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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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思慧也點頭:“我聽小王他們說,咱們村有房有廠還沒什么,大家都挺知足的。別的地方有人看了眼紅,也時不時來找事,又是拉投資又是要錢,您也不吭一聲?!?/br> 老太太打了個哈哈:“小王他們都挺靠譜,沒說的必要,你們事都多,這不是怕添麻煩嗎?!?/br> 冉思慧隨口就接上了:“我不忙,現(xiàn)在整天挺閑的,別的不說,幫您料理個潑皮無賴還是沒問題?!?/br> 老太太聞言笑瞇瞇。 她這個兒媳長得漂亮又討巧,就是讓人喜歡。 下午冉思慧跟朋友們約了茶,將出門時,池纓忽然掏出一張符給她,奶聲叮囑:“mama,出門要小心哦。” 冉思慧一下子愣住了。 她接過符,面露猶疑:“纓纓發(fā)現(xiàn)什么了?” 池纓盯著她的臉,糯聲道:“mama眉下有青白,山根蒙黑煙,說明要有災厄了,帶上纓纓的符,就可以轉危為安哦?!?/br> 冉思慧的步子一下子頓住了,后怕地抹抹汗說:“那mama還是不出門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茶會,我跟她們說一聲?!?/br> “不行嘞?!背乩t搖搖腦袋,“躲過這次還有下次,命是改不掉的,運才能改,mama帶上纓纓的符,就沒問題啦?!?/br> 池澈在一邊聽見,想起自己碰上紅葉那回,他妹也是除了給個東西,從頭到尾有驚無險。 于是撲哧一聲笑了:“媽,你就放心吧,符紙絕對能保證您平安回來?!?/br> 冉思慧本來心情挺輕松的,想著美美地去喝個茶,被倆孩子一摻和,瞬間不大美妙了。 另一方面,她又好奇得緊,喝個下午茶能碰上什么事兒呢? 太太們的聚會就沒有帶孩子的,冉思慧雖然緊張,但還是把符篆放進了貼身的口袋里。 臨了薄薄一層,覺得不夠,問小女兒還有沒有。 池纓纓極其慷慨地掏給她一大疊,塞進包里跟人民幣似的,鼓鼓囊囊。 冉思慧踏實了點,兒子又在一旁瞎摻和:“纓纓的符得五百萬一張呢,媽,你悠著點用啊。” 冉思慧擺擺手:“不就五百萬,瞧你小氣的。你媽少買兩件首飾就有了,放心,今年壓歲錢管夠?!?/br> 那語氣說的跟五毛似的。 池澈被他媽的豪橫之氣煞到了,緩過來之后,他媽已經坐車離開。 池澈打了個游戲壓驚,心說錢那么多也沒用啊,他要是不當明星不置辦各種東西充門面,五百萬夠他用上挺多年了。 沖浪打游戲它不香嗎? 咸魚池澈打完一局游戲,發(fā)現(xiàn)他妹還在臥室里悶著,不知道正干什么,他奶奶這會兒也沒影了。 池澈放下游戲過去看看。 他妹正在臥室換衣裳呢。 床上一堆小棉襖,黃的白的粉的藍的,跟袖珍娃娃屋一樣,她每換一件,奶奶就在旁邊捧場地鼓鼓掌:“好看!” “纓纓穿哪件都好看!” 等試完了,讓奶奶挑,奶奶看了一會兒,撿出一件蓬蓬的小粉襖:“就這件吧,這件最厚實,暖和。” “……” 既然如此,剛才還試那么多件干什么。 池纓倒是一點都沒發(fā)覺不對,美滋滋地接過小粉襖,又邁著小短腿兒把剩下的衣服整整齊齊放回衣柜。 池澈靠門站著問:“這是準備干什么?” 池纓美滋滋地彎起大眼睛:“橙橙幫纓纓和冬冬買了蠟像藝術展的票,明天要一起去看蠟像啦。” 池纓纓小朋友還是第一次和小朋友們出門玩,開心的不行。 “藝術展?!背爻好掳?,樂了,“你們一幫小屁孩能看懂個什么呀?!?/br> 池纓的小臉蛋一下子鼓了起來,氣呼呼的像只小河豚:“哥哥才什么都不懂呢!” 池澈還準備逗她,奶奶擺手嫌棄道:“這么大了怎么還不識趣兒,纓纓多聰明啊,肯定什么都能看懂,對吧?” 池纓高興了,小嘴兒一咧,點點腦袋:“當然啦?!?/br> “……” 池澈看明白了,他奶奶就是看臉,得虧他妹是個懂事的,不然絕對會被慣成絕世熊小孩兒。 池澈沒看過蠟像展,但他有個蠟像,是早幾年請人做的,做完他連著做了三天噩夢,夢里那個異形總在朝他索命。 那之后他就對這玩意兒敬而遠之了。 這回碰上蠟像展,池澈還真有點好奇,不過他這幾天要去跟一個品牌簽代言合約,沒時間去逛,于是就拜托meimei帶兩張照片回來。 哥哥難得提出請求,池纓當然是拍拍小胸脯答應下來。 臨近傍晚,王嬸和李嬸去廚房準備飯菜,冉思慧也回來了。 裘奶奶連聲問她發(fā)生什么沒有。 冉思慧摸出口袋里化成灰的符紙,納悶兒道:“好像沒碰上什么事,但臨走的時候,這兩張符忽然就燒了?!?/br> 她今天出去是跟幾個相熟的太太喝下午茶,本就沒什么事,聊聊美容首飾,再互相交流一下投資風向,一下午就過去了,中間也沒出什么意外。 