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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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是要去府上你的,沒想到半路接到消息說你提前出了門,我不放心跟上來看看。”至于怎么會知道她就在此處,沐彥卿沒具體說,陳姝也沒問。 “……她……有人這個專門請我過來,我跟著來看看是不是我想見之人,不過到現(xiàn)在我還沒見著人呢。現(xiàn)在想想,倒是我魯莽了些?!标愭Z氣有些低落,不知道是因為沒見著母親所謂的母親,還是因為自己單獨過來沒有考慮后果。 “想見就見,我讓人去請,見了面我送你回府,”沐彥卿溫聲笑著說道。 沐彥卿語氣輕描淡寫,被生母拋棄的痛是姝兒心中永遠邁不過去的一個坎兒,想想確實是這樣,比起兄長已經(jīng)能夠冷靜自持的解決這個問題,就算有能力查到母親在哪也不想去查的心態(tài),陳姝對母親的渴慕可謂是掛在了臉上。 這倒無可厚非,畢竟沒有擁有過,才會以美好的想象填補那部分空虛,沐彥卿無意讓陳姝知道其中殘酷的現(xiàn)實,不過總不能讓她永遠抱著這個遺憾活下去,他不希望自己未來的的夫人永遠把這部分情感當成自己的一個枷鎖。 ‘噗嗤’陳姝笑出聲音,“我們是來做客的,難道還能要求主人家做什么不成?” “切他們已經(jīng)派人親自請你過來了,請來卻不相見,世上哪有這個道理,我們總也不能白跑一趟不是,”沐彥卿笑了笑,眼神示意青佲去辦。 沐彥卿不想去想那位夫人這樣做的緣由,是突然醒悟自己不應該這樣做,還是拿著架子想讓對方心中升起幾分溫情再出現(xiàn),與木沐彥卿來講這些都沒有意義,他現(xiàn)在的想法是讓陳姝如愿以償。 “見了人不管對方說什么,你只管按你想做的來,我一直都在,”沐彥卿問聲說道。 “我知道了,”陳姝抿唇笑了笑,心里的緊張盡數(shù)退去。她來赴約是想看看她,想問問她當年怎么舍得,她怕對方真的是她又怕對方肯定不是她,總之擔心來擔心去,一直到沐彥卿出現(xiàn)之前,她的心都是揪著的。 但是在沐彥卿出現(xiàn)之后,她奇異的就平靜下來了,至于沐彥卿為何出現(xiàn)在這里,為何沐彥卿對這件事好像很了解,這些都不在她的考慮范圍之內(nèi),她只知道彥卿是她的靠山。 所謂的陳夫人,哦,不,現(xiàn)在應該稱她為歐陽夫人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的。她長得極美,眉眼間與陳姝有些相似,身上錦衣綺羅,一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貴婦人形象,很顯然離開陳家二十余年,她沒吃到什么苦頭。 只看一眼沐彥卿就已確定這位夫人的身份。 對方甫一出現(xiàn),陳姝就愣在了當場,直勾勾的盯著對方,錯眼不眨。 “你是姝兒?”婦人抬手顫顫巍巍的指向陳姝,說話的同時眼中已有淚花閃現(xiàn),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 陳姝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自然無從回答。 “夫人專門派人去陳府請姝兒過來,不就是想見她一面,已經(jīng)做了這么久的心理準備,怎么還會如此失態(tài)?”沐彥卿笑著提醒了一句,要是心中有兒女,又正好在偶然機會下相見,那這位婦人的表現(xiàn)還真的很符合眼下的情景,不過眼前的婦人明顯兩條都不沾,既然這樣又何必在這里表演母子情深。 “你……你是宇柒?”婦人面上已經(jīng)梨花帶雨,雖然保養(yǎng)得宜,但她畢竟已經(jīng)年逾。四十,這個年紀再做這樣的動作很是違和,不過她本身好似沒有注意到,還在繼續(xù)說:“我知道你恨我,我就是想見見姝兒,聽說她最近要成親了——” “夫人,您大可不必與我說這個,我并不是兄長,”沐彥卿打斷她接下來的話。 婦人被噎了一句,后面的話愣是沒有說出來,她指了指沐彥卿,像是在詢問他既然不是陳宇柒,為何出現(xiàn)在這里。