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曠
暑期的沉先生倒是難得清閑了不少,沉父沉母要來這天更是干脆一整天都在家中待著,等著傍晚直接去機場接他們。 左詞午間休息過后,揉著眼睛下樓來。 她一邊倒水喝,一邊讓自己清醒過來。 酣睡方醒的少女,腮上還帶著睡眠中無意壓出來的紅印子,一雙小鹿般清澈的瞳眸也微含些許不自知的小嫵媚。 喝了一大杯涼水之后,左詞暈乎乎的腦袋總算恢復了些運轉(zhuǎn)。 她側(cè)耳一聽,似乎聽到了些樂聲,就是這間房子里的聲音。 左詞循著琴聲而去,上了陽臺。 玻璃墻面早因為天氣太熱的原因被劉阿姨用窗簾蓋得嚴嚴實實,左詞掀開走廊與陽臺間的隔簾,果然找到了琴聲的發(fā)源處。 以天青色窗簾為背景,男人著了身深色的中山裝,跪坐在古琴前,有高曠之氣在他指尖傾瀉而出。 他衣角稍稍掀起,依稀可辨別出是上好的綢緞料子。 白凈雋秀的面容上,他眼簾垂下遮住眸底,依稀還是那副冷淡薄情的神色。 察覺到左詞的動靜,見少女沒有走開的意思,沉非涼未開口,只抬手示意了下身側(cè)的藤椅。 到底是不一樣了。 左詞輕手輕腳坐到藤椅上,她是萬萬沒有想到沉先生居然會彈琴,還彈得這樣好,連她這樣一個沒有什么音樂細胞的人都聽得拔不動腳。 左詞靠在藤椅上,悄悄觀察他。 如果單單只看沉先生這個人,他活像是生錯了時代,這樣一個文人雅士似乎是從那些拗口的文言文里走出來的人物,冰壺玉衡,自成風骨。 藤椅上放著個抱枕,左詞將它抱在懷里。 午覺的后勁似乎還沒過去,左詞沒聽多久,就又睡過去了。 夢境里,她騎著一只大白鹿在仙境云海里遨游。 待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劉阿姨叫她準備和沉先生去機場接人去了。 左詞懵懵地在大大的藤椅里直起身子,薄薄的毯子從她肩膀上滑下,空調(diào)冷氣吹得她一個激靈。 “就來?!?/br> 她快步下樓,沉非涼正在玄關(guān)處換鞋子。 左詞的心頭突兀地冒出一個想法來,和沉先生之間這樣的生活還挺好。 她還挺喜歡這樣的相處方式的。 沉父沉母照例沒在沉家待幾天就走了,期間還問了左詞要不要去國外玩玩,被左詞給婉拒了,她表示天氣太熱了不想出去蹦跶。 左詞的假期并沒有定什么旅游計劃,就是偶爾和路減減出去逛逛街、花花錢什么的,至于路減減說想帶她去酒吧、夜店之類的地方,左詞沒敢答應,雖然現(xiàn)在沉先生管她已經(jīng)管得沒那么嚴了,但這么出格的事情,她還是不敢干的。 她現(xiàn)在出門也不會要求自己走了,自從那次被綁架之后,左詞才知道自己身邊其實悄悄跟著一堆人,只是她知道的時候,身邊的人都已經(jīng)被換了個遍。 左詞陷在懶人沙發(fā)里,剛打完一局游戲,手機就切出了一條短信。 她本以為是什么中獎信息、或者什么某皇帝的曾曾曾曾孫子之類的。 沒成想,卻是沉先生。 也沒說是什么事情,就給了個地址,讓她過去一趟。 作者有話說:預計還有一兩章就能到轉(zhuǎn)折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