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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設計院里沒太緊急的事情,戴瀚漠請了兩天假,在家吃吃睡睡。 距離高考過去十年,這十年他大多數在江城,在江城工作,在江城生活。 他曾經很喜歡這個繁華的城市,現在,好像又沒那么喜歡。 父母催了幾次,讓他在江城購置房產,戴瀚漠敷衍過去了。 只有他一個人,租房還是自己的房,沒什么區(qū)別。 心空了,怎么都沒歸屬感。 戴瀚漠的感冒反反復復拖了一周時間,每天昏昏沉沉得沒什么精神。 褚曉初火上澆油給他發(fā)信息,態(tài)度又帥又酷,“你后悔去吧,我已經有男朋友了?!?/br> 戴瀚漠看著這一串文字,嘗試著發(fā)一個點贊的表情,提示已經被對方刪掉好友。 這不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后一次。 戴瀚漠嚴重的拖延癥,不止表現在工作上,還表現在他的感情中,這已經是第六次或者第七次。可能下一次,就不會再有人熱情地要給他介紹女朋友。 戴瀚漠,是一個難搞的人。 沒人知道,他想干什么。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想怎么樣。 工作,忙嗎?忙啊。 可是忙到腳不離地,拿著手機撩妹的時間都沒有嗎? 那倒不是,只是戴瀚漠不想。 為什么不想,他沒深究。 過了半個月,曹老又提了一次,讓戴瀚漠去南濱項目上看看,說有些問題需要他現場溝通。 戴瀚漠帶著兩份還沒開始寫的報告,坐上了去南濱的高鐵。 就當是公費旅游了。 謝半悔每天快忙死了,楊宏偉還給他添亂。 動工一段時間,楊宏偉主動打電話給謝半悔,“畫圖的建筑設計師明天過來,你和我一起去接風,以后就是你們對接的事情了,別再找我了?!?/br> 楊宏偉是施工總承包方,他又把食堂這個項目轉包給了謝半悔。 “好?!?/br> 接風當天,謝半悔起了個大早,為了顯得正式,又特意換上了西裝。 在高鐵站里,出口處等人。 楊宏偉是靠資源吃飯的,資源就是他的財富,他一般很少說關系網上的人物,“食堂這項目本來是曹老準備做的,不巧生病住了幾天醫(yī)院,聽說連筆都拿不起來,就讓他手底下最有潛力的一個建筑設計師代勞了。聽說這人十分被曹老看重,未來是一片光明。” 楊宏偉說著看眼旁邊的謝半悔,他飽含深意地提醒,“等食堂建起來,你也是單獨帶人做過大工程的,以后還不是工作不斷。有好事兒,我還是記掛著你的,你可不能忘了哥哥?!?/br> rou還沒到嘴里,就要先分給別人一大半。 如果要在這一行長久混下去,什么樣的資源都要多多少少有一些。 像謝半悔,他現在年輕、有勁兒能在工地上干,可不能一直做這份工作。 他必須想想以后的路,想得更長遠點。 謝半悔是想以后開建筑咨詢公司的,他想好了:還要繼續(xù)恭維著楊宏偉,得指望他介紹承建的大訂單;他這人厚道,手底下有些工人是跟了好些年的;如果再認識個設計師,會畫圖紙,以后遇到專業(yè)問題,或者請這人在公司里掛名做兼職,就更靠譜了。 謝半悔問楊經理,“說得這人這么牛氣,年齡應該挺大了吧?”聽說那位泰斗已經八十多歲的高齡了,他的徒弟,年輕也要有四五十歲了吧。 “不大吧,聽說挺年輕的啊?!睏罱浝碚f,“等人到了,你看看就知道了。” “好勒?!敝x半悔看眼旁邊的人舉著牌子,他看看同樣兩手空空的楊經理,“我們來接人,不知道人叫什么,怎么接?” “這個時間段,從江城過來的車,就那么一趟?!睏詈陚ツ贸鍪謾C,上下劃著,“你等等,我看看?!?/br> “提前給他發(fā)過信息,他有我的手機號碼,出來了會給我打電話。”楊經理說,“他好像回復我了,我看看他叫什么名字……戴瀚漠……設計師叫戴瀚漠……” 戴瀚漠…… “哪個戴?哪個瀚?哪個漠?”謝半悔聽到自己聲音有點顫抖。 “這幾個字有點復雜。”楊宏偉把手機拿近,“張冠李戴的戴,瀚是三點水那個瀚,漠……這是沙漠的漠吧,你看看……” 謝半悔耳朵里嗡嗡地響。 