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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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教授停下來休息,苦笑一聲:“纓纓說的對,爺爺是挺多年沒下田野了,身體不太行,抽空還得鍛煉起來?!?/br> 到靠近棺材的大坑時,足有一米多深,他更下不去了。 池纓根本沒想讓他下去,拍拍小胸脯讓他等著,就一個人到了坑邊。 她探頭看看深深的大坑,蹲下身小腿兒往下一探,兩只小手抓著大坑邊緣,就晃晃悠悠掛在了坑邊,離底下還有半米距離。 丁教授看的膽戰(zhàn)心驚,正準(zhǔn)備拉她一把,小家伙身子一抻,慢吞吞松開手,安然無事地落下去。 往下一落就是棺材,邊上只留了不到半米的空地,池纓身子小,就踩在上面。 丁教授還是擔(dān)心,探頭往外張望著,準(zhǔn)備叫幾個人過來。 結(jié)果再往下看的時候,給愣住了。 小家伙正彎下身子,要把棺材蓋兒給掀起來。 他們干考古這行,碰上這種老東西,都得千小心萬小心,丁教授見狀下意識想叫住她,想起那幾條命,和這幾天古怪的事情,又趕緊打住。 他叮囑:“纓纓,你小心點,能掀起來不能?” 池纓使勁兒抬著,悶頭嗯了一聲,小臉上憋出汗。棺材蓋太沉就算了,還有一股力量在拉扯著她的魂魄,想把她拉出去。 池纓生氣了,小腳往地上一跺,半抬著棺材蓋奶斥一聲:“壞東西,不準(zhǔn)碰纓纓!” 她聲音一落,那股撕扯的力量就沒了,像是悄悄潛伏起來。 池纓氣呼呼地把棺材蓋掀翻在一邊。 丁教授目光一動,差點心疼的滴血。 然而沒心疼多久,他就被棺材里的東西吸引住目光,臉色煞白。 棺材里竟然藏著一具女尸。 女尸尸體完整,身上蓋著繡花被子,棺材末尾,露出一雙尖尖的三寸金蓮紅色小鞋。最讓他心里打鼓的是,女尸的皮膚都還完好,面龐泛著微青,長長的獠牙從嘴里探出來,面頰上甚至還抹著兩團(tuán)紅胭脂。 整具尸體活靈活現(xiàn),讓人毫不懷疑下一秒她會醒過來。 這場面太嚇人,丁教授看著池纓,覺得她就像一只孱弱的小螞蟻,急急喊她:“纓纓,能應(yīng)付得了不?” 池纓沖他擺擺小手:“爺爺放心啦,壞東西不敢害纓纓的,有纓纓在這里,她也不敢害別人啦。” 被她安慰,丁教授稍微放下點心。 深坑挖出來之后,他也是第一次近距離過來,等了幾分鐘,果然沒看到小家伙出事,他就把手伸進(jìn)坑里,拈了些土查看。 這土跟外面的黃土不一樣,有些泛黑,還帶著寒氣,丁教授幾乎是立刻就發(fā)現(xiàn)了問題。跟外面松軟的土質(zhì)不相同,這種土地膠質(zhì)粘性和酸堿度極度不平衡,根本不大會滋生蟻蟲細(xì)菌,尸體當(dāng)然也就不會腐壞,怪不得女尸這么完整。 完整歸完整,她怎么還長獠牙了呢? 丁教授心里打怵,見小家伙伸手想摸,瞳孔一縮叫住她:“別碰!” 池纓被女尸吸引了注意力,聽見聲音,這才想起他,扣扣腦殼奶聲說:“丁爺爺不要擔(dān)心,纓纓找找叔叔們的魂魄,很快就回來哦?!?/br> 回來? 丁教授摸不著頭腦,正準(zhǔn)備問時,就見小家伙一摸女尸,隨即軟塌塌地倒了下去。 剛才沒注意,原來她早就給女尸身上貼了符紙,這會兒她暈了,他也沒出事。 丁教授一下子慌了,連聲叫人過來。 …… 池纓睜開眼,晃晃腦袋,覺得腦袋有點重,再往地上一看,看到好高的距離,嚇了一大跳。 