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節(jié)
臘月二十三日, 小年。 從今日起, 就算是到了年關,走到街上紅綢和燈籠隨處可見, 小攤上也多是年貨, 走哪兒都能感受到年味兒。 榆錢胡同沐府卻沒別府那般熱烈, 這也是當然的,他們家老爺夫人盼了三年終于把少爺從外地盼了回來,這統(tǒng)共在家中也沒住上幾日,就又回去了,而且已知此行兇險,這讓他們老爺夫人有什么心情準備過節(jié)? 主子憂心忡忡, 下邊奴仆沒一個好過就是這個道理。 “夫人, 您寬寬心, 無事的,咱們老爺還在朝上,萬一有個什么事兒不一早就接到消息了?”劉婆子苦口婆心。 “你說的是,”薛氏苦笑, “仔細想想, 今年還算好的,阿瑜也在,再加上秦家大公子,多少都有個照應,起碼能比前幾個年過的順意些?!?/br> “夫人,陳家送了年禮過來, ”水蕪的聲音從外面?zhèn)鱽怼?/br> “快拿進來,”薛氏笑著吩咐,這三年,她和陳姝就當親母女倆處的,逢年過節(jié)都有來往,這陳家送來自然就是陳姝。 水蕪應了一聲,抱著一個大包裹掀開門簾走進門。 一看就是棉衣棉鞋,薛氏打開一一看過,樣式新穎,針腳細密,繡活也屬上等,薛氏越看越滿意,“今年這禮倒比往年早些?!蓖甓际堑匠δ侨漳亍?/br> “今年入冬也比往年早,少夫人這是想您和老爺早日穿在身上呢,”劉婆子笑著說道。 “奴婢瞧著這一身應該是大少爺?shù)?,”水蕪扯著一雙藏青的靴子,上面繡著的是青竹,一看就是年輕男子穿的。 “是是是,我竟沒瞧見,”薛氏笑瞇瞇的說著,孝順他們是禮節(jié),夫妻兩個和美才是他們做長輩的最想看到的,這兒媳念著兒子比念著他們更讓人高興。 “等彥卿回了京城得趕緊過了六禮,把人娶進門,這樣就是他們爺倆都不在府上,我也有個伴了,”薛氏說起這話還有些怨懟,這父子兩個不在京城可把她憋悶壞了。 “等少夫人進門,再給您生幾個孫子,府上就熱鬧了,”水蕪笑著湊趣兒, 一想到那個情景,薛氏面上的愁苦卸下去不少,“不敢多奢求,只求有個作伴的就好了?!彼铀闷D難,身邊僅有彥卿一子,索性還有阿瑜、嘉兒和朗哥兒再旁邊幫助著,也因為這樣諸多事情才能繼續(xù),萬一沒有呢? 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這話可不是沒有道理的,所有薛氏只想著他孫兒能有個伴,哥姐弟妹都不論,起碼有個齊心的。不過子嗣這事向來不能強求,且看天命吧。 不過說到底,薛氏的心情因此輕松了許多。 比起年味正濃的京城,金陵這邊倒沒有多少感覺。 不出意外。今年沐彥卿又是在金陵過年,這已經是他離家之后在外過的第四個年,兩個月前他還想著今年過年終于能回家了,沒成想最后還是在外地,而且今年他連自己的府邸都沒有只能蝸居在這驛站中。 唯一還值得慶幸的就是自己不是一個人,有阿瑜還有未來的大舅哥,其他不論這已經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不過即使是過年,他們也輕松不了就是了,手上的案子的案子暫且不論,席瑜現(xiàn)在和碩親王可已經開始相互較勁兒了,和在戰(zhàn)場上當面宣戰(zhàn)再開戰(zhàn)對打不通,奪嫡之間的戰(zhàn)斗是悄無聲息打響的,雙方心知肚明就好。 “今年都是因著我的事兒耽擱你了,”說完正事,席瑜說起其他的,為了讓那邊掉以輕心,他們只能放慢自己的腳步,也因此他們到現(xiàn)在還不能回京,如若不是因為這樣彥卿應該已經回到京城了。 “說什么呢?往后不多的是機會,”沐彥卿淡淡回道,事有輕重緩急,他們想一步步來,可被人愿意嗎?不啊,現(xiàn)在把事情能解決反倒好了,沒得黏黏糊糊,一直這樣下去。 “王麟之那邊你怎么看?”席瑜開口問道,王麟之先他們一步到金陵,這段時間他們配合的還算不錯,不過這單指江南這個案子,其他方面兩邊交流不多。 同在一個驛站住著,他們雙方做什么都不方便,索性他們手里有牽制對方的工具,很明顯王麟之是個聰明人,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他清楚明白。 “他是個聰明人,圣上如今可還硬朗的很,這樣的情況下他絕對不會輕舉妄動,愛之深責之切,王家深受眷寵多年,此事一旦爆出王府絕對會遭到很嚴重的反噬,他們舍不得的,”沐彥卿含笑說道,站在峰頂?shù)娜艘怀淙氲氐?,其中落差更與誰人說?尤其王首輔縱橫陳朝多年,而今才算是榮歸故里,王家一朝落馬,所有榮耀一燃而盡是小事,晚節(jié)不??墒菬o顏面見列祖列宗的事情。 沐彥卿也不怕王家惱羞成怒,王麟之如今不能離開,獨自在金陵他又寸步難行,雖然他如今還沒有完全接手家,可也差不離了,從他的態(tài)度來看,他是屬意阿瑜的,這樣就足夠了。 “沒想到先太子故去,倒是為我提供了不少幫助,”席瑜嘲諷的笑了笑。 “沒準還能有更大的幫助也說不定,”沐彥卿覺得而這上面能做的文章更多,沒準最后還會成為改變局勢的事情也說不定。如果已故太子現(xiàn)在活得還好好,與他們而言沒絲毫助力不說,更多的是更重陰謀阻攔,現(xiàn)在倒是物盡其用了。 “你說的對?!毕け硎举澩?,“這年我們是過不好了,不若就找?guī)讉€人陪陪我們吧?!?/br> 好容易回了京城,什么都沒做就來了江南,席瑜本來就惱火,現(xiàn)在又出了席勤的事情,他心口憋悶著的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他可不會一直忍下去。 沐彥卿沒說話,您是主子您說了算唄。 ———— 眼看就要過年,盛德帝的身體卻越來虛弱,他精神還算清明,就是時常體力不支,此癥罕見,太醫(yī)院束手無策。沒找到病因之前也不敢亂用藥,只能用補藥吊著。 二十日一早,盛德帝起身準備去上早朝,這一下子沒站起來直接坐倒在床榻上,之后就沒再爬起來。這可把貼身照顧的席貴妃嚇得不輕,忙著人把太醫(yī)院的太醫(yī)都請了過來,讓他們斷診。 “如何?”太醫(yī)剛收手,席貴妃趕緊詢問,因為焦急,尋常高高在上的席貴妃面上都是疲憊,近段時間她可以說過得艱難,先是兒子回京僅見了一面就去了外地,再接著弟弟身負重傷,之后又是夫君沒有緣由的倒下,一重接著一重的危機接踵而至,讓席貴妃沒有喘息的空兒。 她已經不年輕了,尋常面容掩飾在精致的面容之下尚不覺得,今日卻連她眼角的皺紋都看得清。不過席貴妃這樣絕對不丑,反而多了幾分天然美感。 太醫(yī)為難,圣上脈象平穩(wěn),身子也無大事,偏偏連站都站不住,且一日比一日嚴重,他現(xiàn)在說皇上無事反倒是像說慌了,“微臣和幾位太醫(yī)再研究研究,娘娘照看著皇上?!