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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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母后,抱!” 終于是忍不住了,小齊暄奶聲奶氣地開始嚎。 江晚兒被他嚇了一跳,再看他的姿勢,噗嗤一聲樂的前仰后合??觳阶哌^去給他抱過來,牽著往里面走,先倒了些蜂蜜水給他,才問:“皇上怎么來了?奶娘呢?” 范氏平日里頂齊暄比她都緊,怎么會讓她一個人跑過來。 “母后,桃!” 母子倆答非所問,齊暄眼里都是桌子上清洗干凈的幾個粉桃,手指塞到嘴里,饞的都快流口水了。 江晚兒招了半夏進(jìn)來,讓她把桃子先拿去小廚房削皮切片。 齊暄眼看著自己心心念念的東西被人拿走了,要哭不哭地盯著江晚兒,用沾滿口水的小爪子扯江晚兒的袖口:“桃桃!” 江晚兒使壞,故意逗他:“皇帝想吃桃子啊?那背背太傅和先生們教的《三字經(jīng)》給母后聽?人之初……” 前面一車轱轆話也不知道他聽沒聽懂,但是聽到“人之初”之后,就磕磕絆絆地接上了。 江晚兒不知道別人家孩子是不是一歲多剛學(xué)會說話就能背出來,但是她知道自己到現(xiàn)在都背不全就是了,不由得更加稀罕他。 不愧是皇家的繼承人,就沖著這份聰明,也堪當(dāng)此任。 不過越是聰慧的孩子,心性的培養(yǎng)越是重要,江晚兒可不想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到最后跟他那個昏庸地爹一樣,被后人詬病。 等半夏把桃片端過來的時(shí)候,小齊暄已經(jīng)磕磕巴巴的停頓了半晌,實(shí)在是背不出來了,江晚兒挑了一片桃片遞給他:“皇帝真棒!這次吃兩片,下次再背出來就多加一片,好不好?” 管你好不好,哀家說的就是懿旨! 江晚兒也挑了一片扔自己嘴里,母子倆在房子里吃的不亦樂乎。 連戚站在院子里,看到屋內(nèi)的剪影,不知為何就有些不敢進(jìn)去了。 還是小齊暄看過來發(fā)現(xiàn)了他,高興地沖他揮手:“亞父父,吃桃紙!” 榮家的事情結(jié)束之后,連戚就要開始準(zhǔn)備科舉考試。 時(shí)間對他來說并不寬裕,可江晚兒卻從沒見他焦慮過,仿佛什么時(shí)候都那么胸有成竹。 至于亞父的身份,外面認(rèn)不認(rèn)其實(shí)江晚兒不在意,只要齊暄承認(rèn),被人也說不了什么。 但是為了連戚的名聲,江晚兒從不讓齊暄在公開場合叫他。 這是哥哥的榮譽(yù),他應(yīng)該更像名正言順地自己贏來。 她懂連戚,連戚也同樣懂她。 對于她這份體貼和尊重,他覺得心口燙貼。 知音難求,佳人難覓。 他何德何能,得一人,便得知音和佳人俱在懷。 江晚兒看他進(jìn)來,將盛著桃片的碟子往外推了推:“這是你先前讓人抬進(jìn)來的,還挺甜!” 連戚搖頭推拒,轉(zhuǎn)頭看了一眼:“皇上身邊的奶娘和伺候的宮女呢?” 江晚兒挑眉。 片刻后,有丫鬟匆匆忙忙地跑了進(jìn)來,齊暄扔下桃片就往江晚兒懷里鉆。 連戚眉峰收斂:“范氏呢?皇上在此,你們?yōu)楹螞]有跟上?” 小丫鬟跪在地上,身體顫抖:“范嬤嬤告了會兒假,奴婢……奴婢方才幫皇上找玩具沒注意到!