她走了兩步,還有點頭暈?zāi)垦?,小嘴兒一癟,開始小聲嘀咕:“好高,纓纓恐高,太高了……” 她的魂魄不知道附在了誰身上,穿著奇怪的裙子,手里還捏著一個帕子。池纓歪歪腦袋,把帕子掛在旁邊的大棵盆栽上,發(fā)現(xiàn)自己輕輕松松就能掛上去,連腳都不用踮,眼睛一瞪,像是見了鬼。 她站在一處古香古色的屋檐下,旁邊就是一間屋子,屋里有人低聲哭泣,沒過多會兒,屋里傳出一聲叫喊:“紅紅!” 池纓的眼睛朝旁邊滴溜溜轉(zhuǎn)轉(zhuǎn),沒吭聲。 她正想去找找那些叔叔的魂魄,背后的門哐當(dāng)一聲開了,有個不耐煩的聲音傳過來:“叫你呢,沒聽見?!” 池纓總算意識到她在跟自己說話。 她慢吞吞轉(zhuǎn)過身,發(fā)現(xiàn)自己能平視這個小jiejie,驚奇地懵了一下。 女孩皺眉看了她一眼,拿著帕子在她面前揮揮:“傻了?小姐心情不好,嗓子啞了,快去廚房要碗蓮子粥過來?!?/br> 見她不動,還是懵懵的,女孩厲聲道:“快去!” 池纓豎起眉毛,又軟聲跟她道:“發(fā)脾氣是不對的哦,小jiejie發(fā)脾氣,會老的很快?!?/br> 女孩見她一個粗使丫鬟竟然敢頂嘴,眼睛一瞪,斥道:“說什么呢,還不快去!” 池纓見她兇自己,氣呼呼地鼓了鼓腮,轉(zhuǎn)身就走,還不忘放一句狠話:“纓纓討厭你!” 她一個粗使丫鬟這么囂張,女孩兒都愣住了,又氣又懵地往回走:“嚶什么嚶呢,瘋了吧?!” 池纓出去之后,仔細(xì)想了想,她應(yīng)該是附身到一個大人身上了。想到這里,她垂下腦袋看著自己的手和腳,驚奇地瞪了瞪眼,經(jīng)過一株紅葉樹時,抬起手輕輕松松就捏住了一片葉子。 “纓纓能打一百個哥哥了!” 池纓篤定地嘀咕了一句,鼻子嗅嗅,聞見一股香味兒,就順著過去。 離香味兒越近,人就越多,一群人忙活。池纓走到廚房外面,咽了咽口水,雖然知道都是假的,還是犯饞。 沒人管她,她遲疑了一下,直接走進(jìn)廚房。 廚房的桌子上擺著剛?cè)∠聛淼幕\屜,籠屜里是香噴噴的糕點,池纓眼睛亮晶晶地看著糕點,小嘴兒咂咂,咬了下手指頭。 “干什么呢,讓開讓開!” 廚房里的人嫌這個圓臉小丫鬟礙事,趕了一下,等看清她的臉,納悶兒道:“這不是紅紅嗎,發(fā)什么呆呢,快把小姐的糕點送過去,別讓她等急了?!?/br> 說著把糕點放進(jìn)盤子里,往她手里一塞,催著她出去。 池纓后知后覺想起來,補充道:“小姐想吃蓮子粥?!?/br> 廚房的人一拍腦門,又把蓮子粥遞給她。 池纓捧著兩樣?xùn)|西離開廚房,走出去一段,看見路旁有石桌石凳,大眼睛一亮,過去坐下,把糕點吃了個干凈。 吃完嘴里干巴巴的,還把蓮子粥給喝了。 “好好吃額。” 池纓舔了舔嘴角,摸著肚子起身,這才想起來廚房里好像有人不對勁,應(yīng)該是被卷進(jìn)來的魂魄。 剛才的注意力都在吃上了。 池纓心虛地摸摸肚子,正準(zhǔn)備去廚房,瞥見搖動的草叢,頓了一下道:“乖乖出來哦,纓纓都看到你了?!?/br> 被她戳破,草叢猛然一晃,從里面鉆出個緊張兮兮的大漢。 池纓認(rèn)出他,省心地吁了口氣:“纓纓正準(zhǔn)備去找你呢。” 任樂山聽見這話,一下子愣了:“找我?” 池纓點點腦袋:“叔叔放心,纓纓會帶你出去的,丁爺爺也在外面等你們?!?/br> 任樂山先是高興,再然后挺奇怪的,納悶兒地盯著她瞧了一眼,心說應(yīng)該沒問題啊,怎么說話跟個傻子似的。 他試探地問:“丁爺爺?” 