闭f著匆匆退出了大殿。 這話一出,席貴妃直接癱倒,幸而被身邊的席嬤嬤扶住才沒倒在地上。席瑜出京之后不多久席嬤嬤就時常進宮服侍席貴妃,因著是席府的老人,她進出宮方便。去年她在宮外安置了養(yǎng)老的院子,今次進宮也是專門近來探望席貴妃的,沒想到遇到了這事兒,這樣的情況下她自然不能離開。 “愛妃,”盛德帝輕聲喚道,他身子虛弱,不過腦子清醒的很,看到席貴妃這樣心里一陣感動,其他嬪妃看他病重,這樣那樣的小動作不斷,就眼前這個什么都不懂,只顧著照看他,一點心機沒有。 這短短幾日,盛德帝細數(shù)自己一生,到頭來自己身邊也就只有席貴妃一人不離不棄了,跟著他受苦受累,到頭來連個保障都沒有,想到這里,省得就不由苦笑。 “皇上,”席貴妃跪在床頭,披頭散發(fā)的其實并不好看,但盛德帝偏偏起了幾分旖旎心思。多久了,每日入眼都是精致妝容,華麗服飾,他都已經多久沒有好好看看他的貴妃了,想當初進宮的時候,才是剛及笄的丫頭,見了他連話都不敢說,十月懷胎生子,命格與他相沖,他讓人把孩子抱到宮外撫養(yǎng),她也沒說一句不,還是全心全意的看著他。 這回憶著,回憶著,盛德帝發(fā)現(xiàn)自己竟?jié)M滿對不住席貴妃了,總是不自覺想著,萬一他駕崩了……這一個不注意,盛德帝就把這句話說出來了。 席貴妃瞬間淚崩,“皇上,您可別嚇臣妾,不是這樣的,肯定不會的?!?/br> 看著席貴妃有些失控,盛德帝伸出一只胳膊把席貴妃扯到懷里,安撫道:“不怕,不怕,我說著玩呢?!?/br> “這怎能隨意說,”席貴妃嗔怪,雖然溫存不易,但席貴妃到底著急盛德帝的身體狀況,“臣妾去找太醫(yī)問問,這么多太醫(yī)竟然到現(xiàn)在都沒找著皇上的病因,再沒有成效,臣妾就把他們一個個關進大牢?!?/br> 說著,席貴妃出了大殿。 盛德帝心間一動,他目前這種情況確實有些怪異,就算真的油盡燈枯,也不至于整個太醫(yī)院都束手無策,這樣想著盛德帝不由得又想起之前那個傳言。 是與不是,盛德帝想試試,“魏才德!” “奴才在!”魏才德忙應一聲,他一直在一旁候著呢。 盛德帝低聲吩咐了幾句。 作者有話要說: 小伙伴們,我開新文了,希望有興趣的小伙伴去看看。 《庶嫡》 庶嫡,顧名思義家族中庶子的嫡子,這樣的身份在家族之中注定是尷尬的,尤其在傳承千年的世家之中就更是如此。 在偌大的方府,方霽一房是在夾縫之中生存下來的,嫡出的幾位爺斗法,不小心就把他們牽扯進去了。 父親外放不在家,為了保護包子性格的母親和雙胞meimei,身為長子的方霽不得已要肩負起養(yǎng)家的重擔,起碼不要過得這樣艱難。 剛開始的時候,方霽只是為自己設立了一個小目標。 然后一不小心,他爆發(fā)了。 第216章 所謂機會 小年過后, 京城各街道的年味更足了些, 也就是在這時盛德帝突然下了一道圣旨,道是碩親王近來多有懈怠, 各項任務完成的都差強人意, 特此降為八珠親王。 這圣旨下的突然, 不說碩親王一派就是滿朝文武也無一人提前預料到,得知此消息之后眾官員心思活泛了許多,圣旨一下,自此大陳朝今后就有兩個八珠親王了,地位相當,也就意味著今后奪嫡之爭更加激烈。 后宮妃嬪也是各有各的想法, 皇后自然是額手稱快, 她重掌后宮之后一直過得不大順意, 雖然不喜席貴妃受盡寵愛,但這段時間一來與她矛盾更深的則是賢妃。