太后娘娘恕罪,連大人恕罪!” 江晚兒抱著齊暄沒有插話,只是給連戚使了個眼色。 連戚默不作聲地點(diǎn)頭朝外走,吩咐外面站著的兩個小太監(jiān):“把人帶到后面!” 小齊暄在宮女離開后才從江晚兒懷里抬頭,賊頭賊腦地看了一圈,伸出藕節(jié)似的小胳膊又要取桃片,被江晚兒阻止了。 “皇上,咱們之前說好的哦!剛剛那片是你自己扔的,要么你撿起來繼續(xù)吃,要么今天就沒有了!” 齊暄像是聽不見她說的,繼續(xù)伸手夠,江晚兒吩咐半夏直接把桃片端了下去。 小皇帝還以為跟之前一樣端下去一會兒還送回來,結(jié)果等了半晌,外面都開始下雨了,桃片都沒回來,忍不住邁著小短腿兒跑到門口去等。 江晚兒也不管他,任由他在正殿里跑來跑去,她則握著一卷書看的出神,時(shí)不時(shí)看看小齊暄的動靜。 聽到腳步聲的時(shí)候,小齊暄眼光乍亮,但是看見進(jìn)來的人是亞父,瞬間又癟了下去,眼眶里憋了兩泡熱淚,委屈得不行。 連戚腳步頓了一下,問讓你江晚兒:“怎么了?” 江晚兒拿書掩著嘴偷笑:“皇上想吃桃片!” 江晚兒把齊暄抱回來,問:“那怎么不給他吃?桃子沒了?那是靈江城進(jìn)貢來的,臣讓人再運(yùn)來一些?” “不是!”江晚兒取下書,捏捏齊暄的皺成包子的小臉:“是哀家說他今日背的書不好,只能吃兩片,下次背到哀家滿意的地方,才能吃三片?!?/br> 半夏端著桃片下去就沒敢回來,這會兒除了殿門口值守的人,正殿里只剩下他們?nèi)齻€。 連戚一直抱著齊暄站著,江晚兒讓他把人放下來:“讓他坐過來,男孩子,不能太慣著!規(guī)矩得從小立起來!” 連戚唔了一聲,沒發(fā)表意見,不過也沒打算再替齊暄講話。 這小人精兒似乎感覺到了什么,眼淚就變成兩條小溪嘩啦啦地往外淌,哭嗝都出來了。 奈何身邊一站一坐的倆人,每一個搭理他。 哭了一會兒,把自己哭累了,就依偎著江晚兒睡了過去。 連戚這才躬身道:“范氏最近總是告假,臣已經(jīng)讓人去查她的去向了!還有剛才那個宮女,怕是不能再用了!” 江晚兒臉色冷下來:“她對皇上做了什么?我方才見齊暄似乎怕她?!?/br> 連戚嘆了口氣:“未曾,只是帶皇上的時(shí)候太嚴(yán)厲了些?!?/br> 江晚兒頓了一下,試探地問:“榮太妃安排的?” “嗯!她希望皇上成材,認(rèn)為您可能……” 江晚兒冷笑:“認(rèn)為哀家會把皇上養(yǎng)廢?啊,哀家這人品什么時(shí)候這么差了?” “別胡說!”連戚反駁她:“您問心無愧,不必在意他人的看法,榮太妃也不過是心急了而已?!?/br> 江晚兒:“什么意思?” 連戚的視線落在她方才看的書上,溫和道:“榮閣老的罪名已定,榮太妃的父親因貪墨等罪名也在被押解回京的路上,三司會審判定的結(jié)果是秋后處斬,榮家直系女眷全部充入教坊司,男丁全部流放北境?!?/br> 江晚兒瞇眼:“流放北境?那還不被芮家人生吞活剝了?” 連戚半垂下眸子:“他們在出賣北境的陳兵輿圖時(shí)沒把芮家和鎮(zhèn)守的將士都當(dāng)人看,這會兒又怎能要求別人放他們一條生路呢?這是芮家老夫人斡旋的?!?/br> “老夫人這……巾幗不讓須眉?”江晚兒咂舌,對這位老太太很是好奇:“聽說她以前也是披甲上陣的奇女子,后來嫁入芮家才開始相夫教子,想不到年過古稀依舊寶刀未老??!” 