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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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神的神格散落,不知去了何方,歐斯卡納大陸卻迎來了和平與曙光。而萬物之神在沉睡之前,將自己的神性撕裂后灑落在了大陸上,從此,人類開始可以使用如今元素之力,到了如今,魔法師已經(jīng)成為了足以和戰(zhàn)士分庭抗禮的重要職業(yè)。 為了感念萬物之神的恩賜,如今的歐斯卡納大陸上,處處都是神殿。每個城市都至少會分設(shè)一個主神殿和五個次神殿,分別侍奉萬物之神這位至高無上的神主和五位次神。 同時,神殿內(nèi)部也隨著時間演化出了非常嚴(yán)明龐雜的晉升制度,成了所有人心中宛如國家公務(wù)人員一般最崇高和最穩(wěn)定的職業(yè)。 她剛穿過來的時候,所在的希西底徹的那所金色神殿,便是神殿體系晉升的終點(diǎn),而她本身也是這個龐大嚴(yán)明的制度中,被許多人所羨慕的、眾神之都希西底徹城正神殿的預(yù)備神女。 凡是神殿,都必須有供奉的神女。且只有血脈最為純粹、通過了神殿檢驗(yàn)的人族少女,才可以成為代表著無上榮耀和光輝的神女。 神女并不是只有類似“向神明獻(xiàn)上無垢圣潔”的象征性意義,她們要學(xué)習(xí)繁復(fù)的神語,并且進(jìn)行賜福詠唱,這種詠唱功效還挺多的,總結(jié)來說就是可以加buff(增益效果)。 buff在這個世界的魔法體系下極其重要,尤其是其中有個叫做“命運(yùn)詠唱”的東西,是加幸運(yùn)buff的。如果出門打怪之前不疊幾層,魔法師很有可能念了長長一段魔咒之后,因?yàn)樾疫\(yùn)值太低而放不出來大招。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原書女主葉蒂絲其中的一個金手指似乎就是“命運(yùn)詠唱”的增益效果又快又強(qiáng)又好。 總之,記憶里這場“墜天之戰(zhàn)”的所有描述,似乎都和這里講述的……不太一樣。 興許是她之前在金色神殿的遭遇太過糟糕,所以哪怕她明知自己已經(jīng)處于了有神明存在的魔法世界,心頭卻依然無法升起半分對神祇的崇敬之情。 是以此時此刻,她的心中只有好奇。 葉瑟薇邊回憶,邊向前了一步,準(zhǔn)備看看被眾神在背后舉刀以后,萬物之神的下場,而這個時候的壁畫已經(jīng)從穹頂進(jìn)展到了地面上,她的目光隨之而動,終于移到了這間大得過分的房間的正中央。 原本大約應(yīng)該描繪著諸神與神主之爭的那塊地面上,壓著一口漆黑的巨大棺槨。 猝不及防。 葉瑟薇:……連載斷了! 所以被背叛的神主到底會被怎么樣!接下來的故事劇情到底是打臉還是什么! 嚶,有種被卡章的感覺! 按理來說,神殿一般的房間中央突然出現(xiàn)了巨大純黑棺材這種畫風(fēng)實(shí)在是奇詭到了極致,但被卡章的難受勁兒沖淡了驚訝,她甚至下意識想要將棺槨推開。 在打量了一番棺槨的大小后,葉瑟薇默默放棄了。 有繁復(fù)到浮夸的雕花覆蓋了巨大棺身的每一寸,棺槨并沒有蓋蓋子,卻因?yàn)橛写蠹s一米多高的底座而讓人看不到里面。