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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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睡薛嬌,余天齊回到堂內(nèi),早已等在堂中的老五撲通一聲跪伏在地 “余先生,老五該死” 余天齊捏了捏眉心,抬腳踢開老五,他拿過香燭點燃“你是該死,但不是現(xiàn)在” 余天齊的聲音哀戚且?guī)еv“老趙家去人了?” “去了,已經(jīng)送去了安置費,喪事也有派兄弟幫襯辦著了” 余天齊點點頭。 老趙是與薛家夫妻一同遇難的司機,他和老五一樣都是余天齊借口安置在薛家的人。 余天齊這兩年走南闖北,時常不在上海,本想著等自己在外難以企及時好歹能有人護著薛家?guī)追帧?/br> 不曾想,還是遭了此難。 余天齊拜了叁拜,把點燃的香插在香爐上,才轉(zhuǎn)頭看老五“查得怎么樣” 老五依然跪著“還...還沒有..還沒有結(jié)果” 余天齊的眼神驟然凌厲,老五趕緊又說“巡捕房說是搶劫...但我們看這只是假象” “有線索了嗎” “幫里弟兄查到個人,這人可能知道些事” “人呢?” “在幫里,在幫里關(guān)著,這兩天也顧不上審,就想等您回來再定奪” “行,你先下去” 老五口中應(yīng)是,連忙起身出了門。 靈堂里只剩下余天齊,他沉默看著棺木里薛文鋒的遺容。 薛文鋒雖只是個文人書生,但平時為人俠義豪爽,不可能會有什么仇家,如果這不是一場意外,那又會是什么人下的手?如此干凈利落,毫不留情? 老趙是個好手,一身功夫卻竟連個反擊的機會都沒有? 余天齊心里有個可怕的猜測,他怕這事最終查出會與自己有關(guān)。 屆時他又該如何面對薛嬌? 余天齊馬不停蹄趕了兩天的路,此時已是心神俱疲,他坐落在地。 這些年來與薛家相處的點滴不斷在他腦中閃現(xiàn)。 從薛文鋒救起自己的那個雨夜始,近20年的光陰里,薛文峰待自己如父如兄,雖不支持自己走這條路,但自己能從一個毛頭小子走到今天,少不了他對自己的照顧與扶持。 十幾年來,余天齊攪動風(fēng)云,在腥風(fēng)血雨中的刀口下討活,不管是曾經(jīng)身處低微,或是如今風(fēng)光榮耀,他都會想起,自己身后還有一個薛家,他有底氣,再不濟,大不了回薛家賣茶葉好了。 可惜的是這些年來,薛文鋒都沒享過他的福,他既不要錢也不要物。 即便他日子過得并不是多寬裕,余天齊留下的兩個人,他都依然堅持自己給份工錢。 余天齊總想著,還會有機會的,人生漫長,報恩的機會多了,他只要好好看顧薛家,終會有機會報答他的恩情。 但現(xiàn)在,這夫妻倆變成了兩張照片,他們只靜靜地望著他。 余天齊想,假如真的在天有靈,他們放不下的應(yīng)該也只有薛嬌了吧。 他們那樣愛著自己的寶貝嬌女,又如何舍得看薛嬌一個人在世上獨自掙扎? 他想起半年前與薛文鋒的最后一面。 那是一個晚飯后。 吃完飯,薛文鋒就把他拉到書房落座。 薛文鋒沏了茶,表情稍顯嚴(yán)肅 “來,天齊,嘗嘗” 他接過茶放鼻尖聞了聞 薛文鋒呷了一口,放松了表情“這茶香吧?這還是你上次帶來的小眉山” 余天齊點點頭笑說果然不錯,他心中隱有所覺,薛文鋒會跟自己談些什么。 果然,薛文鋒很快切入正題“哎,天齊我這有個事,你嫂子非說她不好開口,讓我跟你說說” “你說”余天齊坐直,正了臉色。 “嬌嬌這丫頭呢,自小就跟你親近,本來親密點也無可厚非”他沉吟了一下 “我是不覺有什么問題,叔侄關(guān)系好點怎么了?是吧?不過你嫂子吧就是這愛cao心的命,她是天天念叨我,我想那就跟你說一說” 薛文鋒說完這又笑了下“她說什么嬌嬌看你眼神不對啊怎么怎么的,我說她就是亂想,這就被錘了一頓” 薛文鋒站起來伸過胳膊給他看“你看,這把我給痛的” 余天齊沉默。 晚飯前,夕陽西下,薛嬌說要給他作幅畫,把他按坐在院子的藤椅上,他看著花叢中嬌笑著描繪他輪廓的薛嬌,覺得怎么都看不夠,情不自禁就摟過她抱懷里擁吻。 雖然很快就被她笑著推開,但或許還是被薛家夫妻看到了。 薛文鋒似乎也不在乎他是否回答。 只揉了揉肩接著又道“這嬌嬌再大也還是個孩子,什么都不懂,什么都好奇,但什么事也都叁分鐘熱度,我看啊咱就不管她,畢竟咱是大人了是吧?天齊你這呢,以后就別搭理她” 他直望著余天齊,眼神溫和仿佛什么都知道,可仍帶著暖暖笑意說“這樣我也就能少挨你嫂子打了” 他拍了拍余天齊肩膀又坐下“兄弟心疼一下你哥啊。來,喝茶” 余天齊一直沉默,他很想表態(tài)說一切都隨她,只要薛嬌愿意,怎么樣都可以,怎么樣他都奉陪。 然而,面對著風(fēng)光霽月的薛文鋒,他說不出口,他怎么說? 哥,我是愛上你女兒了?把她許給我? 余天齊自知比薛嬌大16歲的他沒有資格亦不配開口。 薛文鋒對一切了然,仍把一切歸咎于小孩子不懂事,依然包容著他。 在明白自己對薛嬌的心意后他也曾無數(shù)次唾棄自己,他愧對薛文鋒的情誼。 他無數(shù)次掙扎,他無數(shù)次遠離。 但他情難自己。 他又無數(shù)次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