非要說的話,鄰桌一個女人忽然插的一句話讓人心里有點犯嘀咕。 那時候同桌的太太正在討論最新款的包包,這個說在某店私人訂制了鱷魚皮,那個說哪片山里捉了只白狐貍,皮剛扒下來,干凈又暖和,適合年末晚宴上背。 比起她們,冉思慧身家豐厚,公司股份和名下房產就夠她直起腰板了,所以對這些不怎么看重。本來是聊新款首飾服裝,親耳聽見扒皮,她覺得有點滲人,沒吭聲。 鄰桌的女人卻笑著插了句:“我最近也定制了個包,材料特殊,諸位一定沒人用過?!?/br> 太太們心氣兒都挺高的,看不得別人把自己壓下去,就問她定的什么皮。話說得這么滿,估計是不知道她們這些人的身份。 冉思慧也好奇,側耳聽著。 結果那女人說是人皮。 太太們正準備等她說出來之后打臉呢,一聽都愣了,人皮?這是開的哪門子國際玩笑! 不好笑還晦氣。 當時場面挺冷的,太太們咳了幾聲繼續(xù)喝茶,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關鍵那女人也不嫌尷尬,愣是一個人在旁邊坐到她們結束,也跟著一塊兒出去,坐了輛黑色私家車離開。 聽她講完,池澈也覺得奇怪:“人皮做包這種話也太獵奇了,白又會說貓皮做包嗎?開玩笑也不會啊。” 裘奶奶在旁邊坐著,一邊聽故事,一邊給大白貓梳毛,聞言稀罕地說:“那不一樣,白又它不會說話呀?!?/br> 白又動了動眼珠,沒吭聲。 裘奶奶只知道它是只漂亮的大白貓,不知道它是妖怪,要是真開口了,指不定得被嚇出心臟病。 池澈咳了一聲。 池纓塌著小腿兒坐在沙發(fā)上,接受了奶奶投喂的葡萄,小嘴兒咂巴咂巴,奶聲說:“mama身上有狐貍的味道,狐貍一定是聽見扒皮,不高興了?!?/br> 冉思慧剛喝了口茶,差點嗆住。 所以是那位太太在狐貍精面前討論扒狐貍皮,讓當事狐貍給撞見了? 那人家還不得氣死啊! 冉思慧驚魂未定,打開朋友圈一看,今天一塊兒喝茶的幾位太太都進了醫(yī)院,最輕的也貼了一塊紗布,說是擦傷了。 她把照片給小家伙看了一眼。 池纓看完,烏溜溜的大眼睛一瞪,搖搖腦袋說:“被狐貍惦記上了,她們還要倒霉呢,有一個霉氣最重,臉上黑乎乎的,可能要活不成啦?!?/br> 這話就嚴重了。 好歹相熟,冉思慧總不好看人送命,皺眉問了一句:“那能有什么辦法嗎?” 池纓蹙起白嫩的小眉心,想了想,奶呼呼地說:“那就讓她把那塊狐貍皮送到廟里去,和尚們念經祈福,態(tài)度好好的,狐貍看到就高興啦?!?/br> 說完之后,她想了想又補充:“小妖怪們修成人形很難的,怕影響修行,都不會沾人命,但要是生了氣,就不一定了?!?/br> 這話不難理解。 都修煉成人了,擁有那么強大的力量,還要聽別人炫耀扒自己種族的皮,多窩火啊。 不爭饅頭爭口氣。 想明白這一出,冉思慧趕緊聯(lián)系要用狐貍皮做包的那位太太,把池纓的話傳達過去,勸她把狐貍皮送去超度。 冉思慧的地位在太太們里算高,大家都對她和顏悅色,收到消息之后,那位太太立馬回了,說讓她放心。 后面還藏著半段沒發(fā)過去。 讓她放心,她絕對會把狐貍皮做成包的,到時候晚宴上一亮相,絕對碾壓一眾太太,到時候看誰能搶了她的風頭。 冉思慧得到回復就信了,松了口氣笑道:“行了,回頭咱們也到寺廟祈福去?!?/br> 池澈敲敲meimei的腦殼:“有纓纓這個鎮(zhèn)宅神獸在呢,咱們就不用祈福了。” 池纓下意識覺得她哥嘴里吐不出什么好話,小白眼往上一翻,氣呼呼地聲討:“纓纓才不是獸呢,哥哥是!纓纓是人寶寶?!?/br> “怎么不是了?!背爻簭娫~奪理,“四腳吞金獸也是獸啊,你還想抵賴?” 池纓沒聽過這個獸,跟哥哥嗆聲都沒底氣,咬著手指頭糾結起來。 這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 第二天早上,為了不讓好朋友久等,池纓早早就起床了。 這次她沒發(fā)呆,也沒磨蹭,剛被鬧鐘叫醒,就噔噔噔沖向衛(wèi)生間,奔向自己的寶寶洗漱臺。 刷了牙洗了臉,換上奶奶挑的小粉襖,又穿上奶奶準備的秋褲,就要出門了。 司機叔叔直接帶她過去。 藝術展的舉辦地在一處郊區(qū)的莊園,因為離得近,王橙橙是和李冬冬一起來的,池纓剛背著小包包下車,就看見他們興高采烈的沖自己招手,旁邊還有橙橙mama。 池纓烏溜溜的大眼睛一彎,立刻顛顛跑了過去,遠看著像只奶團子。 王橙橙抱住她,嘿嘿一笑:“纓纓慢點?!?/br> 池纓小嘴兒一咧,乖乖跟橙橙mama打招呼:“阿姨好哦。” 橙橙mama是《探險》的忠實觀眾,知道她是個古靈精怪的乖寶寶,一聽到她奶呼呼的聲音,臉上就帶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