葉瑟薇瞧著那些花的脈絡(luò)有點(diǎn)眼熟,可不就正是點(diǎn)綴在自己袖口裙邊的那種花嗎? 就在她意識到這一點(diǎn)的時候,空氣里突然彌漫起了一種奇異的花香,那種味道剛?cè)氡堑臅r候有一點(diǎn)刺痛神經(jīng)的感覺,但稍縱即逝后,便化作了一種美麗卻脆弱的迷離,仿佛空氣中漂浮的孤高塵埃。 是花香嗎? 葉瑟薇忍不住抬起手,想要將鼻尖湊近自己的袖邊。 而就在這個時候,她的目光突然頓住了。 一只白得幾乎滲人的手不知何時閑閑地搭在了棺材邊上,膚色與棺材的底色形成了過于鮮明的對比,那只手的五指漂亮修長,就仿佛某種近乎恩賜的藝術(shù)品,漂亮到讓人忍不住屏住呼吸。 葉瑟薇猛地從連載畫中回過神來。 是了,她……她是來讓這位少主抒發(fā)不可描述的! 于是她打量著周遭的眼神頓時變了。 漫天神祇的注視變了一種味道,陰森森的棺槨也成了進(jìn)行某些運(yùn)動的承載物,之前的某種無聲的恐懼瞬間化作了一言難盡,神魔之戰(zhàn)什么的成了不可言說的背景板,葉瑟薇忍不住腹誹了一句,心道這位少主在某方面的口味……是真的有點(diǎn)重。 而且她又緩緩地回憶起了一件事情。 她確實(shí)是因?yàn)椤拔业膔ou賊棒”這句話而打開書的,但在看完了前期漂亮的設(shè)定,進(jìn)入主題后,讓她草草翻完全書的,除了替身女配和她同名同姓實(shí)在是太雷了的這個原因之外,還有非常重要的一點(diǎn)。 這書對rou的描寫……實(shí)在是太土了!! 土到什么程度呢?她草草翻完全書的表情和心理都一直維持在同一個狀態(tài)上: 葉瑟薇:……??? 她看的真的是西幻,而不是什么鄉(xiāng)村二狗和翠花的愛情故事?? 比如,實(shí)在覺得慘不忍睹而匆匆翻過全書如她,也清晰地記得在書里反復(fù)了許多次的諸如“女人,還滿意你看到的這一切嗎”、亦或者“你這雙眼睛,天生就應(yīng)該被我x到哭”的描述。 聽說過土味情話,土味rou她還是第一次見?。?/br> 葉瑟薇臉上被土到的表情還沒來得及收斂,棺槨上搭著的那只手卻微微扣住了厚厚的木質(zhì)邊緣,坐在其中的人終于翻身坐了起來。 四目驟然相對。 葉瑟薇的表情完全地被對方收錄入了眼中。 葉瑟薇:……啊,對、對視了! 注視著她的那雙眼睛漂亮又深邃,有著極淡的淺碧瞳色。一般來說,這樣的瞳色容易顯得人淡漠孤冷,但顯然這雙眼主人周身的氣質(zhì)決不能僅僅用這四個字來形容,他眼角眉梢流轉(zhuǎn)著譏誚和厭世,目光鋒利如刀,不加掩飾的不耐煩混雜著暴戾之色迎面而來。 他的年齡看上去比葉瑟薇想象的還要更輕一些,長著一張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間的英俊面容,黑色長發(fā)披散下來,隨著他從棺槨里坐起來的動作披散開來,零亂隨意地繚繞,與他過分蒼白的肌膚相映,有一種驚心動魄的美感。 雖然嘴炮能力強(qiáng)了些,但葉瑟薇絕對不會選擇在這種情況下去主動惹怒面前這位身上寫滿了“我很危險(xiǎn)”的少主。 而且怎么說呢,作為第一次的對象,葉瑟薇覺得這位少主絕對是及格了的,甚至還有點(diǎn)兒滿意。 “你剛才在想什么?” 對方漫不經(jīng)心地看著她,眼神帶著天然的居高臨下,聲音低沉動聽,卻有著不加掩飾的傲慢驕矜。 離開了墻壁與門的阻擋,如此近距離地聽這道聲音,葉瑟薇比之前更多地感受到了這個問題中蘊(yùn)含的陰晦。 