沐彥卿只做沒有看出她的意思,他現(xiàn)在全部的心神都在旁邊,陳姝剛剛扯了扯他的衣裳,阻止他繼續(xù)說下去。 “您這次叫我出來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嗎?”陳姝平神靜氣的問道,她已經(jīng)不是十六七歲的年輕姑娘家了,這幾年她跟大嫂學著管家,見識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幾家悲歡離合,多少人都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在這個過程中,她學了分辨。 眼前這人說話的時候,她明顯的感覺到對方只是在做戲,什么只是想見見她,什么聽說她要成親了,不過都是為了達到自己目的而所說的鋪墊語,連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都不知道,她還要要奢求些什么呢。 “我……”婦人有些語塞。 “這是最后一次,您提出來我會盡可能答應,”陳姝笑著說道,語氣溫和。 沐彥卿皺眉,他聽出了姝兒這句話未盡的意思——這是最后一次,此事后我們互不相欠。低頭看了看陳姝因為緊張而不斷發(fā)抖的手,大概還是有所期待的吧,雖然對方已經(jīng)表現(xiàn)的很是明顯,但畢竟是盼了多年的第一次相見。 沐彥卿低頭握住對方的手,無言守候。 “姝兒,你不要誤會,我沒有什么事兒的,”婦人反駁,“就是,就是我說的那件事情對你兄長來說一點都不為難?!?/br> 聽到前半句的時候,沐彥卿感覺陳姝是松了一口氣的,后半句立刻讓她全身僵硬。 第223章 所求 沐彥卿就在站在陳姝身旁, 她這樣的反應,沐彥卿當然立刻就注意到了, 也大致能理解陳姝心中所想。 不論其中的感情到底深不深厚, 眼前這人都是她的生母, 她跟在她身后二十余年,雖然口中說答應她一件事情今后互不相欠, 但姝兒內(nèi)心深處肯定是不希望生身母親挾這份恩情要她報答的,這會讓她不自覺的懷疑自己出生成全的就是這份交易。 想到這里,沐彥卿的表情更冷了三分, 伸手拍了拍陳姝的肩膀,沐彥卿在陳姝回頭的時候?qū)λα诵Γ版瓋? 你出去等著,我來和說夫人商量, 不管夫人所求何事,我都會斟酌著應下的?!?/br> 在沐彥卿看來,現(xiàn)在為了這些事情傷心生氣完全沒有必要,眼前這位回京的目的已經(jīng)非常明顯, 所求之事無外乎和那位歐陽先生有關。沐彥卿不知道她怎么有臉面為了那人來求自己的親生兒女,不過想想也罷, 對于她來說也許歐陽先生才是親人愛人, 而陳氏兄妹,不過就是她曾經(jīng)拋棄的一對子女罷了,能利用自然不能放過。 最主要的是, 在這整個京城之中,除了陳氏兄妹,她根本無人可找,一品誥命夫人詐亡,怎么說的都不好聽,更違反宗法和陳朝律令?,F(xiàn)在陳太尉已經(jīng)不在,依著盛德帝對陳家的厚待,就算這位曾經(jīng)的陳夫人出現(xiàn),也不會牽扯到陳家的名譽,她影響的只有自己娘家的名譽,甫一回京就帶壞了府上名聲,甚至會影響府上女眷的出嫁,就不相信她能安然無恙。 所以,只能尋來相對比較好被說服的姝兒,這是她目前唯一的出路。 “好,”陳姝應了一聲,她本以為就算對方并不喜歡她和兄長也不會無恥到這個地步,在她提出要幫對方做最后一件事以后兩不相欠的時候,對方竟然毫無心理障礙地說出自己確實有事所求,而對于她所說的劃清界限并不放在心上。 對方的目的性已經(jīng)很明顯,或者說在二十年前,對方已經(jīng)把自己的態(tài)度表達的非常清楚,只是她還抱著僥幸心理期盼著一個奇跡。 罷了,罷了,她和兄長平安長大,全賴祖母和父親費的心血,跟對方?jīng)]有一點關系。尤其是父親,為他們兄妹兩個做了諸多安排,就算到了現(xiàn)在,他們在很多地方也多有仰賴父親曾經(jīng)所做安排。 世間之事不可強求,她已經(jīng)強求了多年,年少時候更是因此耽擱了兄長不少正事,卻從來沒有受到過責罵,也因此誤會過父親,以前她總覺得自己失去的太多太多,所幸中間她醒悟了。祖母護著,父親和兄長厚待,而且現(xiàn)在她還有了彥卿,沒有什么不知足的。 