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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夢澤嘆了口氣:“高醫(yī)生說的是,我的治療方式的確不走尋常路?!?/br> 見他虛心接受批評,高適安反而不知該說什么好了,哼唧道:“你清楚就好?!?/br> 允夢澤:“這可能就是我保持全院治療成功率第一的原因吧。” 高適安:“……” 看到允夢澤笑著揮手離開,高適安憤憤地啐了一口,發(fā)誓一定要讓他好看,讓他順風(fēng)順水的職業(yè)生涯畫上句號。 允夢澤把小愛帶回辦公室充滿氣,收拾了一下沾滿泥土和草葉的衣服,送去病房還給宋落瑛。 安置好小愛后,宋落瑛拉著允夢澤的手,緊張不安地說:“哥你要相信我,那個魔鬼真的來了,現(xiàn)在就在A區(qū)。今天他對小愛下手,明天就會直接要了我的命!” 允夢澤安慰他說:“你是不是看錯了,你哥把你送到這里,除了讓你治病,也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不會有人找到這里來的?!?/br> “我哥才不是為了我好,他就是想把我軟禁起來!而且我沒有看錯,真的……”宋落瑛說著說著,突然熄火,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允夢澤胸口插著的鳶尾花折紙,臉色越來越難看。 允夢澤:“怎么了?” 宋落瑛放開他的手,連連后退:“沒,沒事?!?/br> 這個世上,除了小愛之外他最信任的人,竟然也被惡魔收買了,沒準整個療養(yǎng)院都被魔鬼控制了也說不定,他要帶著小愛逃離魔窟,嚶。 第4章 四個星座 宋落瑛的情況,通俗點來講可以叫【總有刁民想害朕】。 他爹不疼娘不愛,與同父異母兄弟的關(guān)系雖不像電視里演的那樣腥風(fēng)血雨,但也著實不怎么樣。自幼缺少關(guān)愛,疏于管教,他不負眾望地長歪了,人送外號散財童子。 人傻錢多,注定是要被坑的。簡單來說,就是他被塑料兄弟算計,在某位大佬的□□里豪賭三天三夜,輸?shù)眠B內(nèi)褲都不剩,還把老宋給他的一塊地皮搭了進去,欠了一屁股債。老宋被他氣得心臟病發(fā)作在ICU里躺了好幾天,大哥難得主動跟他說話:滾。 他被趕出家門,宋落葵一分錢都沒給他。隨后他見識到了什么叫樹倒猢猻散,火中來送碳。昔日小弟見了他繞道走,好兄弟把他拉入黑名單,曾經(jīng)的女人送給他一片草原,信任的朋友詐光了他最后一點存款。 昔日名滿星都的豪門二少,徹底淪為喪家之犬。半年后宋落葵找到他的時候,他正躲在貧民區(qū)被一群流氓按在地上摩擦。見了大哥,他非但沒有痛哭流涕,反而歇斯底里地認為他哥是來斬草除根的。 宋落葵給他吃的,他認為有毒,宋落葵接他回家,他認為是要悄無聲息地弄死他。 宋落葵別無他法,把他送到了允夢澤面前。經(jīng)過診斷,確診為被害妄想癥。他現(xiàn)在看誰都是想害他,只有小愛既不貪圖他的家產(chǎn),也不要他的命,是天底下最清純善良的女孩子。 允夢澤光是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又在疑神疑鬼。不過現(xiàn)在太晚了,要聊什么也得等明天,便讓宋落瑛趕緊睡覺。 離開A區(qū)之后,允夢澤招手叫停一輛經(jīng)過的觀光車跳上去,讓警衛(wèi)把他送回生活社區(qū)。 他的存款雖然足夠在市中心買房,但他一直都住在宿舍。生活區(qū)的宿舍樓蓋得跟公寓一樣,商超電影院什么都有,他單身狗一只,住在這里就可以了。 回到住處后,他戴上耳機,放了首舒緩的音樂,在浴缸里泡了個熱水澡,吹干頭發(fā)上床睡覺。 早上五點多允夢澤就醒了,他下樓跑了兩圈,回來沖了個澡,換好衣服后直接去食堂吃早飯,隨后在主樓的茶水間煮了壺咖啡。 今天上午要開周會,他一邊喝咖啡一邊整理好了工作報告。近期他要負責(zé)六名病人,帶四個團隊,日程幾乎排滿,誰也別想往他手里塞人。 等時間差不多,他離開辦公室準備去開會,剛一開門就被人撞了個滿懷。那人急忙后退,聲音細弱得像是AS.MR一樣催眠:“對、對不起,允醫(yī)生不好了!” 允夢澤認出這是新來的小護士鐘眠,笑道:“允醫(yī)生哪里不好了?” 鐘眠的臉刷地紅了:“不是不是,我是說出事了。那個,醫(yī)生你負責(zé)的病人宋落瑛不見了?!?/br> 允夢澤倒不是很驚訝,基本上每個月都會發(fā)生幾次這種事,有些病人特別喜歡“越獄”。然而人工島的外圍有一層透明防護罩,想跳海游泳都是不可能的,除了正門無路可走。所以他們的路線基本就是離開病區(qū)→進入杉樹林→迷路→被大黃找到→越獄失敗。 “你去跟警衛(wèi)隊長說,讓他帶上大黃去找就是了。”允夢澤邊說邊走。 鐘眠小跑著跟在后面咩咩地說:“我最先通知的就是警衛(wèi)隊長,他們一早就帶著大黃在杉樹林里搜了一圈,可是沒有找到人。” 允夢澤停下腳步,心說宋落瑛真是會挑時間找麻煩。他發(fā)信息跟院長請了個假,放下報告去找人。 周會上,高適安見允夢澤不在,當(dāng)院長提起那名棘手的病人時,他立刻忍著不適把允夢澤夸獎一番,極力舉薦治療成功率全院第一的允醫(yī)生。 其實在這之前,高適安是躍躍欲試想要挑戰(zhàn)一下高難度的,于是他通過多方面了解了一下該名病人,還主動接觸過對方一次,結(jié)果那人冷冰冰的,連一個標點符號都沒跟他說,極其難以溝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