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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洲師從許清行那年才12歲,到如今已7個年頭了。 到七年之癢了?想到這個詞周洲羞紅了臉,真是大膽,連先生都敢肖想。周洲自己在那兒懊惱了一陣,還是沒想出來先生這一段時間為何突然對她冷淡了。 偷偷拿的襯衫早就洗好掛回去了;梳子也還回去了;難道是發(fā)現(xiàn)我偷用他的沐浴露了?還是發(fā)現(xiàn)他房間經(jīng)常發(fā)生東西失而復(fù)得和失而不得是我做的? 周洲越想越覺得自己接近了真相,兩個月前自己干什么了······ 兩個月前 這是一場文化人的交流,這是一場藝術(shù)家的會晤。會場里幾乎集齊了C城和附近有名有望的藝術(shù)家。畫家、音樂家、作家、雕塑家·······周洲對于自己處在一個人杰地靈的地方這一說法有了更深的認(rèn)識。 “你才意識到啊?!你家那靈氣都快溢出來了吧!漏點出來就夠普通人成xx家了······”何敘靠在臺子上,眼睛往左邊一瞟,笑道。 周洲白了他一眼,靈氣再足也不漏給你們,都是我的!!但是眼睛看過去就不淡定了,又有妖精要來害師傅?。?!這是唐僧rou嗎?一個個的?。?/br> 何敘看到她眼神的變化,快笑抽了,“快去吧,悟空!保護(hù)師傅要緊,哈哈哈哈哈哈·······” 許清行,她的老師,她的先生,現(xiàn)在正被一群“女妖精”簇?fù)碇?dāng)然,在旁人眼里,這些都是女藝術(shù)家,名媛淑女·······哼!都是一群女妖精,尤其是那個穿藍(lán)裙子的,今天宴會的主辦人——楊舒湄。 芬香陣陣,笑語宴宴,旁人都羨慕不來的待遇,許清行卻有些不耐煩,真不應(yīng)該來的……要不是從小養(yǎng)成的好脾氣,他真的想直接離開了。聽著身邊的或恭維,或打探,或引誘,他只覺得頭上的青筋都跳了跳。 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拯救了他: “先生,我找你好久了。” 是周洲,一身嫩黃色的連衣裙,踩著一雙粉白的小高跟,鮮嫩得像剛結(jié)苞的花骨朵。急急向他走來,許清行不自禁伸出手接她,周洲也不客氣地直接抱住他胳膊。抬頭沖他笑,許清行也難得露了笑顏。 有不認(rèn)識周洲的只覺得奇怪,又聽到周洲喊他先生,以為二人是夫妻,小聲向朋友問道:“許先生已經(jīng)結(jié)婚了?” “不是呢,這是Ansel的學(xué)生。”楊舒湄清楚地跟那人解釋后,又看向周洲,“好久不見了周洲,都長這么大了。” 周洲心里暗罵跟我擺什么師母的譜,面上卻笑嘻嘻的,一副天真爛漫的模樣, “是呢,我已經(jīng)19啦!”很快就到法定結(jié)婚年齡了! 楊舒湄看著面前年輕又鮮活的面孔,心里不免越發(fā)著急了。 楊舒湄其實一點都不老,才29,再加上她一直搞藝術(shù),優(yōu)雅又知性。一句話就是女神!可是誰讓她覬覦先生呢,周洲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做得不對。 以前也有一些場合周洲喊先生被人誤會了,但因為她的私心,只要不問她本人,她都是任由別人誤會的。說起先生這個稱呼,得追溯到她剛拜師的時候了。 許清行準(zhǔn)確地說是華裔,他的爺爺奶奶都是當(dāng)時的名門望族,很早就移民國外了。他自小是由爺爺奶奶帶大的,活脫脫一個民國紳士。一開始,周洲是叫他老師的,可許清行認(rèn)為“師者傳道授業(yè)解惑”,他不過是教國畫,玩賞罷了,實在擔(dān)不起。最后,就說不如叫先生吧,古色古香,倒也合適。是以,周洲一叫就是七年。 終于捱到了宴會的尾聲,二人都快上車了,偏偏楊舒湄又追了出來,手上還拿了個東西,說要跟許清行說兩句話,許清行只好讓周洲先上車。周洲把耳朵都貼在車窗上了,還是什么都沒聽到,這玩意兒隔音怎么這么好!哼! 等到許清行上車后,看到的就是一張耷拉著的小臉, “怎么了?突然不開心了?” “她找你什么事啊?還單獨談·······” “哦,Clairel說今年我生日她不在國內(nèi),就提前送了生日禮物。” 許清行揚一揚手,一個四方的黑色絨盒子,好像是個表······ “你喜歡這個牌子的表?”周洲看了一下這個盒子,又轉(zhuǎn)過頭盯著他。 許清行愣了一下,說:“還行?!?/br> “哦。”周洲把頭又轉(zhuǎn)回去,看著窗外的風(fēng)景。錯過了許清行眼中一閃而過的深意。 今晚就要把這個臭表扔了!!和它的前輩們作伴去?。?!周洲心里的小惡魔已經(jīng)按耐不住了。 回到月楓苑的家,許清行徑直回了房間,等洗完澡出來,果然,放在床頭柜上的手表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Ansel,你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周洲對你的感情已經(jīng)超越了師生情誼。她還那么小,難道你要同時毀了你們兩個嗎?” 許清行覺得宴會上的酒有點上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