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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面的空調(diào)吹出暖暖的熱氣,玻璃窗戶把冷空氣都阻隔在窗外, 窗簾微微拉開,清早熹微的光亮照射在病床上那人的臉上。在他長長的睫毛投下一片陰影,良久,只見他的睫毛輕顫了幾下。 賀謹州緩緩的睜開雙眼, 窗外刺目的陽光照射在眼睛上,讓他條件反射的閉上眼睛。 賀謹州下意識的抬手遮住自己的雙眼, 心里暗暗的想道:看來蠢女人把他送來醫(yī)院了,不過怎么沒看到她。 賀謹州閉了一會兒眼睛, 感覺自己可以適應(yīng)陽光的時候,才再次慢慢的睜開眼睛。 他睜開雙眼,緩緩的將遮在自己眼睛上的手抬起, 入眼的是骨節(jié)分明的手。 手?這是一雙人的手, 不是他的那雙爪子? 賀謹州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 恍然的想自己是不是還在做夢。他抬起自己的雙手, 舒展了一下自己的手指,眼里閃過一抹笑意。 這是他的雙手, 他這是回來了。 賀謹州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從狗蛋的身體里面回來, 喜悅之情油然而生,他激動的想要起來走動一下,卻一動就牽扯到身上還未完全痊愈的傷處。 賀謹州這一動作,驚醒了在一旁打瞌睡的周紹文。 周紹文在賀謹州的病床旁邊守了一夜, 最后實在是熬不住了,用手支著腦袋,坐在那里打起了瞌睡。 即使是打瞌睡,周紹文也不敢睡熟,賀謹州一發(fā)出聲響,他就立馬睜開眼睛醒了過來。 周紹文看到醒過來的賀謹州,一下子站了起來,朝著賀謹州撲了過去,他張了張嘴,激動的喊道:“賀……賀總,你……你可算是醒了?!?/br> 賀謹州被周紹文壓的胸口一悶,發(fā)出一聲悶哼,他張了張嘴,好一會兒才發(fā)出嘶啞的聲音,“周助理,你要是再不從我身上起來,我就不是出車禍死的了,而是被你給壓死了的?!?/br> 周紹文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連忙站了起來,尷尬的撓了撓頭,“賀總,我…我去給你叫醫(yī)生過來?!?/br> 說完周紹文慌亂的跑了出去。 賀謹州看著周紹文離開的背影,隨后目光落在床邊的按鈴上面,嘴角尷尬的扯了扯。 為什么他突然覺得周助理突然有點蠢了呢?明明按一下這個按鈕,醫(yī)生就會過來的。 周紹文離開去喊醫(yī)生之后,病房里面就剩下賀謹州一個人了。 賀謹州呆呆的望著頭頂結(jié)白的天花板,腦海中不禁浮現(xiàn)出昏迷之前時語那緊張的臉龐。 賀謹州微微嘆了嘆氣,也不知道那個蠢女人和那只蠢狗現(xiàn)在怎么樣了? 他因為被打了,才因禍得福的從狗蛋的身體里面回到自己的身體,可是狗蛋現(xiàn)在的身體里面會是一個什么情況呢? 他昨天身上的傷還挺重的,也不知道狗蛋他到底怎么了,現(xiàn)在最可怕的結(jié)果就是他回來了,而狗蛋的靈魂不知道去了哪里。 賀謹州不敢繼續(xù)深想下去,在和時語相處的這段時間里,他十分清楚狗蛋對時語有多么的重要,如果狗蛋他出現(xiàn)意外,時語她…… 賀謹州腦海中不禁浮現(xiàn)出時語抱著狗蛋在那哭鼻子的畫面。 想到這里賀謹州莫名的有些煩躁,抬手揉了揉腦袋。 周紹文帶著醫(yī)生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賀謹州一臉煩躁的揉著腦袋,嚇的他連忙沖上前去,緊張的問道:“賀總,你怎么了?你是不舒服么?” 周紹文說完轉(zhuǎn)頭看向身后的醫(yī)生,“醫(yī)生,你趕緊過來給我們賀總檢查一下?!?/br> 賀謹州臉上的表情微微僵住,如果不是周紹文有女朋友,他都要懷疑他這個助理,對他有不一樣的想法。 賀謹州輕咳一聲,斜觬著他,開口道:“周助理,你似乎有點過分緊張了,讓我感覺有一種錯覺?!?/br> 周紹文眼底一片烏青,見賀謹州還能說話,一時之間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他話中的意思,微微松了一口氣,“賀總,您可是我的衣食父母,我能不緊張嗎?” 說完,周紹文收招呼著醫(yī)生過來給賀謹州檢查。 直到醫(yī)生將賀謹州帶走去檢查的時候,周紹文突然后知后覺的意識到賀謹州剛剛那句話的意思,他看著賀謹州離開的背影,咬著牙道:“賀總,你……我,我可是直男?!?/br> 被推出門的賀謹州自然是聽到了周紹文的話,輕飄飄的回復道:“開個玩笑而已。” 周紹文癟了癟嘴,小聲的嘀咕著:“這個玩笑一點兒都不好笑?!?/br> 還有……賀總他怎么會開玩笑,難道出個車禍,把腦子給撞壞了? 周紹文心里一驚,連忙跟上前去,想讓醫(yī)生順便給賀謹州檢查一下腦子。 …… 在外地的李霞接到時語在醫(yī)院的通知后,嚇的連夜買了車票從外面趕了回來。 李霞她一趕到醫(yī)院,找到時語所在的病房,還未推開門進去,就聽見里面?zhèn)鱽硪会樇妬y的爭吵聲。 “護士,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清醒了,能不能讓我出院?” “不行,你的檢查結(jié)果還沒有出來,你還不能出院?!?/br> 李霞皺眉看了一下病房號,推開門涼涼的說道:“時語,你現(xiàn)在厲害了?把自己弄進醫(yī)院就算了,還不聽醫(yī)生護士的話了?你自己是醫(yī)生么?還可以給自己診斷治病么?” 時語看著出現(xiàn)在病房門口的李霞,眨了眨眼睛,突然就覺得鼻尖一酸,心里的委屈吐泡泡一樣冒了上來,她癟了癟嘴,可憐兮兮的喊道:“霞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