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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宋書最后只提了一句,那就麻煩顧妄送池希曜的同時,將舒子期也送回去。 如果不是一個緊急的小意外,舒子期原本今天不打算走。 至少也會晚點再讓司機送她,而不是急著現(xiàn)在就跟顧妄一起走。 可是,她的貓把水杯打碎了。 監(jiān)控中滿地的玻璃渣,雪球就在周圍走來走去。 舒子期租的是兩層,工作室在二樓,她平時住的那層就在工作室樓上,十分方便。 又因為她大部分時間都呆在工作室,只回去睡個覺,所以雪球是養(yǎng)在工作室這一層,算她工作室成員之一。 平時她和助手只要記得,都會注意將玻璃杯收好。 但她這個人,只有畫畫的時候認真仔細,頭腦清醒,平時生活里丟三落四是常事,放什么東西轉眼就忘。 她今天大概又忘了收好杯子。 舒子期坐在副駕駛,還盯著手機里的監(jiān)控軟件,留意雪球的狀態(tài)。 傻貓還在用爪子玩玻璃。 她越看就越是懊惱,想將自己腦袋多敲幾下。 地上都是玻璃渣,也不知道雪球會不會踩上去割破爪爪,單是這么想一想她都心疼死了。 這只傻貓還有舔地上水的毛病,萬一將細碎的玻璃舔到了…… 顧妄微微側頭,看到她低著頭,所有注意力都在手機的監(jiān)控畫面中。 車窗外昏暗的光線照在她絕望皺起的小臉上,清晰地映著她情緒的焦慮,就連握著手機的那只手,都是一會兒松一會兒緊。 他車速已經(jīng)加快到超速的邊緣,然后開口,“監(jiān)控有對講功能嗎?” “?。俊币庾R到他在跟自己說話,舒子期有點愕然地看過去,“對講?有的?!?/br> 顧妄又問,“它平時聽到聲音有反應嗎?如果它在危險區(qū)域,你把它注意力轉到其他安全地方?!?/br> 后排的池希曜也跟著說,“對對對,你讓它不要站玻璃那嘛。” 舒子期的聲音很沒自信,“……說得好像它會聽我話似的?!?/br> 池希曜:“你這什么貓啊,還聽不懂人話嗎?我跟你說,我有個朋友家的貓那真是……” 顧妄直接打斷了他的喋喋不休,“你就想辦法吸引下它的注意,如果攝像頭的位置不在玻璃附近,它可能會好奇去找聲音來源?!?/br> 其實剛剛裝監(jiān)控的時候,舒子期就試過這么和雪球交流。 但它的好奇心僅限于扭頭看看而已。 不過現(xiàn)在也沒有別的辦法,她試試吧。 “雪球?雪球你聽得到嗎?” “雪球聽話,不要玩玻璃了,玩玻璃麻麻回來要打你哦?!?/br> “寶貝,快到這邊來,麻麻馬上就回來了?!?/br> …… 從舒子期開口起,車里的兩個男人齊齊沉默。 她平時說話語氣聲音還挺正常,原來她跟貓是這么講話的啊…… 舒子期的嗓音又細又軟,在這時發(fā)揮到極致,語氣又溫柔得像在哄寶寶。 她每句話的尾音都帶著一點嬌嗔,也不知道是在哄貓,還是撒嬌。 顧妄握著方向盤的手指輕微地收緊,眼眸醞著一道暗色,愈發(fā)地深邃,好像連呼吸都不自覺地重了些。 “雪球你要吃小魚干嘛,你乖乖的,麻麻回來給你小魚干?!笔孀悠诤傲税胩欤仓豢吹剿先思揖従徟€頭,挫敗地嘆了口氣,“哎,你能不能看看我啊……” 她剛想告訴他們這招不行,轉頭看見紅燈停下的顧妄正好整以暇看著她。 顧妄抿了下唇,懶洋洋地說,“你繼續(xù)。” 舒子期頓時有一種剛才自己在表演,還被圍觀的感覺。 她又扭頭看向車后座,池希曜的耳朵上已經(jīng)塞著兩個耳機…… 繼續(xù)個屁,根本沒有用。 她沒有再繼續(xù)試圖和貓對話,不過發(fā)現(xiàn)她左右移動攝像頭的時候,引起了雪球的注意,因為發(fā)現(xiàn)這是可以動的東西。 舒子期有點激動,“我吸引它注意了,它過來了。它真的來了,它——” 鏡頭的全景被貓臉擋住,出現(xiàn)了碩大一對貓眼。 然后下一秒,一爪子呼過來,畫面在劇烈晃動后,只剩下被桌腿擋住的一片黑。 她的攝像頭并沒有固定,直接被打下來了。 拿下耳機的池希曜問,“怎么了?你貓安全了嗎?” 已經(jīng)什么也看不到的舒子期直接關掉手機,冷漠臉,“沒,但攝像頭被它揍了。” * 池希曜不想跟著湊熱鬧,在順路的位置讓顧妄將他放了下來。 夜晚不怎么堵車,很快到了她工作室樓下。 車一停穩(wěn),舒子期急急忙忙解開安全帶,“今天謝謝你?!?/br> 顧妄沒接這句謝謝,只在她準備開門的時候,意味不明地提醒了句,“包拿好?!?/br> 舒子期頓了頓,她的包明明在身上。 男人垂眸看著她,難辨情緒的一句提醒,“下次再丟就不還了?!?/br> “……” 顧妄看到她抓著包的那只手,更用力了,差點沒將包抓變形。 他嘴角很淺的彎了彎,聽到她一句極其生硬的謝謝后,僵著臉匆匆下了車。 他沒急著將車開走,反而將車窗按下。 夜色有點深了,巷子里除了路燈就是幾家網(wǎng)紅小店還在營業(yè)。 這片老街區(qū)的房子都不高,居民樓錯落在一棟棟老洋房式的建筑之中,零零散散的燈光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