用直白的話翻譯一下,那種陰晦就像是在說“回答得不對,我就把你的頭擰下來”。 ……她剛才在想什么? 當(dāng)然是在想自己可能快要被他醬醬釀釀了,既來之則安之,看起來也不好反抗,看在他臉不錯的份上從了也就從了吧,而且穿過來之前她也已經(jīng)過了十八歲生日,是合法的年齡了……除此之外還有點(diǎn)怕他到時候說出什么土味rou語,最后再因?yàn)樗男龆怂哪X袋。 咳。 實(shí)話實(shí)說是不可能的,但是可以轉(zhuǎn)個彎。 葉瑟薇自我調(diào)節(jié)的能力極強(qiáng),醬醬釀釀地腦了一下,她從善如流拿捏出來了幾分羞澀:“在想少主喜歡用什么姿勢。” 坐在棺槨里的男人明顯愣了一下,就連剛才那種風(fēng)雨欲來的氣勢都散去了不少。 “……你說什么?” 葉瑟薇茫然地迎上他的目光,心道難道是自己的表達(dá)還不夠直白? 于是她清了清嗓子,眼神誠懇地繼續(xù)推銷自己:“我其實(shí)都可以的,嗯……只要能讓少主高興就好!” 然而她等來的卻是對方愈發(fā)古怪的眼神,男人如鬼魅般從棺槨中掠出,站在了葉瑟薇面前,低頭看著她,冷笑了一聲:“讓我高興?” 葉瑟薇更加茫然了:“我的任務(wù)難道不就是來讓少主……高興的嗎?” ——不然干嘛要那么隆重地?fù)Q上漂亮裙子點(diǎn)綴花朵再噴香香? 男人的眼神更加晦澀了,他原本微抬的食指悄然落了下去,隨即,他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一樣笑了出來:“神殿就培養(yǎng)出來了你這種神女?” 葉瑟薇不知道自己剛才已經(jīng)在鬼門關(guān)門口轉(zhuǎn)了一圈,也聽不懂這句話的意思,她現(xiàn)在只覺得這個男人居然比自己高出了一個頭還要更多一點(diǎn),這樣站在自己面前,一片黑色的影子壓下來,壓迫感十足,而且她之前聞見的那種似有若無的花香似乎隨著男人的靠近,更濃了一些。 她有點(diǎn)害怕,但似乎又不是特別害怕。她直覺好像這個男人并不想殺她,卻又因?yàn)檫@樣鋪天蓋地的氣勢而本能畏懼。 黑衣男人肆意的笑聲回蕩在空蕩蕩的房間里,末了,他還愉悅地罵了一句:“一群蠢貨?!?/br> 葉瑟薇原本忐忑不已的心情一頓。 ……咦,等等。 他剛剛是有罵人吧? 而且他罵的,是神殿那群人吧? 罵了那群人我們就是朋友了! 葉瑟薇眼睛一亮,情不自禁地跟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你是說神殿的那群人嗎?你也是這么覺得嗎?我跟你說,神殿那群人真的有病,包括希西底徹所謂的三大家——他們就像你說的,真的是一群自私自利又自以為是的蠢貨!” “嗯?他們怎么了?”黑衣男人頓了頓,才重新看向了她,他臉上的笑意沒有收斂,反而更濃了點(diǎn)。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那口氣憋得實(shí)在太久了,葉瑟薇有一種他鄉(xiāng)遇知音的感覺,她連之前僅剩的那點(diǎn)兒畏懼都沒了,一口氣噼里啪啦地從葉家真假千金的事情吐槽到了自己主動跳下神魔之井:“……他們想要將墜入神魔之井作為對我的懲罰,我確實(shí)沒有能力反抗,但我可以不讓他們?nèi)缭福竭@里是我主動選擇的,他們沒有懲罰到我,因?yàn)槲冶緛砭蜎]有錯!