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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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夢蘭攔著不讓,“你回學校,家里的事情你別管?!?/br> 來來回回就這么一句話。 母子兩個正在爭執(zhí),謝光榮用鑰匙從外面回來,他喝得醉醺醺。 謝光榮傷了腿,雖然已經好了傷,卻落了后遺癥,走路坡腳。他先把左腿邁進門里,又抬著右腿進門,把門關上,臉色泛紅,瞇著眼睛,滿身酒氣地看著謝半悔,“不是想要住校嗎?怎么回來了?” 謝半悔自己想要住校,大概姚夢蘭是這樣對謝光榮說的。 “他回來拿東西,正要走?!币籼m推著謝半悔讓她趕緊出門。 謝半悔腳底板像是生了根,“我媽身上的傷,是你打的?” “你說的?”謝光榮斜著眼睛,惡狠狠地看著姚夢蘭。 姚夢蘭仍舊是推著謝半悔,讓她出門,“他什么都不知道,正要回學校?!?/br> “他已經高三,說是孩子,論年齡也是個大人了?!敝x光榮挪到沙發(fā)上坐下,他把家門鑰匙扔在桌上,“兒子,你過來我給你講?!?/br> 謝半悔要走過去。 姚夢蘭拉著她,她可憐地哀求地看著孩子,“不要過去,不要聽。” 謝半悔握了下姚夢蘭的手臂,她的聲音讓三口都能聽得到,“無論是因為什么,你都是我mama,這點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改變的?!?/br> 姚夢蘭眼睛里噙著淚,她站在鞋柜處,看著謝半悔走到沙發(fā)旁邊的凳子上,坐下。 “我要和你媽離婚,家里的錢是我賺的,房子是我買的,你是我兒子,你跟著我,讓你媽走?!敝x光榮輕描淡寫地說。 謝半悔今年不足十八歲,父母結婚大概二十年,謝光榮的語氣和態(tài)度,像是開除了一個包吃包住的保姆,不得不說是讓人惱火的。 可這個人是謝半悔的父親,她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她只能壓抑著不滿,問,“為什么?” “老子在外面辛辛苦苦地賺錢,她整天在家好吃懶做,還拿著我的錢,貼補娘家?!敝x光榮估計是真的把謝半悔當成個大人了,才會對她和盤托出,“你媽朝三暮四,趁著我不在家,和人勾搭,鄰居間傳得沸沸揚揚。她如果要點臉,就收拾東西自己走?!?/br> 錢,無論是婚前還是婚后,一個字貫穿始終。 第43章 “我沒有,我和你解釋過了,你怎么就不信我。”姚夢蘭緊張地看著謝半悔,沒有一個母親,希望在孩子面前的形象是聲名狼藉的,尤其是姚夢蘭這樣以孩子為命的母親。 謝半悔沉穩(wěn)地問,“爸,你說鄰居在傳我媽行為不端?是哪位鄰居?四樓的劉姨還是六樓的王婆?” “你別管是誰,是事實,人家就是看我老實,不愿我被蒙在鼓里,才告訴我?!敝x光榮不耐煩地說。 謝半悔看著皺著眉頭,明顯拒絕溝通的謝光榮,她的一股火突地冒出來,“你常年不在家,我媽照顧家里,每天給我做飯,晚上比我睡得還晚,白天還要上班,她哪里有時間找別人。如果這位熱心的鄰居說的是實話,那么她該知道,和我媽好的那個男人是誰?要不把這位鄰居叫來,我們讓她和我媽當面對質一下。” “家里的破事兒,惡心我自己還不夠,非要讓我出門也沒法做人!”謝光榮瞪著眼睛,他喝了酒,呼吸呼哧呼哧地響,像老舊的抽風箱。 謝半悔說,“其實是你心里存疑,別人又隨口一說,你就當成了事實?!敝x半悔看謝光榮越來越漲得通紅的臉色,她不急不緩地說,“還有,你說我媽用你賺的錢貼補外婆家,據(jù)我所知,你寄回來的錢我媽全部存在存折里放了定期,平時的開銷是我媽上班和賣廢品的錢?!?