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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將軍夫人心狠手辣在線閱讀 - 第165頁

第165頁

    她滿心里,想的都是魏央的安危。

    為何會中毒?

    毒是否能解?

    他此時還處在險境嗎?

    她滿肚子疑惑與焦慮,無人能解。

    因為之后的幾日里,潁州又一次開始斷聯(lián),再無任何消息傳入京中。

    這幾日中,白問月坐臥不安,食不知味;她讓宋書多番派人前去打探,也一直沒有得到任何消息。

    直到第三日,她待在府中實在煎熬,等無可等。

    便決定要親自前往潁州一趟,探得詳情。

    出發(fā)之前,

    白問月讓夏饒去同賀府說明情況,要了林宅老丞相府的鑰匙,又讓宋書帶人,去挖兩根那顆活的正枝繁葉茂的永生茶樹的樹根。

    她不懂醫(yī)理,更不會解毒,不知身在京中的她,該如何為魏央解難。

    但幸運(yùn)的是,她幼時曾聽母親提過,永生茶樹的樹根,能解百毒。

    更幸運(yùn)的是,這樣價值連城的寶樹,林老丞相府剛好有一顆。

    原本那棵樹,是一對的。

    當(dāng)年,因幼女出閣,老丞相親自移了一顆永茶到白府,給女兒做陪嫁。

    后來林思荷病故,林丞相移來的那顆永生茶也逐漸凋枯,隨之而去了。

    整個西平,唯一還活著的,便只剩林家后院里的這一顆。

    這茶樹生的金貴,十分認(rèn)地,極難養(yǎng)活。

    林承不知花了多少心血,也才養(yǎng)活了這么兩顆,她讓宋書去挖樹根,只怕得了樹根,這樹也活不長久了。

    若是平常,白問月必定是舍不得動這棵永生茶,畢竟這是她亡母對林府唯一的念想??扇缃瘢貉胛T诘┫?,生死未卜,她實在顧不得許多了。

    挖到了永生茶根后,宋書沒敢有半分耽擱,直接送進(jìn)了太醫(yī)院,交給了張之仲。

    宋書道:“我家夫人有吩咐,還請張?zhí)t(yī)盡快將這樹根煉藥制丹,急用?!?/br>
    張之仲一向不愛多問,拿了樹根便投身藥房,關(guān)了四天三夜,練出了這顆能解百毒的永生丹。

    拿到丹藥之后,她們又匆匆忙忙,一路南下。

    前往潁州的路途,奔波難行。

    宋書駕著馬車,帶著白問月與夏饒日夜兼程,走了七日,也才剛過永安,行至玉揚(yáng)。

    而玉揚(yáng)距離潁州,還遠(yuǎn)的多。

    此時,冬月已經(jīng)過半,魏榮恒在北境也已經(jīng)同夏代燕交戰(zhàn)了數(shù)十日。

    天越來越冷,晨起晚睡間開始落起了霜,連續(xù)一整個月,白問月都活在惴惴不安,提心吊膽里,

    未曾得過一場安眠。

    她們這一路舟車勞頓,日夜顛簸,更是苦不堪言。

    于是,宋書駕車前腳駛進(jìn)玉揚(yáng),后腳白問月便因高燒不退,昏了過去。

    這一昏,又悄然過了三日。

    等她再醒來,人已經(jīng)在玉揚(yáng)江上了。

    玉揚(yáng)江是青江的一支分流,自金陵起,穿至玉揚(yáng),是一條不長的水路。

    風(fēng)吹月明落江河,粼粼波光。天上的月覆蓋著水中的月,清冷中夾雜著一絲祥和。

    一支孤舟。

    她從朦朧中醒來,身上蓋著一件貂絨,裙擺四散,衣袖微微浸進(jìn)水中。

    眸目逐漸清明,借著明亮的月色,她看到了船那頭的黑影。

    魏央撐船,聽見動靜。

    “醒了?”

    他放下船槳,輕步移來,摸了摸白問月的額頭,又問道:“可有哪里不舒服?”

    不等白問月答話,他從身上取出一顆白色的藥丸,遞到了她的嘴邊。

    白問月迷迷糊糊地服下了藥丸,呆愣了約有片刻,似是有些不敢置信,疑惑出聲:

    “魏央?”

    魏央彎唇笑了笑。

    “嗯,是我?!?/br>
    “你……”腦袋轉(zhuǎn)了半晌,這才反應(yīng)過來,她忙坐起身,“你的毒可解了?”

    抓著他的衣袖,口中焦急:“我?guī)У乃幠憧煞???/br>
    “有用嗎?”

    魏央覆上了她的手,安撫她道:“別急,我很好,并未中毒。”

    平坦無際的玉揚(yáng)江上,一只獨(dú)舟,在這風(fēng)清月白的夜色中,緩緩而行。

    聽到魏央無事,白問月那顆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這一放,身體頓時虛脫無力,倒了下去。

    魏央似是料到如此,眼明手快,攬住了她。

    “我們這是?”她這才瞧見一望無際的江面,“在水上?”

    “嗯?!蔽貉胪忉專骸拔以谟駬P(yáng)等到你,你高燒睡了三日,我們現(xiàn)在是走水路,前往金陵。”

    “你等我?”白問月有些遲疑,“你不是在潁州嗎?”

    “潁州如何了?你中毒又是怎么回事?”

    一連串的疑問。

    扶正靠枕,輕輕將她放下,又拉了拉貂絨厚毯,然后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坐下,魏央仔細(xì)同她道:

    “我離開潁州有些日子了,原本打算直接走水路,從玉揚(yáng)行至金陵,再由金陵進(jìn)入青江,直奔北境而去的?!?/br>
    他頓了頓,又道:“之后聽說你離府要來,便停在玉揚(yáng)等了你幾日?!?/br>
    起初,他知曉白問月為他擔(dān)憂,甚至不惜親自奔赴潁州時,心里是很高興的。

    可是等他見到她高燒不止,昏睡不醒,那副吃足了苦頭的樣子,心里忽然又自責(zé)了起來。

    他原以為,她會從“密信直送長華殿”這件事里,猜中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