只要我跳的夠快,就沒有人可以碰到我!” 她氣勢洶洶地講了半天以后,才發(fā)現(xiàn)黑衣男人不知何時已經(jīng)重新坐在了那口棺材的邊上。 繡著銀色花紋的黑色衣袍順著黑色木質(zhì)棺槨的邊垂落下來,他一腳隨意地耷拉著,另一只腳則是踩在了棺槨邊上,手腕搭在腿上,另一邊則是支著側(cè)臉。他饒有興趣地看著葉瑟薇,眼梢的譏誚并未褪去,那股不耐煩卻淡了許多。 葉瑟薇這才從一腔不平的吐槽中回過神來,倏然意識到自己似乎說得太多了。她看著對方的表情,頓了頓才道:“抱歉,我……我不該說這么多話的,來這里之前,嬤嬤也和我說過,少主喜歡安靜。但我……” 她不知該如何表達(dá),卻聽得對方笑了一聲:“確實(shí)沒有人敢在我面前說這么多話,你膽子很大?!?/br> 不知怎的,葉瑟薇竟然奇異地覺得對方?jīng)]有生氣。 “歐斯卡納金色神殿的神女啊,”黑衣男人支著下顎,聲音里的譏諷和笑意愈發(fā)濃烈起來,末了,他的笑聲甚至回蕩在了空空如也的房間里,彈在墻壁上再反射回來,形成了某種奇異的交叉回響,就仿佛漫天壁畫中的神祇都隨他一起發(fā)出了笑聲:“你剛才說‘如果神明有眼,當(dāng)為你洗刷所有冤屈’?” 下一秒,他已經(jīng)從棺槨上跳了下來,大笑著抬腳沖著黑色棺槨踹了一腳。 棺槨與地面摩擦發(fā)出了沉悶的響聲。 剛才讓葉瑟薇心急難耐的下一幅連載畫面出現(xiàn)在了她的面前。 第四章 移開的棺槨下面,是一幅堪稱血腥的畫面。 紅色幾乎覆蓋了整個畫面,神殿面前愛奧尼亞柱的渦形紋被染成了紅色,有如實(shí)質(zhì)的液體連成了線,再變成面,甚至連天空都變成了詭譎的凄紅。 萬物之神并未被刺中,反而是向他舉刀的所有神祇都面露愕然和不甘,形狀極慘地倒在了血泊之中。 當(dāng)然了,那位萬物之神也并未能全身而退,畫面上,他渾身都是血,卻是整張畫面中唯一站立著的人。而到這個時候,葉瑟薇才突然意識到,從頭到尾,這些連環(huán)畫里都沒有出現(xiàn)過這位萬物之神的正臉,包括這一幅畫中,萬物之神依然是背對著畫面的。 “看到了嗎?”黑衣男人立在萬物之神旁邊,嗤笑道:“所有的神都隕落了,又有誰能看到你的冤屈呢?” 葉瑟薇愣住了。 什么叫,所有的神都隕落了?那位神主呢?明明不是還站著嗎?難道其實(shí)祂也是強(qiáng)弩之末了? 她覺得自己似乎知道了什么不該知道的事情,甚至不敢看下一幅畫了。 黑衣男人欣賞著她突然愣住的樣子,突然又哈哈大笑了起來,他愉悅地邊笑邊重新往棺槨的方向走,寬大黑衣的下擺掃落在地面上,那些瑰麗的壁畫驟然黯淡消失,原本如神殿般的房間恢復(fù)變成了真正的空寂一片,那具棺槨幾乎要被淹沒在黑色的墻壁、房頂和地板中。 在這樣近乎絕對的黑暗中,葉瑟薇卻沒有失去視覺,她清楚地看到對方走到了棺槨旁邊,似是厭惡又似是嘲諷地用手指從上面硬生生掰了朵浮雕花下來,隨手扔向了她:“我不喜歡你身上花的味道?!?/br> 葉瑟薇手忙腳亂地接住,下一秒,她面前景色的驟然變幻,再回過神的時候,她已經(jīng)回到了門外。 葉瑟薇:……嗯?怎么就出來了? 雖然不太明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但這就是殿試落選了的意思吧……? 可是落選就落選了,臨別前還被送了朵棺材花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