兩人斗了大半輩子,中間也曾同仇敵愾的對付席貴妃,但到底不是一路人, 尤其現(xiàn)在她兒子出了意外從此沒了, 賢妃的兒子卻一路平步青云,一步一步走到了九珠親王的位置,這讓皇后一直意難平。 這幾年賢妃可謂春風得意,時常在皇后面前擺臉色是很平常的事情,這些皇后都忍了,不忍也沒辦法, 就算她現(xiàn)在依然是正宮皇后,然她一沒有強勢的家族做后盾,二沒有能承繼皇位的兒子傍身,無論從哪個方面講她都只能忍。 皇后不止一次的想過,如若最后真是賢妃和碩親王得勢,她后半輩子就算失望完了,盛德帝活著時她不會太難過,盛德帝一旦不在她恐怕永遠都要被賢妃踩在腳底了。 這是擺在眼前的既定事實,賢妃和碩親王也因著這個一直有恃無恐,比起在意她這個名不副實的皇后他們恐怕更在意席貴妃,畢竟她現(xiàn)在孤家寡人一個,對他們根本造不成威脅,席貴妃那邊可是有兒子傍身的。 皇后一直都盼望著雙方能夠斗起來,最后拼個你死我活,最好讓這兩個女人也嘗嘗喪子的切膚之痛,然他們卻一直都是小打小鬧?;屎笠虼耸职脨?,但是近來這段時間,她發(fā)覺事情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雖然明面上沒有傳出消息說鎮(zhèn)西王和碩親王有貓膩,但近來京城發(fā)生的這些事情可不一般,大理寺卿席勤受傷還不知道是誰的的手筆呢,碩親王近段時間身上發(fā)生的變故也很不正常,要說幕后沒有引導之人,怎么可能? 她就說嘛,這世上哪有那么多道德高尚之人,在至高無上的權力面前,誰都不能視而不見?;屎筮@邊想的得意,反正最后誰坐上皇位,她都是高高在上的太后,誰輸誰贏管她什么事兒。 至于賢妃可就沒有這么好的心性了,這段時間兒子身邊的麻煩事兒層出不窮,但盛德帝的態(tài)度一直都是偏向她兒鳴兒的。之前雖然臨近年關圣上還是專門下令讓鳴兒出京辦事,賢妃專門去找盛德帝,聽那意思是專門讓碩親王出去歷練避避風頭的。 都已經這么為鳴兒著想了,皇上怎么可能在事情即將平息而且還是年節(jié)即將到來的時間點,直接貶了兒子的親王位分,這是何道理? 賢妃想到這里已經覺得此事有貓膩,又想到近來盛德帝一直住在昭和宮,賢妃立時坐不住了,肯定是席貴妃那個賤人的陰謀。 賢妃氣得很,縱然有身邊丫鬟婆子勸誡阻攔,她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氣,她兒在九珠親王的位子上待了這么久,眼看著距離太子之位只有一步之遙,現(xiàn)在竟然不進反退,讓她如何能接受? 賢妃這樣想不是沒有理由的,如今整個后宮就只有她和席貴妃有子嗣,可以就皇位放手爭奪,兩相比較當然是他兒子比較有勝算,席瑜可還不姓秦,這樣的情況下,席貴妃針對她兒子不是沒有道理。再來,盛德帝最近精神不濟,整日窩在床榻上,連朝政都無暇顧及,怎么就有時間處理碩親王的事情了? 賢妃越想越覺得有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以此為理由直接闖進了昭和宮,就想找席貴妃要個說法。 不過她去的時機著實不大巧,彼時席貴妃正在伺候盛德帝用午膳,不知為何,賢妃瞧著盛德帝的精神看著好了些。 “賢妃這是何意?”