi)心最期盼認(rèn)識的人,就是溫文爾雅、文質(zhì)彬彬如同教書先生一樣的人吧。” 風(fēng)狄生突然目光炯炯的看向她: “所以,這是給,不是騙?!?/br> “我不過是給了你,想要的東西罷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