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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是已經將看守宇文青的侍衛(wèi)、還有今晚的廚師等一切有機會接觸宇文青的人,都已經看管起來。 四是此事已經讓人快馬報給了陛下?!?/br> 周梓安點了點頭,這都是經驗?。骸按蠊媚阕龅暮芎?,多謝你了!” 劉大姑忙道:“公子,這是屬下應該做的!” 她看了周梓安的臉色又道:“公子也不必過于憂慮,陛下一定會徹查此事,還公子一個清白的!” 周梓安微微一笑,謝珣會保她,她是相信的。 但政壇上的血雨腥風,是殺人于無形的,她不能一直靠著別人來保她,她一定要自救、自立! 當?shù)氐目h丞和仵作來得很快,仵作驗了尸首,也說是中毒。 但如何中毒、中的什么毒卻是看不出來的。 棺材鋪的人也很快把棺材送了來,不管怎樣,宇文青的身份是個侯爺,劉大姑弄來的是上好的楠木壽材。 眾人也明白,等京城邢部的人過來還會再驗尸,這屋子和尸首都暫時不能動,得找人守著。 只是周梓安他們這行人都有了嫌疑,只能是縣丞派了當?shù)氐牟犊旌拓踝魇刂?/br> 可光他們守著,周梓安還不放心,這時江三主動請纓:"大人,我是當兵的上過戰(zhàn)場的,身上有煞氣,不怕鬼神,我來守尸!" 江三是這里嫌疑最小的一個人,由他守著,算是一個人選。 周梓安點頭,江三剛進屋,看了宇文青的樣子,忙跑出來找周梓安:"大人,這宇文青看上去是中了七葉草的毒!" 周梓安和劉大姑一驚,忙問道:"你怎么知道?” 江三便忙說了。 原來這七葉草是肅寧州特有的一種草木,別的地方是沒有的。 這七葉草性屬涼,平時可用做藥引或微量食用,以解熱毒。 大業(yè)的士族狂士延襲前朝風氣,喜食五石散,但這五石散吃多了,會渾身燥熱,必須通過食寒食或運動出汗散發(fā)藥力,否則會血管爆裂而死。 所以肅寧州那些有錢人都是拿這七葉草配著五石散吃的。 但這七葉草和五石散如果長期或是大量食用,就會產生毒性。 當年江三做校尉時,也結識了一些世族的朋友,他親眼見過一人用了五石散后吃了過量的七葉草,毒發(fā)身亡的樣子,就和這宇文青死的模樣是一模一樣的。 周梓安和劉大姑互相看了一眼,這江三說的這條信息太有用了。 劉大姑反應更快,她馬上帶了江三去了驛站的廚房。 他們一行人中并沒有廚師,晚飯都是驛站的廚房給做的。 此時廚師們都已經被看管起來,一問今日因為周梓安他們來,廚房的確是進了一批新鮮的食材。 劉大姑和江三在廚房里翻箱倒柜,最后找到了一片殘留的菜葉。 因為這七葉草只在肅寧州有,別的地方的人并不認識它,而且它長得很像菠菜,今日就是被當做了菠菜送進廚房的。 而今天晚上,廚師就用了七葉草做了一道菠菜湯。 因這七葉草并不是毒藥,所以劉大姑他們用銀針和白鼠檢驗食物時,就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 而周梓安這些人之前都沒吃過五石散和七葉草,今晚就算吃了也沒什么事情。 可宇文青卻是不同,他若之前曾長期服用過五石散和七葉草,體內就有了相應的毒素,他今日又吃了大量的七葉草,便引發(fā)了體內之毒,至此中毒身亡。 劉大姑忙把這事情告訴給了周梓安。周梓安是心中感慨,在下毒之人的心思真是十分之狡詐。 這人一定是非常了解宇文青的生活習慣,知道他長期吸食五石散和七葉草的,所以才想出用七葉草毒殺宇文青的計策。 而且此人十分有耐性,他沒有在肅寧州動手,而是快到京城,誰也不認識七葉草的地方才出的手。 若不是周梓安帶了江三過來,而江三又認識這七葉草,誰也不會想到宇文青會是因為七葉草而死,那他中毒一事極可能就成為無頭的公案。 周梓安與劉大姑碰了,此事對方如此精心設計,謹慎行事,而且對方在暗,他們在明。 如今他們知道七葉草一事必不能外傳,就是京城刑部的人過來,這事也得隱瞞下來。 只能是劉大姑幾人按照七葉草這個線索,暗中查看,順藤摸瓜,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一天后,京城刑部的人快馬趕到,因為事情重大,來得都是精英人士。 可即使是這幫經驗豐富、見多識廣的刑部高手們也沒有查出宇文青是中了什么毒。 只好把宇文青裝棺入殮,運回京城。 等周梓安一行回了京城,正如她所料,此事在朝堂上是掀起了一陣軒然大波。 彈劾周梓安的奏折如雪片般堆滿了謝珣的龍案。 主要大罪就是周梓安違背先皇遺詔,濫用職權,冒用皇帝之名號,抓捕地方朝廷大員,而且在押送途中,有毒殺之嫌疑。 這一日,周梓安奉旨參加早朝,第一次來到了大業(yè)的政治殿堂—金鑾殿。 凌晨寅時初,大臣們在午門外列隊等候。卯時,午門城樓鐘聲響起,宮門大開,百官依次穿過金水橋,進入金鑾殿,行三拜九叩之大禮。 其實周梓安現(xiàn)在并沒有真正的官職,之前的欽差大臣的名頭,是謝珣方便她行事臨時給她的,她這一趟微服私訪結束后,這頭銜也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