盛德帝看著賢妃領著一大幫宮女嬤嬤侍衛(wèi)一道闖進昭和宮,臉色立刻的變得很難看。 “臣妾,”因為沒想到盛德帝這時候還醒著,賢妃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誰準你們進昭和宮的,如果朕沒記錯的話,你的位分在貴妃之下,你的規(guī)矩呢?”盛德帝說話毫不留情面,這兩日他難得起了溫情,想起了和席貴妃以往的種種,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席貴妃的好,此時看到賢妃這樣自然而然的就認為平常這種事情她沒少做。一想到在自己眼皮底下,心愛的妃嬪還要受其他人責難,盛德帝心中的惱怒怎么也壓不住。 但是這般想著,盛德帝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氣。 “臣妾臣妾只是想來看望陛下,圣上臥病在床,臣妾這兩日愁的夜不能寐,就想著過來替席jiejie兩日,沒得讓她過于勞累,”畢竟已經浸yin皇宮多年,賢妃很快就找回了理智。 不過盛德帝并不領情,“我看你是因朕責罰碩親王一是前來興師問罪的吧?怎么這朝中大事,輪到你來管了?” “臣妾不敢,萬萬不敢如此做,請圣上明查,”賢妃跪地求饒,后面跟著跪了一地。 “哼!”盛德帝冷哼一聲,“跟著賢妃闖昭和宮的人每人三十大板子,至于賢妃直接降為嬪,禁足三月,如若私自外出,嚴懲不貸。” 就沖賢妃這闖進昭和宮的氣勢,盛德帝就敢肯定對方是來干什么的,他還在呢,對方就敢如此,要是他不在那還了得,不得翻了天去?必須得重懲。 聽著盛德帝要打她隨從的板子,賢妃還想聞言求兩句情,縱然沒有效果也讓奴仆隨侍看看她記得他們的好,但聽到后一句賢妃就無法顧及這個了,“皇上臣妾冤枉啊!” 從妃降為嬪,連封號都無法保留,這是頂天的懲罰了,她已經在賢妃這個位子上待了多年,在重回嬪位,要她怎么接受?賢妃經常想著等碩親王即位,她就會是當之無愧的西宮太后,到時候就算他會被當今皇后壓一頭,但身為皇帝生母,她就不信有誰還敢小瞧她,眼前這個還壓她一頭的席貴妃到時就不知道去哪兒了。 但美夢尚未成真,陛下就貶了她的位分,這讓人如何能接受?恐怕就連鳴兒都會受牽連。 盛德帝卻不愿聽賢妃多說,揮了揮手,讓人把賢妃帶了下去。 “皇上……”席貴妃聽著賢妃的求饒聲,覺得盛德帝此舉過了些,雖然賢妃帶人硬闖昭和宮是她禮儀上的過失,禁足三月也是得當,貶位分卻是不應當。 “此事你別管,朕自有打算?!笔⒌碌壑浦沽讼F妃接下去的話。 “是?!?/br> 此事在朝中自然引起了軒然大波,不過因著盛德帝的處罰合情合理,倒是沒有人能說什么。 緊接著眾人就被另一件事情吸引了目光,那就是一直臥病在床久不見好轉,太醫(yī)院還查不到病因的盛德帝漸漸地痊愈了,甚至在年尾末的一日還召集文武百官上了早朝。 因著這事,有不少人背后重提前段時間的流言,聯(lián)想到近段時間盛德帝處罰碩親王以及之后盛德帝病情好轉,一時間眾人猜測連連。 這個年,各家各戶過的都不安穩(wěn),君心難測,本就撲朔的奪嫡之爭此時變得更加的激烈,已經站隊的官員人心惶惶,唯恐下了錯誤的賭注,沒有站隊的官員也在思考到底誰繼承皇位對整個王朝是最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