陳姝明白,她的人生并不會因為有母親而變得更好了,不知不覺間,對方已經(jīng)變成了錦上添花,而不是非有不可,現(xiàn)在已經(jīng)夠好了,已經(jīng)不能再好了。 就這樣吧,一切就像她剛才所說的她竭盡全力幫她一件事,全了這生育之恩,其他對方別想求,她也不會答應。 心神一閃,陳姝想通了,也接受了,她沒有和沐彥卿客氣,有什么可客氣的,此后余生,她還有更多的事情要麻煩對方。 沐彥卿溫和的對陳姝笑了笑,“去吧,我會解決的?!?/br> 陳姝點了點頭,帶著自己的侍女出了廳堂。沐彥卿看了一眼青佲讓他跟著出去,這院子里應該是沒什么危險的,但是以防萬一。 沐彥卿和陳姝之間的親昵顯而易見,只要是細心些就沒有覺察不出來的,不過心不在這上面,是怎么也看不出來的。 “哎,”婦人明顯想叫住陳姝,眼前這個男子看似溫和,眼睛里卻一片冰冷,一看就不是好說話的。 “夫人不必驚擾姝兒,直接說明自己所求何事吧,只要不是太強人所難,我都會看著答應的,”沐彥卿掀袍坐在身后的太師椅上,整以暇接的說道。 說著話的時候,沐彥卿嘴角含笑,整個人顯得溫和知禮,頗好說話,但細聽之下就能聽出他語氣中的不耐煩。 婦人剛剛已經(jīng)知道眼前這人不是她兒子陳宇柒,至于具體是誰,她現(xiàn)在還沒有個定論,不過她看得出陳姝對這男子非常信賴,也就是說他說話陳姝是聽得進去的,這樣想著,婦人露出了一個討好的笑容。 沐彥卿眼中閃過一絲厭惡,對方以為自己是陳宇柒才把自己請進門,這無可厚非,但當知道自己不是陳宇柒之后,對方還做討好狀,很大程度上只是為了她所求之事能夠順利進行。 她心里就絲毫沒有想過自己女兒與陌生男子相處會帶來怎樣的后果嗎?就算僅僅是詢問一句確定下他的身份也行,這也能讓姝兒這些年的執(zhí)念平和的平淡下來,然什么都沒有,從頭至尾對方在乎的只有自己能否達到目的。 不過之前她既然能夠狠心丟下年幼的兒女詐死離開,現(xiàn)在又怎能奢望她能表露出關心?中間可隔了二十余年的距離。二十多年啊,沐彥卿呢喃了一句,滿是諷刺。 “不知公子可知道歐陽先生?”婦人試探著玩電腦。 果然——“知,”沐彥卿抬了抬眼,應道。 “先生一生奮進,所求之事不過就是為了尋一明君,助起治國,他并沒有反逆之心……”,說到這個,婦人侃侃而談,比之剛剛能說會道了許多。 “我想夫人應該明白,我坐在這里并不是要聽一個反逆之臣的生平,我也沒有那么多功夫浪費在這里,所以我勸夫人還是直接說明自己所求何事。”沐彥卿直接打斷了婦人要說的話。 婦人被噎了一下,不過很快就回過了神,看了看眼前的年輕人,臉上已經(jīng)明顯帶了不耐煩,她不敢再多說,直接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我想為先生正名。” 先生是個好人,死后不應該背負著這樣的名聲,她只是個無能婦人,就算知道先生的真正心愿是天下歸一,也沒有能力替他達成,她所做的只有為先生正名。 “呵——”沐彥卿笑出聲,“夫人,您所說的這位先生是當今圣上親自定的罪名,你以為空口白話就能為他按上這樣的罪名?這個案子是有證據(jù)的。 還有我一直都想不明白,姝兒和兄長到底是怎么得罪你了?要你這樣糟蹋他們,不遺余力的想把他們拉入深淵,讓他們永不翻身的那種?!?/br> 現(xiàn)在這個時間節(jié)點可微妙的很,碩親王被貶謫到皇陵,如今朝堂是鎮(zhèn)西王一支獨大,雖然現(xiàn)在還沒有把滿朝文武全都發(fā)展成自己的勢力,但細數(shù)滿朝文武,他的支持率并不低。 現(xiàn)在你出現(xiàn)要陳氏兄妹去救碩親王舊部,尤其對方已經(jīng)被判定為板上釘釘?shù)姆促\,這不是上趕著給陳家找麻煩嗎?就算上位者再大度也無法忍受自己手下的將軍大統(tǒng)領有二心吧。 所以說這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這句話沐彥卿剛剛就想問了,不過因為姝兒在這兒,他沒有多說,可以說這件事情從頭至尾沐彥卿最擔心的就是陳姝,陳宇柒那邊恐怕早已理清了出了其中的道理,不然當時不會當機立斷要對那位歐陽先生動手,要說他是為大局著想,也許是的,但更多的應該也是為了抒發(fā)出自己心中郁結多年的煩悶,并且想依靠自己的力量剝除心中隱藏多年的息rou。 