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迫成為風水先生的日子里_分節(jié)閱讀_4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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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吳侍郎目眥欲裂:“荒謬!豈有用朝廷大員祭天之理!你這小兒——” 郁寧挑了挑眉:“怎么?吳大人不愿為國捐軀?” 第260章 “你——信口雌黃?!眳鞘汤蓯汉莺莸卣f:“郁先生可知殺害朝廷命官,該當何罪?” “吳大人慎言?!眲⑹汤蓴[明了車馬:“郁先生乃是國師高徒,豈會在如此緊要關頭信口雌黃?郁先生既然這么說了,定時有他的道理——郁先生的本事,便是圣上也夸贊過一二!圣上將郁先生指到鎮(zhèn)國公府上堪輿,不過一日,鎮(zhèn)國公大小姐的病就聽說大好,這可是有目共睹的!吳大人,您不能因為郁先生說您八字適合祭天就挾私報復?。 ?/br> 郁寧輕笑道:“無妨,吳大人不知其中關竅,著實也怪不得他——這個提議,不知吳大人可有所決斷?是犧牲小我成全大我,還是留戀紅塵,不舍放手?當然了,吳大人便是選了后面這種,也無可厚非,生死之間有大恐怖,怕死,說出去也不丟人?!?/br> “郁先生的意思是,若是我愿為慶朝捐軀,這滔天洪水便能戛然而止?”吳侍郎陰測測的說:“若是不能,郁先生又待如何?” “吳大人言重了,方才我便說過,我才疏學淺,便是有吳大人不惜一己之軀,愿以身祭天,至多也不過是保兩年的太平。”郁寧搖了搖頭道:“但兩年的時間,足夠我慶朝休養(yǎng)生息,修繕堤壩,抵御下一輪的水患了……吳大人,您說是不是?” 郁寧面含一點憐憫,明明是平視,卻帶著一點高高在上的意味。他從頭到腳都透露著同樣一個信息:你是國師的徒弟還是我是?我說行就行,你憑什么說不行? “……”吳侍郎沉默了下去,容內(nèi)監(jiān)看了看吳侍郎,又看了看郁寧,打了個圓場:“郁先生與吳大人的提議都甚好,不過當務之急還是先找回周大人才是……吳大人亦是國之棟梁,此刻周大人失蹤,還要靠吳大人和劉大人鎮(zhèn)守營地?!?/br> “吳大人的意思呢?” “……哼,子不語怪力亂神?!眳鞘汤刹恍嫉乩浜吡艘宦?,起身拂袖而去。 “吳大人!”劉侍郎想要叫住他,吳侍郎卻狀若未聞,徑自離去。劉侍郎嘆了一口氣,對郁寧拱手道:“吳之遠這人……郁先生要小心一些,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哪一派的,居然出這種餿主意,這是要把黑鍋往您身上栽啊……” “我知道。”郁寧眉目微微一動,突然開始思索起來去祭天的可能性。 雖然顧國師要求他最好能不動聲色的把事情解決了,但是意外總是來得太快,之前為了過那一片水道他的表現(xiàn)也不能稱得上什么變戲法了,不過到底那一邊都是些災民,真要傳出去,估計也沒有多少人愿意相信。 他來找周侍郎的事情是瞞不住的了,不過他本來也沒想著要怎么瞞,夜里出來也是故意做給有心人看的,意思意思罷了。 周侍郎被洪水沖走,說得難聽一點,就算是水性極好的人被洪水卷走,能活下來的概率都不算很大,別說周大人看著那么纖瘦斯文的一個人了。 若是真的去舉行祭天,他除非不要命了再去拼一把,硬生生再炸出條水道來,否則又有什么用?若是其他方法……做風水也要符合基本法,現(xiàn)在的水患是因為春暖花開,融雪之水匯入河道所導致的,他總不能改全大陸的風水,叫溫度降低讓雪不再融化吧? 真要雪不融化了,溫度降下來了,那春耕怎么辦?讓整個國家里的農(nóng)民秋天吃什么?怎么再去熬過一個冬天?那如果叫全國溫度升高,那么誰知道哪里的冰山雪山又化了,說不定全國都叫淹了。 更何況他也做不到這一步。 劉侍郎見郁寧面露沉思,捧著茶盞的手一抖,“郁先生……這洪水無情,您可千萬不能被那吳之遠所激,堤壩上不得!哪怕就是吳之遠那廝同意以身相祭,您也不能去?。 ?/br> “我知道,劉大人放心。”郁寧說到此處,突然側(cè)臉笑道:“方才是我唬他的,什么八字相合,侍奉天地,我隨口瞎扯的,劉大人不是真信了吧?” “……啊?”劉大人看了看郁寧,一拍大腿,苦笑道:“我看您說得言之鑿鑿,又提及諸國師,還真有一二分意動——不瞞郁先生,我方才還在心中暗嘆這八字相合之人為何不是我?若是我,我定然不會有半分猶豫?!?/br> 容內(nèi)監(jiān)有點莫名的看了看郁寧,雖說郁寧承認方才是胡扯的,但是他總覺得是真的,但是此時也不好再提及此時,只得道:“劉大人高義?!?/br> “少爺,此處危險,周大人又失去了蹤跡,郁少爺還是早日回荔莊吧?!比輧?nèi)監(jiān)又道。 “我正打算回去……既然容內(nèi)監(jiān)這般說,我也就不久留了,現(xiàn)下就啟程?!庇魧幤鹕恚騼扇宋⑽㈩h首,便出了帳子,芙蓉跟在他身后低聲問:“少爺,我們現(xiàn)在就會荔莊?” “好不容易出來了,說回去就回去,本少爺豈不是很沒有面子?”郁寧想了想,吩咐道:“留下兩個人看著周大人的帳篷,閑雜人等一概不許入內(nèi),若是周大人不幸遇難,有確切消息后找個法子將本少爺送來的手稿一律毀去,半張紙片都不許留?!?/br> “剩下人上馬,跟我一道去搜尋周大人。”郁寧方才在周侍郎的帳篷中待了一段時間,這帳篷是周侍郎平日待得最久的地方,日久天長之下身上的氣場自然會與帳篷中物品相融合,周侍郎身上雖未攜帶什么法器,氣場甚微,郁寧卻還是能從其中窺得一二。 不過郁寧也確實是做不到按氣場去尋人,和侍衛(wèi)們一起走,主要是為了防止他一個人留在營地里出點什么防不勝防的幺蛾子,與其如此,不如直接走人。 畢竟人不作就不會死。 這是對自己負責也是對他手底下這些明里暗里保護他的人負責。 *** 天玉府,麗山。 周侍郎伴隨著胸中一股劇痛,口中不受控制的流出了一股泥水,他咳嗽了幾聲,隨即恢復了神智。有人將他扶了起來,拍著他的背試圖給他順氣,邊叫道:“他醒了——!” 周侍郎抬了抬手,阻止了對方動作,對方手上的力氣不小,再拍下去可能就要把他拍岔氣了。他俯趴到一側(cè),重重的用舌尖往喉嚨口伸去,然后嘔吐了起來,直到將他腹中的水給吐盡了,他才覺得人好了些許。 眼前的視線逐漸變得清晰了起來,他想說話,方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嘶啞得簡直不像是人類的聲音,還帶著一股撕裂般的疼痛感,想來是嗆水傷了喉嚨:“這是……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