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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朝不作聲,隨著林嬌往前去。 林嬌逐漸平靜下來,反倒為方才的著惱有些尷尬,低著頭也不說些什么,自顧的往前走著。 兩人這般安靜的走著,誰也沒察覺哪里不對(duì)。 忽的不遠(yuǎn)處飄來些魚骨酥的香氣,林嬌步子一頓,看看一旁的季朝,忽的有了主意。 她開口道:“你可嘗過這里的魚骨酥,當(dāng)真是一絕,入口酥脆,你瞧,那附近圍了一圈的貓,貓定是也愛吃極了?!?/br> 林嬌抬頭望向季朝。 她杏眼圓圓,眼神也亮亮的,忽的叫季朝想起了小橘。 季朝朝魚骨酥那鋪?zhàn)涌慈?,淡淡的?yīng)了聲,不待林嬌再說些什么,忽的道:“你以這般身份接近黎正,是過不了黎學(xué)士那關(guān)的?!?/br> 林嬌怔楞。 季朝接著道:“黎正雖看著...有些單純,但在大事上也是拎得清的?!?/br> 林嬌只覺有些好笑,這季朝許是認(rèn)為她一介孤女,接近黎正或是心思不純,別有所圖。 她也不惱,笑道:“你倒是挺為下屬著想的,不過你也說了,他性子有些單純,我自是把他當(dāng)?shù)艿軐?duì)待的?!?/br> 季朝稍稍蹙了下眉,又淡淡道:“如今便好。” 林嬌應(yīng)了聲,這般打了茬,心里倒不像之前那般惦念魚骨酥了,索性與季朝告了別。 先前黎正的話倒是提醒了她,原主的房子還空著,她倒是該回去收拾一番。 在西街的房子里,林嬌倒是發(fā)現(xiàn)原主攢了不少銀子,將季朝的荷包填補(bǔ)過后,林嬌另拿了個(gè)樸素的荷包將銀子裝了些,余下的依舊放在遠(yuǎn)處。 又將房間里打掃一番,東西皆歸置起來后,又簡(jiǎn)單填了填肚子,時(shí)日已是不早了,林嬌忙回了錦衣衛(wèi)。 以貓形回了錦衣衛(wèi),林嬌叼著兩袋子銀子頗為艱難的躲過一干錦衣衛(wèi),將自己的那份小心的藏進(jìn)了窩底,這才又將季朝的荷包放回原處。 剛一放好,身后就響起了腳步聲。 季朝俯身將林嬌抱起來,“原是跑這里來了。怎的這次鼻子這般不靈了,就沒聞到魚骨酥的味道?” 林嬌眼睛一亮,抽動(dòng)著鼻子在空子里探索著嗅嗅,確是有一股魚骨酥的味道,林嬌忙朝季朝喵嗚一聲。 季朝輕笑一聲,抱著林嬌回了書房。 在書房案上,擺著一小碟的魚骨酥。林嬌扒著季朝胳膊,頭往前直直的伸著。若不是季朝抱著,早便跳出去吃了。 季朝一坐下,林嬌立馬便跑到了小碟前吃著。季朝含笑,將小碟往旁邊推了推,叫她換個(gè)地方吃。 林嬌吃著吃著忽覺些許不對(duì),這季朝今日怎生如此君子了?竟在專注的看著卷宗,仿佛半點(diǎn)眼神沒有分過來。 林嬌猶豫了瞬,看看季朝再看看魚骨酥,終是妥協(xié)一般叼著塊魚骨酥跑到季朝手邊窩著,一邊含著魚骨,一邊好奇的看向季朝手里的資料。 這份資料正是今日那尸體的整理信息。 目前尸體身份并未知曉,只從外表看來是個(gè)會(huì)武的,衣著也普通,看不出身份來。 兇手不知出于何種心理,將那人的臉劃的近乎看不出原本的樣貌,身上許多地方也劃的一道道的。 季朝原以為這許是與之前尸體上的廟會(huì)圖起相似作用,可如何也無法從這似是胡亂的線條里找出線索來。 季朝微微蹙眉,忽的眼前湊上來個(gè)毛茸茸的小腦袋。 季朝笑笑,將那腦袋按了下去,又被頂了過來,干脆將她放進(jìn)懷里。 林嬌踩在季朝腿上,兩只前爪扒著桌子往那紙上瞧去。 紙上圖文皆具,描述著尸體的慘狀。 林嬌忍不出往后縮了縮,緊緊貼著季朝,心想瞧著那般淡定的人,怎么著也想不到竟是如此變態(tài)。 只是這尸體上無一處辨認(rèn)尸體身份的特征。 林嬌又嚼了兩口嘴里的魚骨酥,心想這人的身份定是重中之重。 否則不會(huì)叫那兇手如此費(fèi)心的將臉部全部劃花了去。密密麻麻的,看不出原本的模樣。 尸體似是流血過多致死,致命刀口在手腕,被害人許是臨死前掙扎過,傷在左手腕,右手腕也滿是鮮血,像是拼命的想要捂住噴薄而出的血液。 林嬌閉上眼睛,往后靠了靠。想象著一個(gè)人被禁錮著,許是被迷暈,在兇手拿著刀在他臉上身上胡亂劃著的時(shí)候,他或許只能在無意識(shí)中感到些許疼痛,身子偶爾抽動(dòng)一下,卻無法醒來。 因著兇手不喜這些嘈雜的叫喊,就像當(dāng)初二哈因著嚎叫,反倒逃過了在背上刻畫的痛苦。 等兇手處理完身份問題,給這人割了腕,許是迷藥過了勁,反倒醒了過來,臉上疼痛難忍卻是顧不得的,只拼命的拿手捂住手腕上傷口,卻是無濟(jì)于事。 兇手依舊很大膽,在那人剛死不久,身子還未變僵硬,就給拖上了馬車。 車轅上滿是血液,但兇手甚至不屑去掩蓋,他或許反而希望錦衣衛(wèi)快些發(fā)現(xiàn)這尸體,好快些開始破解他的謎題。 林嬌睜開眼睛,看向沉思的季朝。 根據(jù)兇手的特征與尸體上目前得知的痕跡,基本演繹出這些場(chǎng)景,只知曉這些于事無補(bǔ),這些都是兇手不屑去掩蓋的。 季朝需要根據(jù)兇手留下的線索,找出兇手的所在地。 那里,兇手許是與上次一樣,正百無聊賴的等候著,盤算距離最佳時(shí)間還有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