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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聽了大怒,原本黑瘦的臉騰地一下漲紅,指著那幾個幫腔地人怒道,“你們幾個就是想要咱們的秘方!想著空手套白狼,當(dāng)真好不要臉——” “小兄弟咋說話呢!”一個漢子反駁道。 “就是,咱們就是擔(dān)心吃進去的東西不干凈——”容長臉的女人跟道。 “你們放屁——”黑子當(dāng)即怒罵,擼起袖子就要打人,卻被陳娘子攔住。 她才從小廚房里出來,一身素衣卻氣度不凡,看起來從容不迫,瞥了鬧得最厲害的幾人一眼,“餡是什么做的,咱們不會告訴你們,也別在老娘這枉費心機,空手套白狼做什么白日夢呢?” “老娘把話撂在這兒,你今兒就是吃死在這兒,這包子餡是什么做的也不會告訴你,賣了一個月沒出什么事,就你們一天作得不行,吃個包子能吃壞肚子?是什么千金小姐矜貴命?” “要吃就吃,不吃拉倒,老娘也不稀罕做你們幾個生意!” 她態(tài)度強硬,懟得幾人說不出話來,再者陳娘子雖然性情潑辣,身上卻有大戶人家的氣質(zhì),這些人對上她都有些心虛。 阮呦也站了出來,手指了指其中那個漢子,“這位大叔,我記得你是甜水巷那家餛飩店的?!?/br> “還有這位嬸子,你家是銅陵街那家賣包子饅頭的!” “這位...你家是前面那家賣湯面的,請問幾位叔嬸,你家做湯面都用的什么熬湯?加了多少水?面粉怎么和才能有嚼勁?rou餡又加了哪些料才能除腥又有rou香?” “你們把你們店鋪里賣的那些吃食的秘方都告訴我們大家,我們就把包子的餡是怎么做的告訴你們,反正,我們?nèi)罴腋嬖V了你們流沙包的做法也不影響什么,咱們家還有很多千奇百怪的秘方,到時候你們又拿什么來換?” 阮呦聲音輕柔甜軟,說的話軟中帶硬,不大不小的音量在場的人都聽見。 她本想著都是鄰里臨近的,這些人來偷師也就罷了,今日卻是他們先咄咄逼人的。 阮家能從逃荒中活著出來,就沒有誰是任人欺辱的小綿羊,便是有,原本的小綿羊也成了披著羊皮的狼。 聽見她這樣說,原本還有些暈乎乎的圍觀群眾立馬就清醒過來,看著幾人的目光帶著鄙夷不屑。 幾人一聽被指名道姓地點了出來,又聽見客人的嘲笑聲,皆是臉一紅。 他們那湯面鋪,混沌鋪,還有早點鋪那都是祖輩傳下來的手藝,要是告訴了大家還怎么做生意? 幾人受不住這些客人的嘲笑,都覺得羞躁丟人,掩面逃開。 劉婆子卻是不依,哭嚎大鬧起來,“我不管,我吃了你家吃的肚子疼,今日你不把餡說出來,老娘跟你們沒完......” 陳娘子笑著,一分情面也不愿意給她留,“這位老jiejie,您擱這嚎半天都在干嚎呢,臉上一丁點淚都沒有,勸你還是起來吧,再不起來點的包子都涼了?!?/br> 阮家鋪子里外的人都哄然大笑起來。 她在地上躺著擋住客人的路,阮家沒法做生意。 劉婆子氣得大怒,一腳將板凳踹開,賴地不起,“阮家傷天害理?。∽隽硕景佣纠仙?,阮家好狠的心啊——” 陳娘子走近她,有些無奈嘆口氣,“這樣吧,有沒有問題去看了大夫就知道了,若是老jiejie身子當(dāng)真有什么問題,阮家賠錢就是,老jiejie起來吧——”她伸手扶劉婆子,卻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抽出衣袖的繡花針,朝著劉婆子的屁股扎下去。 狠狠地一針。 “哎喲?!眲⑵抛游嬷释翁似饋?,蹦得老高,手搓著刺痛的臀部,“你扎我!你這個賤人,我打死你——” 她抬起手就要打人,陳娘子卻一把捉住她的手腕,嘴角似笑非笑,“我好心拉你起來你說我扎你,這會蹦得這么高打人,我看老jiejie肚子應(yīng)該沒什么不舒服的,正巧也省了去看大夫,省得我多花冤枉錢?!?/br> “阮家與你無冤無仇,你又是裝病空口誣陷我家東西不干凈,又是誣陷我扎你,安的是什么心思?是真當(dāng)我阮家好欺負?” “老娘告訴你,你要敢在我面前橫,我比你還橫!咱家能從逃荒中活著出來就不是怕事的人,今日也就罷了,下回空口造謠生事,別怪我直接將你打出去!” 劉婆子被陳娘子狠戾的眼神唬住,沒想到阮家看起來軟和,脾氣卻這樣硬,又瞥見被阮呦拉住的一只大黃狗正齜牙咧嘴目光兇狠地盯著自己,她瑟縮了一下,身上的氣勢軟了下來。 陳娘子見她消停才放開她的手,轉(zhuǎn)過身對著圍觀的客人們歉聲道,“今日之事實在對不住各位,耽擱了各位的時間,還讓各們看了場笑話,今日各位買吃食都便宜兩文賣給你們,再多就不行了,咱家本就是小本生意,再便宜怕是鋪子都沒處開了,至于包子里的餡兒是什么做的,這個咱還真不打算說,不過都是良心的?!?/br> “大妹子放心,咱們都明白,哪有要人家把做吃食的秘方公之于眾的道理,這劉婆子安的什么壞心咱們都知道!” “就是,這些人才是真正黑心肝的主,我在你家買了這么多次都沒吃出啥毛病來,” “不過李娘子的手藝是真的一絕!也難怪這些小人起鬼心思。”客人哄笑道,氣氛驟然一松,又爭搶著要買早點起來。 阮呦安慰地拍拍元寶的頭,元寶哼了一聲,蹭蹭她的腿,狗眼還是時不時瞥著劉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