/br> “我不想聽這些?!敝x光榮站起來,拖著落了殘疾的腿,往房間走,“她用我的錢哄著你團著你,你當然替著她說話,她就是個賤人?!?/br> 這是多么嚴重的侮辱。 謝半悔的眼角跳了一下,她跟著站起來,恰好站在謝光榮面前,像是故意攔住他的去路,“無論如何,你不該動手打我媽,你這是犯法?!?/br> “犯法,她現(xiàn)在還是我老婆,我想打就打?!敝x光榮伸手推謝半悔,他是常年做體力勞動的人,一巴掌像是鐵耙子一樣,把謝半悔推了幾步,“你問問你媽結婚之前做過什么事情?跟人私奔,又被人甩了,大著肚子要跳河,是我肯娶她,才救了她一條命。要不是我,她早該死了?!?/br> 姚夢蘭瑟瑟發(fā)抖,她嘴唇抖著,小聲地說,“為什么要告訴他這些?” 謝光榮冷呵呵地看著姚夢蘭,語氣嘲諷,“這是事實,為什么不能告訴他,怕他對你失望,以后不再和你親近了?他是我兒子,這輩子都和我斷不了?!?/br> “你娶她之前,就知道這件事情,無論是我媽還是外婆一家都沒有故意隱瞞你,既然你同意娶她,就不該在多年之后,把這件事情翻出來一遍遍的傷她、□□她?!敝x半悔無懼地看著謝光榮要噴火的眼睛,“你當初肯娶我媽,是因為外公能給你安排工作,對嗎?既然你得了我媽娘家的好處,不能等知曉你娶我媽真正緣由的人去世了,才開始嫌棄她?!?/br> “你告訴他的?”謝光榮怒目等著姚夢蘭,“好啊,你不嫌丟人把這樣的事情都告訴了他,我打死你個賤人?!?/br> 謝光榮說著,又要沖上來打姚夢蘭。 姚夢蘭直愣愣地站著,她下意識,抬手護住頭護住臉,“我沒告訴他,我不知道他怎么知道的?!?/br> 一個要打,一個只知道躲。 下意識的動作,刺疼了謝半悔的眼睛。 這個看起來平和的家,到底有多少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還敢說謊,我不在家,你說不定怎么編排我,離間我們父子關系。你以為這樣,兒子就能是你一個人的兒子,就能護著你了,我告訴你,做夢?!敝x光榮罵罵咧咧地,揚手一大巴掌要扇在姚夢蘭頭上。 謝半悔快走幾步,擋在姚夢蘭跟前,謝光榮的大巴掌落在謝半悔的脖頸上,她瞬間覺得火辣辣的。 姚夢蘭的臉,估計就是被謝光榮的手扇出來的。 “半輝,你怎么樣?”姚夢蘭拿開謝半悔捂著脖頸的手,她急的哭出來,“讓媽看看。” 謝光榮擔憂地看著謝半悔脖頸上明顯的巴掌印,他轉頭把怒氣撒在姚夢蘭身上,“要不是你,我能打他,都怪你,掃把星?!?/br> 姚夢蘭顧不得躲閃,顧不得保護自己,她把反擊的力氣全部用在推謝半悔,打開門,把謝半悔推出門,“你現(xiàn)在的主要任務是學習,家里的事情你別管?!?/br> 還是這一句話。 “媽?!敝x半悔大聲地喊叫,關門的瞬間,她看到謝光榮朝著姚夢蘭過來了。 姚夢蘭笑著對他搖搖頭,把門關上,反鎖了門。 謝半悔出來得急,沒有拿手機,沒有拿鑰匙,她用力地拍門板,手掌拍到麻木,感覺不到疼痛,“媽,你把門打開。” 門里沒有人回應他,只有兩個人撕打在一起的聲音,有謝光榮罵罵咧咧的聲音,還有姚夢蘭如同母獅子一樣的吼聲,“謝光榮我和你拼了,你憑什么打我的孩子,你不讓我活,我也要讓你死?!?/br> 打不開門,踹不開門。 謝半悔抹了把眼睛,她轉身跑下樓,沖出小區(qū),她必須找到人借電話,必須報警。 謝光榮雖然腿跛了,可他到底是人高馬大的成年男人,真的耍狠動手,姚夢蘭真的可能會被打死的。 現(xiàn)在是午后,路上人不多,謝半悔攔了兩個人,對方看她慌張的表情,立刻躲得很遠。 “謝半悔?”熟悉的聲音,在背后喚她的名字。 謝半悔轉過身,看著一身清爽短袖運動短褲的戴瀚漠,他手里牽著條狗,應該是出來遛狗的。 “你帶手機了嗎?”