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頁
可是他配嗎。 這樣好的姑娘。 “那阿奴哥哥真的定親了嗎?”阮呦的小臉有些緊張。 “'定了?!标戦L寅嗯了一聲,聲音是從胸口震出來的,看著阮呦黯然的神色,他唇角勾起淺淺的笑意,“已經(jīng)退了?!?/br> 阮呦嘴角綻出笑意來,梨渦淺淺的,她鼻尖通紅,伸手扶上他□□的腰,乖巧地問道,“阿奴哥哥,我可以睜開眼睛了嗎?” 她想看他。 “不可以?!标戦L寅捂住她的眼睛。 他太狼狽了。 小姑娘輕輕的“哦”了一聲,果真沒有睜開眼,她就靜靜地等著,腳邊是殘肢斷臂,那一張小臉滿是信任。 她怎么能這么乖。 陸長寅舔了舔唇,半垂下眼眸蓋住克制隱忍的暗潮,這是上天贈他的至寶。 所以他更不能傷害他。 他更希望阮呦不是那么好,那樣他才能狠心,才能狠心,不顧一切將她鎖在身邊,哪怕她后悔了想走,他也不放。 生是他的,死也是他的。 “阿奴哥哥,我?guī)湍闵纤幇伞!比钸腺N著她,溫?zé)岬难獜乃纳碥|上浸過來,她胸口也染了血,濕了一片,風(fēng)從洞口吹來,透著涼意。 緘默良久,陸長寅從胸口震出一聲“嗯”。 阮呦睜開眼睛,清晰片刻,又被眼淚模糊了視線,阿奴哥哥已經(jīng)成了血人。 精瘦的身軀就在眼前,猙獰見骨的傷口不斷滲出血,阮呦用手捂也捂不住。 她咬著唇小聲地哭,從包袱里取出之前搶的藥膏,柔軟的手指沾了藥膏,細(xì)細(xì)地替他擦拭傷口。 陸長寅躺在木板上,感受到她冰涼涼的指腹掠過,激起一陣陣酥麻,喉結(jié)滾動,眸中一閃而過難堪無助。 阮呦將身上的外衣角撕下替他包扎傷口,一只丑丑的茅草兔子映入眼簾,她抬眸去看阿奴哥哥。 他抬著手,拎著茅草編成的兔子,半哄著道,“呦呦,別哭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帶帶:十指相扣,是阿狗主動牽呦呦的。 第18章 混蛋 當(dāng)天夜里三更,阮父一行人才回來,帶回來了三只兔子,還扛著一只瘦弱的袍子。他們還在山澗深處找到一處泉眼,泉水從細(xì)縫里的流淌出來。 陳娘子喝了一口,涼爽甘甜。 等回到山洞,看著山洞里的尸體,阮家人都受了驚嚇,抱著阮呦心底愧疚。 阮呦回抱著他們,嘴角卻輕輕牽起,大家都好好的就行。她已經(jīng)很滿足了,有阿奴哥哥在,她也一點都不害怕。 阮父怕血腥味引來林子中的餓狼,跟阮雲(yún)一路將尸體挪得遠(yuǎn)遠(yuǎn)的,又撿了好些柴柯抱回來。在洞外燃起篝火,將rou放在火上烤。 阮家人擠在一起坐著,臉上都帶著放松的笑。 阮呦吃了一顆野山棗,依偎在哥哥的身旁,跳動的火星將那雙杏眸點亮,比起夜空中的星辰還要璀璨奪目,“哥哥,阿奴哥哥喜歡我?!?/br> 阮雲(yún)心底吃味,眉眼間卻也含著柔意,“我meimei這么好,他不喜歡才是腦子有問題?!?/br> 阮呦被他逗得噗嗤一聲笑出來,杏眸彎彎,梨渦淺淺。 阮雲(yún)心底酸酸的,呦呦好久沒有這么開心過了。他伸手?jǐn)堊∷募绨?,瞟了眼洞里閉著眼睛休憩的人,心底帶著一抹決意。 阿奴可不要再傷他的呦呦了。 烤得焦黃的兔rou油光澤澤,rou香四溢。這一夜,阮家吃飽喝足,因為剩下不少存糧,心里也有了底氣,阮呦在李氏的身邊躺下,卻怎么也睡不著覺。她盯著那只巴掌大小的草兔子,想起阿奴哥哥憐惜的眼神,心底暖暖的一片。 陸長寅身上的傷口太重,路上顛簸,只怕會加重他的傷,阮家便打算在這里多停歇兩日,反正這里有水也有吃食。 且這里到到汴城也不過七日的路程。 快結(jié)束了,這場煎熬的逃難總算快結(jié)束了。許是看見生的希望,阮家一向緊繃著的神經(jīng)總算有所松懈。 阮呦將烤好的rou劃成一小塊一小塊的,喂給阿奴哥哥,他的舌尖總會若有似無的碰到她的手指,癢癢的。 阮呦的臉一點點變得粉紅,即便是為期四月的逃難,她一身雪白的肌膚也并未曬得黑,只稍稍有些餓黃,臉頰削瘦,此刻含羞帶怯地模樣,也仍舊很好看。 “阿奴哥哥,你做的兔子好丑呀。”她聲音甜軟,似在撒嬌。 陸長寅漆黑的長眸里淬著點點笑意,聲音微啞,“我會做漂亮的,想要么?”那只丑兔子是因為太虛弱了,小姑娘又哭得太傷心,情急之下編的。 阮呦果斷地?fù)u搖頭,“不要,我有昨日那個就夠了?!?/br> 雖然丑,對她來說卻是最寶貴的。 “阿奴哥哥,還有幾日我們就可以到汴城了,到時候阿奴哥哥就和我們在一起好不好?”阮呦輕輕握著他的手,小心翼翼地問。 上一次,她提及這個事阿奴哥哥并未回答,雖然知曉阿奴哥哥的心意,但總覺得他背負(fù)著什么沉重的包袱,她不知道阿奴哥哥會不會答應(yīng)她。 她怯怯地盯著阿奴哥哥的眼睛,等待良久,直到杏眸中希冀的光漸漸黯淡下來。 “好。” 陸長寅盯著她脖子上掛著的十二生肖小木偶,應(yīng)了聲,帶著nongnong的鼻音。 阮呦彎了彎眸子,親了他臉頰一下,然后紅著臉跑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