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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精致合體的禮服襯托下,封東岳更是英氣逼人,俊美的臉上神情淡淡的,冷感的氣質(zhì)格外迷人。他禮貌地向允夢澤打過招呼,便請他坐上了來接的車,一直到了會場,兩人都沒有什么交流。 這次慈善晚會所宣布成立的重大疾病醫(yī)療基金會,是在帝岳集團與國際醫(yī)療集團簽署獨家戰(zhàn)略合作后進行的合作之一,現(xiàn)場之盛大,簡直是年度盛會。商業(yè)領袖、公眾人物、各界名流盛裝出席,觸目一片星光璀璨。 封東岳出現(xiàn)之前,很多人都在猜他來不了,頂多是通過全息影像的方式講幾句話。他的現(xiàn)身狠狠打了這些人的臉,他甚至什么都不需要做,就讓謠言不攻自破。 不過該捐款的時候,大佬絲毫不含糊。當主持人宣布封東岳代表他個人向醫(yī)療慈善基金會捐贈上億元,并將出資在幾座城市建設醫(yī)院和運營管理后,臺下掌聲如雷。 這個數(shù)目相較于去年封東岳登上慈善榜的捐款額相差無幾,頂多是少了幾百萬的零頭,但還有醫(yī)院建設的加成。封東岳很風趣地說:“見笑,今年的余額就這么多了,誰讓我的‘個人財富縮水’了呢。捐款不在多少,而在于心意,相信各位不會因為這樣就為難我?!?/br> 臺下一片善意的笑聲。允夢澤知道帝岳集團每年都會做慈善事業(yè),除了公司的捐款之外,封東岳個人也毫不吝嗇。誰敢說這超過一個億的心意不夠真誠? “除此之外,”封東岳在掌聲漸停之后說,“我還要宣布,基金會將設立關愛行尸綜合征專項基金,日后也會逐年增加更多專項基金,為促進精神疾病的治療貢獻一份力量。” 行尸綜合征,學名科塔爾綜合征,也就是丁酉所患的精神疾病。允夢澤十分意外,下意識跟著旁邊的人一起鼓掌。 封東岳做了個手勢,立刻有人把事先準備好的禮物送上臺。他拆開精致的禮盒,里面是閃閃發(fā)光的金鑲鉆,跟之前送給允夢澤的差不多,只不過上面的刻的字不一樣:鉆石般的靈魂,永遠不會磨滅——贈予關愛科塔爾綜合癥慈善項目。 封東岳說,上次在療養(yǎng)院接受采訪的時候他曾說過,當時他拿著這個金塊給主治醫(yī)生看,就是想詢問一下他對專項基金的意見。 “最近因為休息不好,決定換個輕松的環(huán)境放松一下。到了療養(yǎng)院,認識了很多病友,才知道有那么多人飽受精神疾病的折磨,而他們身邊的家人、朋友、戀人也因此痛苦。我也是第一次聽說行尸綜合征,患有這種疾病的人,會認為自己的某個器官丟失或死亡……” 反正已經(jīng)曝光,不如落落大方地說出來,這樣反而沒人會胡亂猜測。封東岳坦然地侃侃而談,講述自己做決定設立專項基金的初衷,對網(wǎng)絡上各種新聞做出了有力的回擊。 臺上的男人風度翩翩,氣質(zhì)淵雅,“暴發(fā)戶”三個字跟他一點不沾邊。允夢澤坐在臺下看著他,覺得大佬真是圓融得滴水不漏,哪怕他僅僅是站在那里,自身的光環(huán)就足以攻破各種不實傳聞。 封東岳講述完畢,在掌聲中離開舞臺。在他之后,一位國際明星被請了上去,開始講自己做慈善的心路歷程。 四周的燈光暗下去,BGM十分煽情。允夢澤剛放下手里的水杯,聽到封東岳在耳旁說:“跟我來?!?/br> 下一秒,他的手就被牽住。封東岳拉著他貼著過道,兩個偷跑少年一樣溜出會場。好在四周漆黑一片,否則明天又要有大新聞,帝岳集團總裁中途離場,與主治醫(yī)生親密牽手,究竟是病情發(fā)作還是另有內(nèi)情,住進療養(yǎng)院是為治病還是花式戀愛?敬請關注霸道總裁與禁欲醫(yī)生熱門話題貼。 到了宴會廳外,允夢澤不解地說:“晚會還沒結(jié)束,封先生要去哪?” 封東岳把領結(jié)摘下來,解開領口的扣子,好像很久沒呼吸到新鮮空氣一樣做了個深呼吸:“陪我去個地方?!?/br> “現(xiàn)在?”允夢澤怔了一下。 封東岳沒有過多解釋,拉著允夢澤去地下車庫取車。他沒有告訴李余,也沒有通知司機,自己開車拉著允夢澤離開市中心。 一路上,封東岳依然沉默寡言,完美的側(cè)顏被城市夜晚的燈光勾勒出柔和的霓虹,深沉的眉宇間醞釀著一場波瀾。 車子駛?cè)胍黄謪^(qū),晚上這個時間人還不少。他把車停在路邊,一言不發(fā)地開門下車,走進了旁邊一家不起眼的小店。 允夢澤被他弄得一頭霧水,也只好跟了下來。他環(huán)顧四周,路兩邊都是小門店,水果超市、沙縣小吃、老吳烤串、老王麻辣燙,路邊還有敞開車后門賣拖鞋的。附近有個車站,很多這時才下班的人在回去的路上,都會買點東西,或是坐在路邊吃點小吃。 “過來坐?!狈鈻|岳從小店里出來,一手提著一把藍色塑料椅子,擺在門前撐著遮陽傘的桌子兩邊。 允夢澤有點意外:“你要來的就是這里?” 封東岳脫掉外套掛在椅背上:“請你吃夜宵。” 允夢澤沒想過封東岳吃路邊攤會是什么樣子,他看了看這附近的環(huán)境說:“你對這里很熟嗎?” 封東岳指了指身后的方向:“以前,我就住在那邊?!?/br> 允夢澤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再過一個街道有一片黑漆漆的老樓,也不知他具體住哪一棟。 封東岳拉開椅子坐下,說:“那時候我爺爺還在,小唯在五歲之前都是他帶著。我每天放學之后去打工,九十點鐘才回來。長身體嘛,總是吃不飽,經(jīng)常跑來這里要一份酥rou小煮當夜宵?!?/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