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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安公主說道:“你覺得大月使團是來做什么的?皇兄昨晚與我說了,人家送了個公主過來成親,咱們大貞也得還人家一個嗚嗚嗚。” 思琦一下子就精神起來,“真的?” 泰安公主哭唧唧:“自然是真的,如今適齡的公主就我一個,我還能如何!”她氣憤地排著桌子,“我總不能讓我下面嗷嗷待哺還在吃奶的皇妹去吧?” 思琦腦海里有了畫面,忍不住想笑。 事已至此,思琦只能安慰泰安公主:“殿下,我昨日看過蘭柯了,生得風流俊郎,沉穩(wěn)大氣,絕對配得上您?!?/br> 泰安公主還是不樂意,攛掇著思琦在過兩天的宴席上幫忙捉弄蘭柯,看看他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 架不住泰安公主的苦苦哀求,思琦只好答應下來。 接待蘭柯那一天,閉門許久的蘭芝也來了,不過她變得安靜又孤獨,坐在那兒也沒有人說話,只有大月使團的人來了之后,她臉上才稍稍有了些許笑容。 思琦坐在女子席上,沒一會兒泰安公主就讓人來叫她,她與侯夫人說了一聲,才從席上離開。 出來之后她才知道,原來泰安公主竟然將大月使團里的一個婢女給綁了吊在井邊,她也已經(jīng)派人知會了蘭柯,就看蘭柯會不會放下那邊的宴席來救人。 陛下親自在,要是蘭柯忽然離席,說不定會惹怒陛下,為了個婢女大不值得。 思琦一聽泰安公主的安排,臉色頓時一變,她冷下臉來:“殿下!你這件事做得著實過分!” 泰安公主愣了愣,忍不了這委屈,“我哪里錯了?我都要被皇兄嫁出去了,試探一下蘭柯怎么了?” 泰安公主金枝玉葉,從小驕縱,思琦能理解,可她現(xiàn)在,卻拿旁人的性命來試探,即便是一個婢女,也不容泰安公主如此做法??! 思琦惱了,冷著臉問泰安公主:“你把人綁在哪個井了?” 泰安公主被好朋友翻了臉,吸吸鼻子,指了指右側(cè),“那邊,玉蓮宮的井邊?!彼低挡亮瞬裂蹨I,保持著公主最后一點倔強,不在思琦面前哭出來。 思琦怕鬧出人命,飛快往玉蓮宮的方向走,那個大月使團的婢女被吊在井邊上,一看到思琦,就喊起了救命來。 她過去將婢女救了起來,哭得大聲,思琦回頭看了跟來的泰安公主一眼,“看你做的好事!” 泰安公主縮了縮肩膀。 就在這時,蘭柯竟然來了,他一臉嚴肅焦急,進了玉蓮宮后,看到井邊被救上來的婢女,和一院子的人愣了愣。 蘭柯認識思琦,走過去與思琦打了招呼。 他再看向泰安公主,心中了然,立馬就猜到了她是何人,他不卑不亢問了好:“公主?!?/br> 泰安公主往思琦身后躲了下,露出一雙大圓眼來偷瞄蘭柯。 大月婢女彎了彎腰,站到蘭柯身后,低聲喚了聲:“王子?!?/br> 蘭柯掃過泰安公主,心中又明白了幾分,并未多說,只是與兩個人道了謝,帶著自己的婢女從玉蓮宮離開。 泰安公主哭唧唧拉住思琦的衣服,她害怕思琦又兇她了,趕緊認了錯。 思琦又冷了她好久,直到把泰安公主給惹哭了,思琦才又與她說話。 后來泰安公主才聽說,因為蘭柯得知自己婢女被她吊在井上,在宴席之上公然退場,惹得陛下有些不快。 泰安公主心中不安,就去找陛下說了此事,陛下把她禁足在了宮中,還暗地里給蘭柯道了歉,讓思琦帶著宮中賜下的東西去給蘭柯。 大月使團驛站中,蘭柯抿了一口茶,等自己的婢女清點完了宮中賜下來的東西,才留了思琦下來用飯。 蘭柯性子好,又說起一些大月的習俗,思琦聽得津津有味,連連發(fā)笑,甚至是想要立馬跟著他去大月看看了。 也是巧了,忙了一段時間不見人影的方必來驛站,正好是看到蘭柯與思琦坐在一起用飯,蘭柯引得思琦連連發(fā)笑,那雙眼眸玩得如同一輪彎月。 正當婢女要去通傳時,方必冷冷說了句:“不必。” 他轉(zhuǎn)身就走。 這點動靜,沒逃得過里面人的眼耳,蘭柯看著方必離開的背影,“方都統(tǒng)這是……?” 思琦懶散回答:“可能想起自己還有事情要做,不必搭理他?!?/br> 蘭柯道:“好?!?/br> 蘭柯此人很好,對所有人都好像一視同仁一般,一段時間過后,思琦也愛與他玩在一起了。 方必惱極了,原本總是笑著的臉旁,最近一段時日總是臭著,明眼人都知道,這段時間就莫要再去招惹方都統(tǒng)了。 直到那日,思琦與蘭柯一同從宮里出來,有說有笑,神情自在,方必終于是按捺不住,等到蘭柯先行離去之后,他一把將思琦拉住,話也不說,臉色陰沉徑直走著。 思琦掙扎了下,他的力氣用的更大了些。 她不禁訝然,她一直以為方必的力氣極小,才會被她一直用武力鎮(zhèn)壓,現(xiàn)在才知道,他的力氣竟然有這么大? 之前是一直在讓著她的? 思琦氣呼呼說:“方必,你干嘛?你放開我!” 方必終于是停了下來,轉(zhuǎn)過身卻是一把將她攬入懷中,他瘦削的身形將她完全壓住,思琦第一次知道喘不過氣是什么樣子的體驗。 她大氣也不敢出,只聽得到他的心跳,聞見他身上淡淡的藥草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