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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氣的眉毛,銳利的眼睛,高挺的鼻子和緊抿的嘴唇,在腳下的感覺干凈而溫暖,像是春日里曬得軟熱的青草。 可是這青草也不是陽光,不是可以任她踐踏的東西。 這是一個未來的帝王,站在天下最高的權(quán)勢之巔,掌握著無數(shù)人的生殺大權(quán),授命于天被萬人景仰,怎么可能會放任一個小丫頭,爬到他頭頂?! 況且秦堯那個霸道唯我獨尊的性子,少說一句“謝謝”都要錙銖必較地討回來,那樣張揚跋扈的相貌,生來就該傲睨萬物,要是有人敢把腳踩在他臉上…… 就算是無意的,也不行。 一瞬間楚辭大腦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來,甚至應(yīng)該先把腳放下都不記得。趙兆卻托著她的頭,另一手扶著她的背,小心地把她拉起來,關(guān)切地問,“磕到哪兒了,疼不疼,怎么不說話?” 楚辭呆愣地看著秦堯,手心后背一層冷汗,嘴唇囁嚅顫抖著,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秦堯冷著臉,左手仍舊圈著楚辭的右腳,右手把踩在自己臉上的小腳丫拉下來放在膝蓋上。太小了,放在手心里都握的過來。 “阿辭?”趙兆叫她,有些緊張地問,“是不是磕到了,很疼嗎?” 秦堯抬起頭看她,臉色很冷,皺著眉,楚辭立刻搖頭,小聲道,“沒有磕到。” “那怎么臉色這樣白?”趙兆疑惑道,“冷嗎,還是餓了?” 秦堯冷哼一聲,大手托著她的小腿肚,毫不客氣地狠狠彈了一下她的麻筋,嘲道,“冷?餓?都不是,她這是嚇得。” “嘶——”針扎似的酥麻癢痛立刻繞著小腿肚蜿蜒直上一直到后背,一瞬間楚辭的眼淚都要下來了。 她雙手抱著小腿,咬著嘴唇,小聲地喘著氣,眼睛立刻又紅了,但是這次沒有哭。 “之前膽子不是很大嗎,赤手空拳都敢找人拼命,怎么這次,只是不小心踹了我一下就嚇哭了?” “還是我長得那么嚇人,讓你看一眼都白了臉?” 秦堯果然是錙銖必較,他咄咄逼人,毫不客氣地一通指責。 卻只是教訓(xùn),連懲罰都只是捏了她的麻筋,雖然又痛又癢,但已經(jīng)是很溫柔的方法了。 和他面無表情的臉一點都不一樣。 楚辭小心地看他一眼,雖然還是記不住長相,但第一次對他心生好感,覺得他真的很英俊,像個冷冰冰的戰(zhàn)神,卻寬容又溫和。不然怎么可能這樣輕易就放過她? 至少楚辭自己覺得,她要是被人踩在臉上,就算是拼了命也要狠狠地懲罰他,況且是一個皇帝被踩了臉。 他一定是個面冷心軟的好人。楚辭自以為是地想。 秦堯根本就不會想到,被踩一次臉就能換回楚辭的好感,他還是冷著臉,十分不滿地看著楚辭。 楚辭真心誠意地說,“不是,沒有。” 甚至連“我不是赤手空拳我有一把匕首”,和“我沒有被嚇哭只是不敢說話”都沒有反駁。 特別乖。 秦堯卻沒有這樣輕易地放過她,十分得寸進尺地說,“不是?那就是覺得我長得很合你的眼了?” 楚辭遲疑,英俊和合眼好像是不一樣的,況且長什么樣子對她來說都沒有區(qū)別,反正每一次見都是第一次見。 秦堯立刻不滿地“嗯?”了一聲。 楚辭飛快點頭,毫不猶豫的說,“是!你特別英俊,是我見過最英氣的人。”說得特別真情實意。 秦堯輕笑一聲,終于沒再逼問,揉了下她緊繃的小腿,舒緩她的難受,然后把她的腳放在膝蓋上,低頭伸手抹掉她腳底的灰塵,然后用干凈的布巾再擦一遍。 等到一切都清理干凈了,才握著她幼圓白皙的腳跟,一寸一寸地,慢慢地把白襪從她的腳尖套到腳跟,再順著柔軟的小腿緩緩上拉。 他的手很大,也很熱,放在楚辭微涼的皮rou上,就像是草原上極有分寸蔓起的火苗,并不灼人,溫和,內(nèi)斂,卻也能燎原。 只是一個替她穿鞋的動作而已,秦堯做的漫不經(jīng)心,楚辭卻看得心軟。她手撐著軟榻,低著頭看秦堯的發(fā)頂,甚至有一瞬間覺得他溫暖又熟悉,特別想伸手摸一摸。 因為從來沒有人這樣細小地照顧過她,連她不穿鞋光著腳踩地都擔心她受涼,自己去找來鞋襪親手替他穿上。 也許,楚辭默默地想,這兩年跟在秦堯身邊是正確選擇。 秦堯卻一撩眼,開口問她,“剛剛為什么沒有認出我?” 楚辭:“?。?!”我以為你已經(jīng)忘了這件事了! “這是第一次,再有下次……” 未盡之言滿是威脅,楚辭瑟瑟發(fā)抖。 怎么辦,雖然我很害怕,但我下次肯定還是會認不出的?。浚。?/br> 作者有話要說: 楚辭:我好難??! 第6章 趙兆看看楚辭,又看看秦堯,這兩個人眼里都看不到別人了。他咳了一聲,覺得自己可以功成身退了。不過在那之前,還要跟秦堯商量下齊苼的安排。 “我打算把齊苼帶走,讓他跟在我身邊,不管學(xué)點什么都好,就像個普通的小孩一樣,簡簡單單地生活,你覺得怎么樣?”趙兆問。 “不怎么樣。”秦堯頭也不抬地說,手下不慌不忙地替楚辭穿上鞋,反駁道,“普通小孩,要怎么普通?” “他十歲了,這些年錦衣華食的日子已經(jīng)刻在他腦子里,你要怎么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