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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有這樣的膽氣,怎么可能在宮里被欺負成這樣? 王管家不知道的是,他與莫懷嵐交談時,登天野也在外面。 那天中午登天野想著莫懷嵐應該已經(jīng)吃完飯了,他興沖沖要去找好朋友莫懷嵐玩。 誰知最到門口,發(fā)現(xiàn)門居然沒關。 登天野好奇的走進去,一看,就見平日里對自己卑躬屈膝,極盡諂媚的王管家,此刻趾高氣昂的站著看莫懷嵐吃飯,同時大言不慚:“大皇子何不回宮去?” 登天野全身的血都仿佛被凍結了,然后又急速融化,變成了滾滾巖漿,在血管里沸騰。 登天野的脾氣是很火爆的,他板著臉,對著背對自己的王管家,一腳踹了上去。 “哎呦!” 王管家大叫一聲,身體前傾,結結實實撞在了桌角。 “狗東西!誰讓你如此放肆!” 登天野氣急了,他抄起一把椅子,便向王管家的后腦砸去。 風聲呼嘯,王管家滿臉是血,被登天野的雷霆之怒嚇得瑟瑟發(fā)抖,卻動彈不得。 只能小聲說:“饒……饒命啊……” 登天野這一下子要是砸中了,王管家非得喪命不可。 “天野。” 關鍵時刻,莫懷嵐上前一步,用手握住登天野抄起的凳子。 因為登天野氣急了,用力過猛,莫懷嵐都差點沒擋住。 他給登天野砸的后退一步。 不過凳子好歹沒有砸出人命來。 登天野一呆,怒吼:“你上來干什么,沒傷到你吧?” 那時候莫懷嵐還沒有修行,長時間營養(yǎng)不良讓他身體的力量和耐受能力無法成長。 他的手腕被砸的腫了起來。 莫懷嵐道:“若是鬧出了人命,我回宮后,鄭貴妃恐怕又要以此為由,鬧得血雨腥風。” 聞言,登天野忍不住哭了起來。 “你……你是皇子,可活得還不如下等仆人。莫懷嵐,你是豬!你怎么不懂反抗?” 說完登天野就后悔了。 情勢比人強。 靠莫懷嵐一人,又怎么反抗? 登天野又怒又悔,臉都漲成了豬肝色。 見登天野哭得丑陋,莫懷嵐居然忍不住笑了。 王管家人很機靈,見此不顧右眼劇痛,滿臉是血的跪在地上,不住磕頭: “小將軍!是奴才錯了,奴才不該這樣,求您看在奴才伺候了您這么多年的份上,饒了奴才一條狗命!” 登天野擦了擦眼淚,怒道:“你這惡奴欺主,登府是留不下你了。你滾,給我滾去內侍府,永遠也別讓我看見你!” 那內侍府是宮里分發(fā)下人的地方,若是被主子辭去打了回去,那么其他主子便不會再要了。 頂多只能分配到馬廄、牢房、花園等沒有前途的地方。 王管家一聽便暗暗叫苦,卻因登天野還在怒頭上,不敢開口求情。 當天王管家就給發(fā)放到了牢房里。 因登天野特殊關照,他被發(fā)配到了地底二十層的天牢里。 這里不見天日,陰冷潮濕,是所有人都不愛去的地方。 王管家失去了一只眼睛,性格變得陰冷殘暴。 可他憑借自己在登將軍府多年的政治手段,很快混成了地底天牢的一個小頭頭。 他恨登天野,也恨莫懷嵐。 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自己居然還有再見登天野的一天。 而且,登天野還是他的階下囚! “風水輪流轉。當年你是威風凜凜的將軍,隨意可以決定我的生死,如今你被關進地底天牢,我想怎么打你、殺你,都隨我的心情,因為不會有人管你的。哈哈哈!……” 王管家獰笑,他放下手中的鞭子,道:“如今我總算可以報這獨眼之仇,爽啊,多謝你的愚蠢,沒有和莫懷嵐一起離開,否則我現(xiàn)在怎么會如此舒爽呢?我挖了你的眼,莫懷嵐也會痛苦,這就叫一箭雙雕啊哈哈!” 王管家用他的雙手手指,分別按住登天野的眼球。 他能感覺到登天野眼皮下震顫的眼珠,王管家逐漸用力,可他如此報仇,卻沒有自己幻想時感覺那么爽快。 為什么呢? 王管家恍然大悟。 因為登天野并沒有表現(xiàn)出恐懼,沒有哀求。 甚至他被按住眼球,也沒有扭頭抗拒。 他的嘴微微開合,似乎是在說些什么。 王管家好奇的湊過去,想聽聽登天野是不是在哀求。 “……登野于牢?!?/br> “什么?” 王管家待要細問。 就在這時,忽聽得鐵鎖打開的聲音。 王管家放下手,回頭一看。 便見一個身穿暗紫色長袍的修士,面無表情的走進天牢,問: “你在做什么?” 王管家一眼就認出來這人了。 他是刑部尚書沈知行的孫子 ——沈慈,目前掌管所有天牢,是王管家的頂頭上司。 王管家動用私刑,被上司發(fā)現(xiàn),不由心驚。 他嚅囁道:“回大人,登天野叛國逆反,小人心中不忿,忍不住想教訓教訓這種不忠心愛國的反賊……” 沈慈怒瞪,他的雙眼平日里總是下垂著,看起來沒什么精神的樣子。 可此時目光如炬,盯得王管家瑟瑟發(fā)抖。 沈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