謝半悔跑到他跟前,她舉著雙手,語氣不穩(wěn),聲音顫抖,“借給我用一下,我要打電話,求求你?!?/br> 戴瀚漠把口袋里的手機遞給她,“你怎么了?” 謝半悔沒有時間回答他的問題,拿到手機,是有屏幕密碼。 戴瀚漠輸入幾個數(shù)字,重新遞給她。 謝半悔顫抖著手指頭,輸入數(shù)字。 戴瀚漠看到了,驚訝地看著她,兩個人站得近,他自然看到了謝半悔脖頸上的巴掌印,目光變得陰鶩起來,“誰打你了?” “你好,我要報警,我爸家暴我媽,求求你們趕快來救救她……”謝半悔說著泣不成聲,她害怕了,所有的力氣和精力只足夠支撐著她跑了這么長一段路,借到一部手機,說出這些話。 “這里的地址是梧桐路……”戴瀚漠把手機拿過來,他詳細地說了謝半悔家的地址,包括單元號和門牌號。 掛了電話,戴瀚漠問他,“你爸打你了?” “他們有沒有說什么時候能到?我媽打不過他的?!敝x半悔拽著戴瀚漠的手臂,“我媽會被打死的?!?/br> 戴瀚漠握住他的手,他往小區(qū)里走,“他們說會盡快出警,我和你一起回家?!?/br> “我媽把門反鎖了,我沒有鑰匙。”謝半悔用力地咬著牙齒,才止住顫抖,可她的身子仍舊在抖。 戴瀚漠握住她的手,“我們踹門試試?!?/br> 在路上戴瀚漠又打了個電話,“請問是開鎖公司嗎?請你五分鐘之內到幸福苑小區(qū),價錢你可以隨便要?!?/br> 上門開鎖,價格不等,根據(jù)難易程度和時間緊迫性。 比警察先來的,是開鎖公司,師傅背著工具包,麻利地跑上樓,“車在樓下沒熄火我就跑上來了,剛好五分鐘?!?/br> “錢我轉給你,現(xiàn)在開鎖吧?!贝麇o著謝半悔的肩膀,往后退了一步,把門口的位置讓給開鎖師傅。 謝家的小區(qū)是老舊小區(qū),門里外兩層,外面是層鐵門,里面是木板門。 師傅用了最短的時間打開門,他好奇地往門里看,“怎么是反鎖?家里有人?讓家里的人開門不是就行了?!?/br> 謝半悔已經沖進門里。 戴瀚漠叫住往里張望的開鎖師傅,“多少錢?” 準備給狗買狗糧的錢,瞬間就花出去了。 想起狗,戴瀚漠下樓,把拴在樓下的狗牽上來,掛在鐵門上。 屋里一片狼藉,玻璃碎渣滿地。 姚夢蘭坐在沙發(fā)上在哭,她頭發(fā)亂糟糟,被扯得亂,衣領被扯開。 謝光榮坐在地上,靠著電視柜,墻上掛著的電視機上,一個炸開的碎痕,一定是被什么堅硬的東西砸過去的。 “是誰報的警?”兩個民警站在門口問。 “我?!敝x半悔從客廳里出來,她眼睛通紅,聲音卻已經不那么激動,“我報警請你們抓我爸,他家暴我mama,毆打我媽和我。” 戴瀚漠從門里出來,解開狗的繩子,他站在門外往屋里看。 謝半悔正看過來,兩個人隔著兩三米的距離,對視了幾秒鐘,謝半悔先錯開,她走去客廳。 戴瀚漠把門關上。 家丑不可外揚。 就算戴瀚漠很擔心謝半悔,可他一樣知道,謝半悔現(xiàn)在一定不希望戴瀚漠這個外人在場,聽著兩個人成年人的互相揭露傷疤。 這周是小休,從中午十二點到下午四點半,只有幾個小時。 是讓本地學生回家洗澡換衣服,方便住校生出校門采購,其實不能算是休息,只是放風的時間。 一直到第二節(jié)課,謝半悔才返校,她還穿著中午放學時候的那套衣服。 謝半悔的座位在倒數(shù)第一排的角落里,她現(xiàn)在已經不是學霸,沒有人會關注到她是否有什么不同。 可戴瀚漠知道。 晚上的課結束,到晚上熄燈,差不多有三十分鐘的時間,住校生會抓緊這個時間洗漱、洗衣服,也有學生趁著睡覺前最后的空閑時間,偷偷去談戀愛。 cao場旁邊的湖邊,有幾對情侶在竊竊私語。 在稍微光亮處,謝半悔和戴瀚漠坐在籃球場場地鐵網下面的水泥高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