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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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臣送您過去, 把傘交給秋桑?!?/br> 江晚兒點(diǎn)頭, 雖然就這么晾著芮宸有些不合適,但——算了,還是交給連戚吧! 連戚站直身體, 背對著芮宸:“芮侍衛(wèi),這是京都,并非民風(fēng)開放的北地,還請您對自己的行為多做收斂?!?/br> 芮宸雙臂抱胸站著看著兩人走遠(yuǎn),邪肆一笑,頂了下腮幫子與他們背道而行。 秋桑接傘的時候小心地看了眼連戚的臉色, 又忙垂了腦袋。 “小心伺候著,再有下次,唯你們是問?!边B戚掃過她們,視線落在江晚兒的后腰上:“太后娘娘的衣服臟了, 你們先帶她去換身衣裳?!?/br> 江晚兒低頭,抬胳膊,這件月白暗花的褙子她還挺喜歡的,并沒有發(fā)現(xiàn)哪里臟了呀? 可她本能地就覺得,此刻還是按連戚說的去做比較好! 快走到雅學(xué)殿門口的時候,江晚兒回頭,發(fā)現(xiàn)原本伺候衣裳的小宮女手中空空。 “哀家方才換下的衣裳呢?” 小宮女垂頭上前:“回太后娘娘,連御前方才將您的衣裳帶回去了?!?/br> “這樣啊,”江晚兒思忖了會兒,忽然抿唇笑了聲:“知道了,走吧!” 學(xué)館里五位小姑娘正襟危坐,另有一位時不時動動腿腳,顯然是坐不住的。 江晚兒問跟在身邊的夫子:“那位是芮家的小姐?” 夫子賠笑:“回太后娘娘,正是!方才她小叔父——也就是芮侍衛(wèi)來了,不知道傳了什么消息,芮家小姐回來就有些坐不住了,平日里還是很好學(xué)的!” “原來如此!哀家看她們都上進(jìn)著呢,無需太過嚴(yán)苛。課業(yè)重么?她們可還接受的了?” 夫子小心地對答:“幾位小姐基礎(chǔ)打得牢,學(xué)起來不費(fèi)事的,尤其是四長公主,課業(yè)上十分勤勉?!?/br> 江晚兒笑而不語,對于她這番小心的奉承不做評價。 看她們學(xué)的認(rèn)真,江晚兒沒做打擾,想起連戚說稍后可能會下雨,便吩咐人取了六把油紙傘過來準(zhǔn)備著。 她自己也坐在幕簾后面也跟著聽夫子授課。 這邊江晚兒在學(xué)館旁聽的時候,連戚帶著江晚兒換下的“臟”衣裳回了永慈宮。 李合見他白天竟回了房間,忙上前伺候。 “取個火盆來!”連戚的聲音有點(diǎn)冷,李合什么都沒敢問,立即去準(zhǔn)備。 等火盆取來,連戚把人遣出去。 看著火盆里的衣料燒成了齏粉才站起身,推開了門窗散風(fēng)。 連戚站在門外,負(fù)手而立:“查的怎么樣了?” 李合垂手,小聲道:“查清了,認(rèn)證物證都收集好了,就等您吩咐。” 慢慢眨了下眼睛,連戚吩咐:“把兩份證據(jù)分開,關(guān)于她在藥中做手腳的事情透露給楊太妃,另一份關(guān)于涉及那狼犬的證據(jù),想辦法透露給芮家,別讓人發(fā)現(xiàn)消息是從永慈宮出去的?!?/br> “這件事……不需要稟告太后娘娘么?小的聽說半夏姑娘也在查胡太妃上次生病用藥的事情?!?/br> 連戚捻了下手指,道:“不必,嘴巴嚴(yán)實(shí)點(diǎn),半夏那里我會去說。” 鼻間還有衣料燒壞的味道,連戚眉頭皺了皺:“等會兒房間的味兒散盡了,點(diǎn)上根香,今日之事亦不可有第三人知道?!?