池纓歪歪腦袋:“就是丁教授呀,他可厲害了呢,你不認(rèn)識他嗎?” 任樂山見她條理清晰,就是顯得有點傻,更納悶兒了:“當(dāng)然認(rèn)識,他是我導(dǎo)師,我跟著他讀博……” “賭博?”池纓瞪了瞪眼睛,隨即凝重地?fù)u搖頭,一臉你不要誣陷他,“丁爺爺可好了,他才不賭博呢。” 任樂山?jīng)]想到她這么沒常識,簡直哭笑不得:“不不不,我是他學(xué)生?!?/br> 池纓眨眨眼,總算聽明白了,她見這里只有大漢一人,問道:“叔叔知道其他人的魂魄在哪里嗎?” “其他人?”任樂山愣了一下。 他那天挖開棺材之后直接暈了過去,再睜眼就到了這個地方,中間待在廚房被人使喚,一直摸不清楚這是在哪里。 不過每過一段時間,這里的情景就會重現(xiàn)一次。同樣的人,同樣的話,同樣的事情,他默默數(shù)著,已經(jīng)重復(fù)了三次。 這是第四次,本來他以為還要繼續(xù)重復(fù),結(jié)果這次,這個叫紅紅的粗使丫鬟出現(xiàn)了明顯的不同。她不光在廚房發(fā)了那么久的呆,出來之后,還直接大孽不道地把主家的東西吃了。 任樂山本來該高興的,但他看著面前這個天真無辜的丫鬟,一顆心不由墜到谷底。 他試圖掙扎:“除了你之外,丁教授還請其他人了嗎?” 池纓搖搖腦袋,自豪地說:“沒有哦,纓纓一個人就能帶你們出去了。” “……” 任樂山放棄掙扎。 接下來經(jīng)過攀談,他才知道幾天前跟他一起挖坑的工作人員和學(xué)生都暈了,魂魄來到這個女鬼的執(zhí)念里,或者又可以稱之為‘域’。 “域?” 池纓點點腦袋:“對哦,鬼鬼們要是執(zhí)念很深,時間長了,那段執(zhí)念就會變成幻境。更厲害的鬼鬼,幻境能成真呢,就像這里?!?/br> 她舔了舔嘴唇,念念不忘:“就像剛才那些好吃的?!?/br> 任樂山再次陷入沉默。 池纓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繼續(xù)科普:“不過這個鬼鬼也沒有特別厲害,她的域還不能影響到外面。” 這么大的姑娘說著這么幼稚的話,怎么聽怎么奇怪,然而被她科普一番,任樂山也知道這姑娘比自己強一點,不得不硬著頭皮跟她交流。 “那等找到其他人之后,咱們應(yīng)該怎么出去?” 池纓輕松的說:“找到鬼鬼,纓纓就能帶你們出去了?!?/br> 任樂山訥訥點頭,怕戳到她的痛點,也不敢問身份年齡。但他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想到,眼前這個圓臉丫鬟的身體里裝的是一個不滿五歲的靈魂。 兩人都是下人的身份,無故消失雖然會挨罵,卻也不會有人找他們。任樂山對聞府稍微熟悉一些,帶著池纓各處找過去,發(fā)現(xiàn)這個小女孩果然是有真本事的,不管到哪兒,一眼就能找出他的同伴。 第四輪的第一天,天還沒黑,人就給他們找齊了。 中間進(jìn)了個院子,本來要被抓起來打板子,結(jié)果那院子的主人剛好是他同學(xué),一個叫習(xí)書瑤的女生。 挖土那事兒她確實沒參與,但當(dāng)時她拿著相機和本冊在旁邊做記錄,也給殃及了。 習(xí)書瑤舉著拐杖顫顫巍巍地站在院子里,身為聞家的老夫人,很快就壓下非議,把這波身份各不相同的人關(guān)進(jìn)自己院子,并把其他人都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