戴瀚漠,這三個字,同音的可能有,同名同姓的概率卻是太低了。 會是那個,他認識的戴瀚漠嗎? 高鐵是從江城到南濱的,就是說那人是從江城出發(fā)的。 謝半悔記得,戴瀚漠的確是準備去江城上大學的,而且他提過,想要報考的專業(yè)是經管類,他家有公司有產業(yè),他以后是要繼承家業(yè)的。 怎么又去學的建筑? 有可能就是這么巧,真的只是同名同姓。 不是同一個人。 不要是他、不要是他、不要是他…… 謝半悔在心里默念:老天鵝啊,放過我吧。 有個穿著白色短袖、黑色運動休閑褲的年輕人,單側肩膀上掛著個黑色的雙肩包,正大步從車站里往外走。 楊宏偉扛了扛謝半悔的手臂,“會不會是他?他拿手機在低頭看,估計就算他了?!辈还苤x半悔有沒有看到那個人,楊宏偉已經招手,給那人打招呼,叫那人,“戴工?!?/br> 謝半悔把掛在衣服上的墨鏡拿下來,戴在臉上。 墨鏡超大,能遮住半張臉。 年輕男子看到擺手,主動走過來。 的確是謝半悔他們要接的人。 楊經理熱情地詢問,“路上累不累?這樣吧,先回酒店休息一下,晚上給你接風?!?/br> 戴瀚漠說,“還行。”他看著戴著墨鏡的人。 楊經理點了點謝半悔,“這是戴工,快打招呼。” “你好?!敝x半悔冷清地回。 高考已經過去十年,他們有十年未見。 謝半悔現在整天混在粗糙的男人堆里,比著過去,脫去稚嫩,又是在故意模仿男人的說話和行為風格。 他有信心,戴瀚漠至少在他拿掉墨鏡之前,認不出他來。 戴瀚漠應該只是過來幾天,沒有帶太多行李,只是一個雙肩包。 這對謝半悔來說,算是壞消息中的好消息了。 人接到了,接下來就是回酒店。 戴瀚漠和楊宏偉走在后面,謝半悔快走幾步去開車。 走遠的后背,仍舊覺得有兩道炙熱的眼光在盯著他看。 天要亡我。 謝半悔開車,楊宏偉坐副駕駛,戴瀚漠坐后排。 楊宏偉是個人精,看到戴瀚漠年輕、有才華、又是曹老的學生,有心攀關系,話就格外的密。 “你怎么戴墨鏡了?”楊宏偉似乎是這才注意到謝半悔。 謝半悔指了指遮陽板,“太陽曬,晃眼?!?/br> “先去酒店吧?!睏罱浝泶叽?。 在路上,楊經理和戴瀚漠攀談,說起名字,楊經理問,“戴工的名字很特別,叫翰墨的不少,瀚漠的倒是不多?!?/br> “嗯,我媽說想去沙漠看看,后來有了我才沒去成,就給我起了這兩個字?!贝麇粗懊鎸P拈_車的人,“這名字算不上最特別,以前上學有個同學的名字更特別?!?/br> “叫什么?”楊經理問。 戴瀚漠看著車窗外,“忘記了?!?/br> 楊經理笑呵呵地說,“那還是不夠特別?!?/br> 酒店是楊經理訂的,謝半悔自然知道是哪一家,他把車開到酒店樓下,沒立刻下車。 楊經理問謝半悔,“你不下來?” “等你們下了,我去把車子停好?!?/br> 楊經理下車,帶著戴瀚漠去辦入住手續(xù),“你停好車上來。” “嗯?!敝x半悔悶聲地應了一下,開著車從酒店門口離開,去遠點的地方,找停車位了。 楊經理把戴瀚漠送進房間里,安排好戴瀚漠,才下樓,給謝半悔,“你在哪里?” “車里?!?/br> 楊經理不悅,“把車開過來?!?/br> 謝半悔把車開過來,楊經理說他,“你平時挺會來事兒了,這次辦事卻不怎么有眼力見。” “楊哥,這活兒我接不了。”謝半悔把車子開到稍微開闊點的地方,和楊宏偉打商量。 楊經理肯定要問他,“怎么回事兒?” 謝半悔想以后還要和楊經理打交道,承認自己辦事不利總是不好的,可他還是這樣說,“我沒接過這么大的單,怕做不好?!?/br> “平時沒見你認生啊,把這活兒說給你聽的時候,你不是還嫌小嗎?怎么現在倒謙虛起來了。”楊宏偉煩躁地扯著領口,“現在我騰不出手,你可別給我撂挑子。” “……”謝半悔有點后悔開口說這個話。一路上看楊宏偉對戴瀚漠的態(tài)度,就能猜到,楊宏偉是想盡快盡好地完成這一項目的,不為別的,就為了和戴瀚漠打好關系。 楊宏偉皺眉時候,面露兇相,“這個項目你要是做不成,以后也別從我這里接活兒了。” “那我必須要接了?!敝x半悔笑嘻嘻地打哈哈。 楊宏偉這才語氣好一點,“就知道你不會不懂事兒。” 就算被戴瀚漠認出來又能怎么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