/br> 李合兩股戰(zhàn)戰(zhàn)地離開,心中嘀咕:今兒這是哪個不開眼的又惹著這位了? …… 時間一晃到了盛夏,齊暄的生辰也快到了,宮中各處都在緊鑼密鼓的籌備他的生辰宴。 江晚兒坐在妝奩前收拾,看秋桑拿了件嶄新的月白暗花褙子,她疑惑地問:“哀家不是有件款式一樣的?怎的又做了件新的?” 半夏正在收拾床榻,回頭道:“您先前那件浣衣局的人過來回稟說宮人不小心的給您洗壞了,連御前便讓人給您重新做了一套新的?!?/br> 江晚兒對著鏡子彎了眼睛:“那衣裳也穿過幾回了,許是布料不禁洗,浣衣局的人沒受罰吧?” 秋桑伺候著她更衣:“哪能?。∵B大人素來是個脾氣好的,沒為難她們?!?/br> 江晚兒扭脖子看了她一眼。 脾氣好的?哀家怎么瞧著他脾氣大著呢! 湖邊的事兒都快過去半個多月了,她這段時間就沒見連戚正經(jīng)笑過。雖然他平日也不怎么笑,但總是讓人覺得如沐春風(fēng)的溫潤,如今卻多了份冷淡疏離。 想到這兒,她臉上的笑落了下去,心事重重地上了早朝。 曹波這人精幾次見她發(fā)呆,險些讓皇上從龍椅上爬下去,不著痕跡地給她遞了杯茶。 他的出現(xiàn)打斷了江晚兒的思緒,正巧看見齊暄探著腦袋往龍椅下面瞅,險些一頭栽下去,她嚇得忙雙手去撈。 另一只手出現(xiàn)在龍椅下,做了個承接的姿勢。手指修長,指甲圓潤干凈,手腕上筋脈微微凸起,隱約可見掌心的紋路。 江晚兒把小齊暄撈回來,那雙手也收了回去,手的主人也重新站回了龍椅后。 江晚兒偷瞄了一眼,那人還是清雋又恭敬地半垂著眉眼,像是個沒什么情緒的石雕。 絕了!這情緒要鬧到什么時候呀? 江晚兒抱著小齊暄坐直身體,把注意力放到前朝的大臣身上分散思緒,正聽見幾位大臣在爭論水災(zāi)一事。 這下江晚兒徹底歇了旁的心思,認(rèn)真聽下面的爭議。 去年冬天多雨雪,今年又暴雨不斷,南方沿河兩岸多地遭了水災(zāi),據(jù)說都有流民逃難到了京城。 戶部幾位主張救災(zāi)的官員列出了一條條賑濟(jì)災(zāi)民的法子,卻因國庫空虛,多數(shù)難以實(shí)行,便主張挪用部分軍費(fèi)賑災(zāi),被兵部的官員嚴(yán)厲呵斥。 江晚兒看他們爭執(zhí)不下,心里有火在燒。 這群老東西怕都是些久居廟堂的憨熊。 流民能千里之遙逃到這里,說明水災(zāi)已經(jīng)十萬火急,他們居然還有心情在這兒推諉? 她幾次張口,但還是一句話沒說出來。 不是她不想,是她知道說了也沒用。 后宮女子不得干政,她雖然垂簾,但也不過就是個擺在這里照顧皇帝的。 先前兩次她開口都是與后宮有關(guān)的事情,賑濟(jì)災(zāi)民這件事已經(jīng)是國之重事,不可能讓她干預(yù)。 “太后娘娘沒用膳?”連戚站在院子里,盯著木門緊閉的書房問秋桑。 秋桑端著托盤也是急的不行:“是??!從前面回來就把自己關(guān)在了書房里面,不吃東西,也不讓人進(jìn)去伺候?!?/br> 連戚眉頭緊皺:“給我吧?!?/br> 接過她手里的托盤,連戚抬步向書房走去。 房門又響了三下,江晚兒趴在書案上頭都沒抬:“不需要伺候,退下吧!” 本以為門外的人會跟先前一樣靜悄悄地走開,結(jié)果卻聽見吱呀一聲。 “太后娘娘,您該用膳了。”連戚語氣溫柔,托盤放到他平日練字的條案上,將里面的飯食一一擺開:“您身體要緊,若是要忙,不妨等用膳之后?” 