連戚被她的形容弄得啼笑皆非,點(diǎn)了點(diǎn)她看的書:“您也是。” 江晚兒有些羞赧。 她方才看的是帝王之術(shù),她沒做過皇帝,從小沒受過皇家熏陶,因此并不知道怎么把一個孩子教成一個合格的皇帝,只能惡補(bǔ)。 “我、我沒有別的想法,就是想知道到怎么教皇上。” 連戚輕笑:“臣知道。不管您想做什么臣都支持您?!?/br> 江晚兒被他說的心驚rou跳。 手指在茶盞上敲了兩下,有些慌亂地問:“哥哥,你不會……” 她之所以有連戚想要篡位的想法,是因?yàn)橄肫鹆讼鹊鄣乃?,這讓她心頭不安。 連戚走到她面前,背對著殿門,擋住外面的視線,屈指在她臉頰上摩挲了一下:“臣不會。臣所求,不過一個您!” 江晚兒的心啊,忽高忽低地,快也要跳出心口。 她真怕連戚選擇沉默,或者直接承認(rèn)她的想法。 結(jié)果哥哥不但否認(rèn)了,還順口說了句讓她臉紅心跳的話。 這怎么扛得??! “太后娘娘,老奴范氏,來接皇上!” 外面的通傳聲震散了殿里的安靜,連戚退開,半夏領(lǐng)著范氏進(jìn)來。 江晚兒坐得端正:“范嬤嬤,你去哪了?” 范氏淡定地跪下,有些惶恐地回答:“老奴、老奴去辦了點(diǎn)私事,還請?zhí)竽锬锼∽铮 ?/br> 江晚兒指尖在羅漢塌上的小幾桌角敲打,一下下,節(jié)奏規(guī)律,像是敲在人心上:“哦?何事如此重要,竟讓你忘了自己的指責(zé),丟下皇上無人照料去忙?” 范氏一慌:“老奴沒有!老奴是叮囑了人好生照料的!是老奴家里人病了,去太醫(yī)院求了個方子和幾味藥,皇上、皇上……” 江晚兒淡淡勾唇:“皇上無事,在哀家這里睡著了,要下雨了,你先抱他回去吧!” 范氏悄悄地吐了口氣,連戚讓開身子,她這才看到被他擋在身后的皇帝。 江晚兒讓半夏去取了張薄毯,這才讓范氏把人抱走。 她遣退了半夏,問站在旁邊的人:“哥哥覺得她會對皇上下手么?” “不會,她只是個乳娘,不弄那么多,不過她應(yīng)該還有別的作用,不然不會總告假,等結(jié)果回來再看吧。” “嗯,不過還是得換個貼身照顧太子的才行,不要宮女了,找個靠得住又心細(xì)的小太監(jiān)吧!” 她還要說什么,卻被威威而來的夏雷打斷,江晚兒身體控制不住的顫抖,眼睫也忍不住地顫抖,藏下心底的驚恐和期盼。 連戚手指蜷縮,原本準(zhǔn)備要出去的腳步停住…… 第60章 柳絮隨風(fēng)舞5 “換個貼身照顧太子的人來吧……這次不要宮女了, 朕瞧著門邊兒那小太監(jiān)就挺順眼,就他吧!” 剛進(jìn)宮還沒一年, 身材干瘦的小太監(jiān)僵硬著脊梁跪在昭太子殿門口,頭顱埋在臂彎里領(lǐng)命。 “我不要他!我要綠袖!父王,我要綠袖!” “放肆!堂堂太子衣冠不整,哭哭啼啼,成何體統(tǒng)?來人,將太子給朕押下去閉門思過!” “混賬東西!都是你!都是你!你把孤的綠袖還回來!給孤打死他!打死他!” 執(zhí)鞭的太監(jiān)手里握著沾了鹽水的鞭子一言不發(fā)地抽打趴在條凳上奄奄一息的小人,小人似乎是個啞巴, 自始至終將雙手壓在胸前一聲不吭。不合身的小太監(jiān)服早已經(jīng)被抽爛, 鮮紅的血濺出來,將淺藍(lán)帶灰的衣服染成了深沉褐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