滔天
“抱歉,來晚了?!?/br> 左詞和路減減兩人正比較著誰軍訓(xùn)曬黑得更多,一道男聲打斷了她們。 符忻著了件白襯衫,頭發(fā)上還彌漫著水汽,顯然是急匆匆趕過來。 他控制了下自己的呼吸,才朝她們走過來。 路減減道:“你不是一個半小時前才下的飛機(jī)嗎?怎么這么快就過來了?!?/br> “稍微加快了點速度。”他理了理自己的衣袖,絕口不提路上開了多少罰單。 左詞斂了眸盯了會兒符忻,怎么覺得有些眼熟? 這種莫名其妙的既視感,不是長相和身材上的,而是氣質(zhì)和談吐上的,好熟悉。 總覺得和哪一個人很像。 符忻察覺了左詞探究的眼神,他半瞇了下眼睛,有點像狐貍。 “我臉上有什么奇怪的東西嗎?” 左詞搖了搖頭:“沒什么,你剛剛洗了頭?” 符忻含蓄地笑:“風(fēng)塵仆仆地過來,總歸是不太好的。” 左詞掃掉自己腦海中怪異的熟悉感,和路減減討論起待會兒去哪兒玩。 路減減愛莫能助地看了靜坐在一旁的符忻一眼,聳了聳肩。 她了解左詞是怎樣的個性,她不喜歡的人,半點機(jī)會都得不到,客溪舟便是前車之鑒。 也就是看在符忻是她表親的份上,路減減才會答應(yīng)做他的助攻。 不過,目前看上去,她這個助攻發(fā)揮不上什么作用。 傍晚的時候,路減減接了個電話,說臨時有事,要求符忻送左詞回家。 左詞明白路減減的想法,她無奈地吁了口氣,打算回頭才跟路減減說去,打消她的撮合之意。 符忻和左詞走出餐廳的時候,天空剛好下起雨來,淅淅瀝瀝的小雨并不妨礙回家的步伐。 符忻撐起傘來,在傘下朝她側(cè)身,他回眸含笑,視線里裝著她:“趁著雨小,走吧?!?/br> 雨天的室外,天色陰沉,傘下的他卻明亮透澈,他似乎夾雜著山前的水汽,挾裹著瀑布的空濛,朝她披拂而來。 左詞的手指收緊,指甲摳進(jìn)掌心,淡淡的刺痛。 她知道為什么覺得熟悉了。 這種既視感,不是現(xiàn)在的沉先生嗎? 溫涼,柔軟,疏離。 和沉先生太相似了。 不光如此,兩個人的舉止儀態(tài)都有不少相似之處。 以前也是有,只是以前的沉先生太過冷漠,左詞沒有發(fā)現(xiàn)二人的相似之處。 現(xiàn)在沉非涼性子平和不少,這些相似之處便太過惹眼。 如果不是知道沉非涼和符忻沒有半分關(guān)系,說符忻是沉先生相熟的親戚,左詞都會深信不疑。 這倆人怎會如此相似? 左詞暗暗將驚異壓在心底,走入傘下。 符忻拉近二人的距離,他長手握著黝黑傘柄,手指呈現(xiàn)出象牙般的色澤。 “軍訓(xùn)辛苦嗎?”他試著同她展開話題。 左詞口袋中的手機(jī)一震動,她抬手止住話題:“抱歉,我接個電話?!?/br> 她低頭接電話,沒看見青年眼里的光慢慢黯淡。 是沉非涼的電話。 “下雨了,你在哪?” 左詞竟無由來地感到緊張,明明已經(jīng)高中畢業(yè)了,現(xiàn)在就算談戀愛也不是早戀了,卻一陣心虛。她道:“在回家的路上。” “發(fā)個定位,我來接你?!?/br> 左詞的學(xué)校離家很近,所以她選擇大部分時候晚上回家休息。 左詞捏著電話的手一緊:“不,不用了,我馬上就到家了。等你的話,在外面站著也挺冷的,不如我自己走回去,反正雨也不大。況且……” “怎么解釋這么多?”男人似乎輕笑了一聲,語音里帶著點撩人。 左詞耳朵似乎被燙了下,將手機(jī)拿得離耳朵遠(yuǎn)了些:“反正,我馬上就回去了,先掛了。” “好,我在家等你。” 左詞將手機(jī)又拿開了些,她這副模樣當(dāng)然逃不過執(zhí)傘人,符忻收緊了手心的傘,收住眼底滔天陰晦情緒。 少女無心探尋他的情緒,那顆心早就飛回了家。 追┆更┆前┇往:wo o1 8.v ip (W oo 1 8 . vi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