但姝兒不一樣,女子天性心軟,就算近幾年來,她已經(jīng)很少提到‘母親’這兩個字,但心中如何想外人未曾可知,不過想到她年少時候為了追逐所謂的母親,甚至不惜混進兄長的公務,就知道她對此事是有執(zhí)念的,執(zhí)念一旦形成,就很難放下。 既然已經(jīng)決了心要劃清界限,那不如就劃清的更徹底些,所以沐彥卿才全權結果了此事,何必要完全破壞姝兒心中對母親的期待。 “你為何這樣說,我沒有……”婦人顯然不能接受沐彥卿的這個指控。 “夫人既然聽不懂我在說什么,就不必再想了?!便鍙┣湔酒鹕恚斑@件事情我應下了,希望夫人不會忘記自己剛剛所說的話,此后余生,姝兒都和您沒有半點關系了?!?/br> 說完這句話之后,沐彥卿轉(zhuǎn)身往外走,就算是再多的質(zhì)問也只能聽到對方不成邏輯的狡辯,越聽越覺得心寒,倒不如就此打住。 夫人愣在當場,一直到沐彥卿走到門口還沒有回過神來。 沐彥卿走出廳堂就看到了陳姝,看到他走出來,陳姝笑著迎了上來。 “走吧,我們該回了,”沐彥卿溫聲說道。 “嗯,”陳姝點了點頭,她沒有詢問那人到底提了什么要求,難不難辦,在她心中,沐彥卿向來有成算,既然他能答應,就說明事情肯定是能辦的。她是女子,就算知道此事也沒法給他提供太多幫助,只能到時候和兄長通口氣。 沐彥卿和陳姝并肩往外走,微風吹來,衣帶飄飄,十分唯美。 “姝兒——”身后傳來一個急切的呼喊。 陳姝腳步一頓。 沐彥卿停下回頭看去,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你是沐家少爺?”婦人猜測著。 沐彥卿微微頷首,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那就好,那就好,”婦人言語中帶著些慶幸,讓人分不清她是因為所求之事有了保障慶幸,還是其他。 婦人還有話說,被沐彥卿一個眼神制止了。如果只有一種選擇,他更愿意讓姝兒相信婦人的慶幸是因為這個‘其他’。 第224章 春到 陳姝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那個什么都會輕易相信的小姑娘,她承認她對‘母親’有所眷戀, 是‘母親’這個角色而不是眼前的婦人, 或許也不能叫眷戀,她曾經(jīng)無比想弄清楚天下為什么會有這樣狠心的人, 但是等真正見了面這些質(zhì)問陳姝卻問不出口。 有什么可問的?人的情緒和態(tài)度騙不了人, 對方從一開始就把自己的態(tài)度表達的明明白白, 剛剛婦人的欲言又止,陳姝也瞧見了, 至于為何, 陳姝不想深究。 就這樣吧, 陳姝再一次告訴自己, 能在有生之年見上一面讓她把身恩還回去已經(jīng)是上天厚待,此后她和她再沒有半點關系。 母女緣分已盡,莫強求。 “我們回吧, ”陳姝笑著對沐彥卿說道。 “好, ”沐彥卿輕聲應了一聲。 婦人就站在廳堂門口, 看著那對年輕男女相攜轉(zhuǎn)過影壁墻不見了蹤影。不知為何, 她竟覺得眼睛有些酸澀,好像有什么東西脫離自己逐漸遠去, 是什么呢?婦人想不明白。 “真是太好了夫人, 先生終于能沉冤昭雪,”身后的婢女笑著說道,聲音中帶著掩飾不住的歡喜,她家先生最是高潔, 死后卻背上了這等污名,恐怕九泉之下都不能閉眼,索性現(xiàn)在這個問題解決了。 “是,希望是吧,”婦人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 來的時候,沐彥卿直接把人抓走送官的舉動震懾了胡同這邊的一眾人等,所以他和陳姝離開的時候,雖然不少人偷眼往這邊看,卻再也沒有人出現(xiàn)擋在他們前面。 “我今日出府帶了不少人,自己回去也行,彥卿哥哥要是有事忙的話可以先行離開,”馬車旁,陳姝低聲對沐彥卿講道。 姝兒當面這樣稱呼他還是第一次,沐彥卿笑著挑了挑眉,“最近這段時間我在忙什么,姝兒不知道?” 他奉命準備大婚事宜在整個京城可不是秘密,就不信姝兒不知道,就算尋常足不出戶,恐怕也有身邊人告訴她。 果然沐彥卿說完這句話之后,陳姝的雙頰染上了嫣紅,到底是姑娘家,提起成親嫁人之事還是會感到羞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