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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手!”死變態(tài)往后退了幾步,準備欣賞令人愉快的一幕。 立刻有人朝允夢澤沖了過去,允夢澤抬腿一腳把對方踹開,緊接著矮身閃過橫掃而來的一擊球棍。車頂傳來沉重的腳步聲,有人踩著前機蓋上來了,允夢澤回身扭住他的腳踝用力將人拽了下來。接連閃躲避過幾次攻擊,他漸漸有點撐不住了,對方人多勢眾,他只有自己一個人,怎么都堅持不了太久。 朱曉楠報警之后,只能眼睜睜地看允夢澤被圍攻,她渾身抖得厲害,死死盯著那個陰魂不散的死變態(tài),恨不能跳出車子去掐死他。這時允夢澤突然撞在車窗上,捂著手臂的指縫里迸出血來,朱曉楠臉色慘白,瘋狂地拉動把手。 其他人她可以不在乎,但允夢澤是她最好的朋友,她無法忍受讓允夢澤因為自己受傷。 “求你了,把車門打開……”朱曉楠哭著拍打車窗,心里只有絕望。 彎道上亮起兩束車燈,一陣摩托車的轟鳴聲中,車燈的光束越來越多。圍攻允夢澤的人暫時停手,狐疑地盯著突然出現(xiàn)的車隊。黑色的摩托幾乎融入夜色,隱約可見的輪廓在風馳電掣中幾乎成了一道流線。它利刃般直插人群,嚇得眾人紛紛閃退,死變態(tài)眼看著摩托車沖自己飛速駛來,倉惶跑到了面包車后面。 摩托車一個急剎擺尾,車手跳下來把車子丟在地上,一邊朝死變態(tài)快步走去,一邊摘下了頭盔,沖過去照著他的下巴掄起頭盔猛地砸過去。這時另外十幾輛黑色轎車也把這群人團團圍住,從車子里跳出一群黑衣人,二話不說直接動手。 “夢澤!”封東岳下車之后看到允夢澤捂著手臂站在車邊,穿過“戰(zhàn)場”急奔過來扶住他,“你受傷了?” 允夢澤點點頭,又搖搖頭,怔怔地說:“皮外傷,沒什么大事,你……怎么知道我在這?” 封東岳看著他手上的血,只感到自己體內(nèi)的血直沖頭頂,激得眼睛都紅了。他什么都聽不到,只想殺掉那個讓允夢澤受傷的狗東西。 死變態(tài)被摩托車頭盔砸得滿嘴是血,正圍著面包車跟對方秦王繞柱。冷不防被一只大手揪住后領,他根本來不及反應,腦袋已經(jīng)被狠狠砸在了車窗上。一陣天旋地轉(zhuǎn)之中,臉上、腹部又挨了疾風驟雨般的一頓拳頭,身體無力地靠著車子滑到在地。 他抱著腦袋,聽到自己的尖叫聲和求饒聲。但沒有人同情他,只恨不能把他打死再打活過來,讓他死去活來痛不欲生。 允夢澤眼看著封東岳失控,急忙跑過去把人攔腰抱?。骸皠e打了,再打他要死了!還有你……怎么是你???” 允夢澤扭頭看到另一個拳打腳踢的人,竟然是秦山月,趕緊騰出一只手去拉她。秦山月自幼練空手道,屢次在比賽中奪冠,封東岳年少混跡街頭,為了防身保命也是練過的,這兩人瘋了一樣男女混合雙打,誰能頂?shù)米。?!死變態(tài)趴在地上奄奄一息,都看不出人樣了。 允夢澤拉不住這兩人,只能死死抱著封東岳,對秦山月喊道:“你快去看看曉楠姐,她被嚇到了?!?/br> 秦山月正滿身是血地毆打死變態(tài),聽了這話突然停手,怔了幾秒之后,拔腿朝允夢澤的車子飛奔過去。 封東岳雖然被抱住,但還有腿呢,對著死變態(tài)一頓狠踢,看那架勢是真的想把他弄死拉到。允夢澤奮力把封東岳向后拖,不住安撫他說:“我沒事,真的沒事,你要是把人打死了,我才真的有事!” 封東岳僵了一下,隨即掙開允夢澤的手臂,轉(zhuǎn)身用力抱住他。允夢澤被他狠厲的表情嚇到,在他懷里聽著他激烈的心跳,在他背上輕輕摩挲:“沒事了,別擔心,我什么事都沒有?!?/br> “對不起,我應該早點來的。”封東岳平息了好一陣才艱難開口,聲音沙啞艱澀,帶著歉疚和心疼,“不,我就不該離開你一步?!?/br> 他根本就沒有出差,每天都開車去允夢澤樓下轉(zhuǎn)悠,卻只是暗中觀察,始終沒有露面。看著允夢澤早晚都跟朱曉楠同進同出,即便明知他們之間只是朋友關(guān)系,可心里還是酸溜溜的。他希望自己能時時刻刻守在允夢澤身邊,希望自己才是那個跟允夢澤一起出門一起回家的人,但一想到之前那次爭吵,想到允夢澤不讓自己去找他,心里又總是拱火。 此刻他無比后悔,如果他沒有跟允夢澤發(fā)脾氣吵架,今晚這種事就不會發(fā)生,允夢澤也不會受傷了。要是他再晚來幾分鐘,他都不敢想象會是怎樣的后果。 封東岳抱著允夢澤,用力揉著他的后腦勺,不住磨蹭他的頭頂,自責到說不出話。允夢澤捏了捏他的胳膊說:“這不能怪你,而且這點小傷真的沒關(guān)系?!?/br> “怎么沒關(guān)系!”封東岳趕緊低頭檢查允夢澤的手臂,鮮血染紅了他的眼睛,那道長長的傷口仿佛割在他心上。他忍著心疼,小心翼翼地捧著允夢澤的手臂說,“一定很疼吧?” “不疼,”允夢澤沖他笑了笑,輕描淡寫地開玩笑說,“你給我吹吹就好了?!?/br> 封東岳眼眶頓時紅了,他的寶貝怎么這么寬容大度,這么溫柔善良。他可真是個混蛋,竟然跟這么好的戀人吵架,回去要罰自己跪榴蓮! 手底下的人正在收拾殘局,封東岳根本連看都沒看,眼里心里只有允夢澤。他摟著允夢澤的腰,吹著允夢澤手臂的傷口,不住低聲問他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