江晚兒自他進(jìn)來就挺直了脊背,看著他行云流水地給自己布菜,甚是賞心悅目,心中的郁結(jié)都疏散了不少。 她乖乖地坐到連戚平日坐的椅子上,木箸拿起來放到唇角了,她忽然頓住,小腦袋側(cè)了一下,避開地上反射的刺眼的光,小心地問:“你不生氣了么?” 連戚擺好最后有一碟菜,用剪到把那酸甜口的蓑衣黃瓜剪成小段,夾了一片放到她面前的碟子里,瞅見她呆萌的傻模樣,眼神無奈,道:“臣不會生您的氣?!?/br> 這句話乍聽沒什么,可咀嚼一下,總覺得這話有哪里不對。 不過既然他不生氣生,江晚兒也就不計(jì)較了。 這道蓑衣黃瓜和冰鎮(zhèn)水果乳酪近來是江晚兒的最愛,可是乳酪因?yàn)樘珱?,連戚吩咐廚房兩日才能給她一碗。 趁著他不生氣了,江晚兒假裝不經(jīng)意地道:“天氣炎熱,不若讓廚房再加一碗乳酪送來吧?!?/br> 連戚不輕不重地看她一眼,就在江晚兒以為這件事要告吹的時候,連戚走到門邊對外面值守的宮女吩咐了一聲。 江晚兒瞬間彎起眼睛,美滋滋地開始等。 吃了七分飽的時候,江晚兒便停下了筷子,連戚也不勉強(qiáng)。 宮女進(jìn)來收拾碗碟的時候,恰好廚房把冰鎮(zhèn)水果乳酪送了進(jìn)來。 外人面前她還是很端莊淑雅的,等人一走,立刻像個孩子一樣用勺子舀了乳酪送進(jìn)嘴里,滿足的閉上眼睛品味。 睜開眼看到連戚正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小臉兒瞬間漲紅。 這吃相,似乎不太附和太后的身份??! 江晚兒眼睛咕嚕嚕轉(zhuǎn)了一圈,招手讓連戚靠近,她將小勺子在茶盞里洗了洗,遞給連戚:“你也嘗嘗!特別好吃?!?/br> 如果做了壞事被人看見,最快最有效的解決方式是什么? 拉著看見的人一起上賊船??! 連戚看她涮勺子的動作,食指微動,聲音微?。骸俺疾挥谩!?/br> 江晚兒再接再厲:“就一口,你嘗嘗?” 連戚看著她眸子里的謀算,心知她不會輕易罷休,從他手上接過勺子,沿著碗邊兒舀了半勺。 盡管這勺子已經(jīng)清洗過,可連戚送到嘴邊的時候還是頓了頓,薄唇輕抿,將上面的乳酪含進(jìn)了口中。 “怎么樣?好吃么?”江晚兒眼睛亮晶晶地問。 連戚點(diǎn)頭,喉嚨輕微動了一下,把那酸酸甜甜的味道咽了下去。 “那你再吃一點(diǎn),別客氣!”江晚兒把冰碗往他跟前推了推,聲音有些惋惜,還有幾分可憐:“這可是夏天消暑的好吃食!就是太少了……” 連戚繃著臉不接話。 哎呀,不好騙吶! 難道不應(yīng)該說“嗯,既然太后娘娘喜歡,那以后每餐讓他們給您做上一碗”嗎? 江晚兒從他手里奪過勺子,用力舀了一大口送進(jìn)嘴里泄憤,心中暗忖——連戚也太難搞了叭! 沉浸在小算計(jì)失敗里的她沒看到,連戚因她直接把勺子拿過去使用,有些不自在地紅了耳尖脖頸。 胃里有了東西,還吃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乳酪,江晚兒的心情好了不少,抱著自己的小肚子問:“你說前朝的那些大臣們都怎么想的?流民都已經(jīng)道京都了,他們還沒想出來對策,這是要等著那些流民造反么?” 連戚微怔,似是沒料到她會突然說起前朝的事情。 “大人們應(yīng)該有所考量,此事,太后娘娘還是不要妄言?!?/br> 江晚兒撇嘴:“后宮不得干政!哀家知道!可哀家就是看他們磨磨蹭蹭的,心里著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