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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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jīng)此一事,傅瑤原本還有些昏昏沉沉的腦子倒是霎時清醒過來,攥緊了衣袖。她抱膝在那里坐了會兒,輕輕地咬著自己的指節(jié)發(fā)愣,絞盡腦汁,也沒想出來該怎么哄謝遲才好。 她雖在銀朱那里瞞過去了醉酒之事,可卻招惹了謝遲,著實(shí)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后悔莫及。 一直到吃晚飯的時候,傅瑤才又見著了謝遲,他的臉色看起來同往常并沒什么區(qū)別,只是對于她的百般服軟示好熟視無睹,顯然是還記著午后的事情。 因?yàn)樽砭坪筮z癥的緣故,傅瑤原就沒什么胃口,見著謝遲這樣,就更是吃不下飯了,只略動了幾樣菜后就放了筷子。 她其實(shí)并沒想著要欺瞞或是戲弄謝遲,但誤打誤撞的就成了現(xiàn)在這情形,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么收場。 “夫人不再吃些嗎?”月杉是知道她一貫的飯量的,覷著她氣色不大好,關(guān)切道,“可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請大夫來看看?” 傅瑤連忙道:“不用,我只是湊巧沒什么胃口?!?/br> “那要么就早些歇息吧?”月杉試探著問道。 傅瑤看了眼謝遲,見他自顧自地吃著飯,連個眼神都欠奉,心情愈發(fā)低落,輕聲道:“好?!?/br> 她平日里總是高高興興的,眼角眉梢都帶著笑意,可今日卻是垂頭喪氣的,看向謝遲時也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月杉看出他二人八成是吵架生氣了,但因不知道從何而起,所以也沒辦法貿(mào)然開解,只能先服侍著傅瑤歇下。 這些日子以來,兩人同床歇息,除非是有必要的事情不得不料理了,不然謝遲都是會遷就著她的習(xí)慣,見她困了便會熄燈睡下。 可今晚傅瑤等了許久,困得眼皮打顫,都不見謝遲從書房過來,心就像是一點(diǎn)點(diǎn)墜入冰窟似的,涼了下去。 傅瑤難受極了,又是懊惱又是無措,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卻聽見外間傳來了腳步聲,她的心霎時提了起來,等到見著謝遲之后又隨即坐了起來。 “我……”傅瑤先前道歉是隨口就來,可如今一開口,卻覺得無比艱難,甚至有些眼酸。 這事原就可大可小,謝遲吊了傅瑤半晌,眼下見著她泫然欲泣的模樣,算是徹底滿意了,心中也多了些憐惜。 他在床榻旁站定了,輕輕地勾起傅瑤的下巴,揚(yáng)眉道:“下次還避重就輕裝傻嗎?” 傅瑤咬著唇,搖了搖頭。 她其實(shí)沒想明白謝遲前后的反應(yīng)差別為何會這般大,但還沒來得及琢磨,就只覺著眼前一暗—— 謝遲俯身吻了她。 傅瑤瞪圓了眼,難以置信地看著謝遲。 從前幾次親吻都是她主動,這還是頭一次謝遲主動,而且還是在剛冷戰(zhàn)完之后。實(shí)在是毫無預(yù)兆,讓她沒法不吃驚。 與白日相比,這個吻要溫柔耐性許多,似是在安撫一般。 謝遲難得這般溫柔,傅瑤看著他近在咫尺的眼睫,也沒心思去細(xì)究謝遲此舉究竟為何,只覺著手腳都軟綿綿的使不上力氣,再顧不得其他。 第25章 傅瑤的腦子里像是一團(tuán)漿糊,她想不明白,為什么短短半日間謝遲就像是換了個人似的。 從前兩人因著她的主動而親近時,哪怕唇齒相依,也依舊像是隔了一層薄紗。她一直在耐心試圖掀開這層紗,原以為要耗費(fèi)許久,卻不料謝遲驟然將那層紗給扯了下來,然后茫然無措的人換成了她。 經(jīng)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傅瑤原本以為自己多少也算得上是了解謝遲了,現(xiàn)在才明白過來,那不過是管中窺豹而已。 以往相處的時候,謝遲的態(tài)度總是淡淡的,高興也好不悅也罷,情緒始終是斂著不外露的。但如今謝遲不再抵觸同她的接觸,甚至反客為主,在這件事上顯得格外強(qiáng)硬。 傅瑤白日里同姜從寧閑聊時,曾抱怨過謝遲的冷淡與疏離,可真到了他熱切的時候,卻又開始有些受不住。 心中高興歸高興,可連帶著的還有些許不安。 傅瑤不擅長察言觀色,但憑著姑娘家的直覺,還是能分清愛與欲的區(qū)別的。她能從謝遲的神情中看出來些端倪,意識到他此舉并非愛意驅(qū)使,而更像是尋求掠奪似的快感。 莫名其妙的,傅瑤忽而想起當(dāng)初在宮中時,自己與謝朝云的那段對話。 謝朝云說,謝遲沒有旁人想得那般壞,但也沒她想得那般好。 傅瑤那時只當(dāng)是謝朝云不愿多提,故而隨口敷衍,直到如今,她倒是忽然明白了其中的深意。 謝遲并不是眾人眼中那個殘忍嗜殺的jian臣,但也不是她當(dāng)年驚鴻一瞥就愛上的風(fēng)流少年郎,這些年的種種將他磨成了眼下的模樣。面上冷淡疏離,而真湊近了看就會發(fā)現(xiàn),他骨子里的的確確是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偏執(zhí)欲,不再是當(dāng)年那個溫潤的世家公子。 “在想什么?”謝遲很快就留意到她的跑神,手上的力氣不自覺地加重了些。 傅瑤吃痛地皺了皺眉,隨后又笑道:“我在想你怎么突然就……”她指了指自己的唇,提醒謝遲,“當(dāng)初你還不愿與我同床呢?!?/br> “不是你幾次三番地撩撥嗎?”謝遲的手撐在傅瑤身側(cè),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話是這么說,”傅瑤頓了頓,開玩笑道,“但我原以為,謝太傅你能撐得更久些呢?!?/br> 謝遲意味不明地笑了聲,倒是沒反駁傅瑤這句話,也沒多做解釋。 傅瑤被他這眼神看的莫名發(fā)慌,連忙道:“已經(jīng)很晚了,還是早些歇息吧?!?/br> 她將方才糾纏時弄亂的錦被與枕頭放回原位,想了想,又正色道:“今日之事的確是我做得不好,信口扯謊在前,又想著裝傻逃過去在后,你生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只是下次你若是再生氣,讓我做什么都好,能不能不要不理我?” 原本是可以借著親吻將這件事翻篇,但傅瑤思來想去,還是覺著應(yīng)該正經(jīng)說開了才好。 她生平很少同人吵架,就算真有不合,也都是想著盡早說開,最怕的就是冷戰(zhàn)。謝遲晾著她的這半日,她想了許多亂七八糟的,又是懊惱又是難過,真真算得上是折磨了。 謝遲解下腰間的玉帶,隨手扔在了一旁,似笑非笑道:“你還想有下次?” 傅瑤啞了下,哭笑不得道:“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br> “我不答應(yīng)?!敝x遲涼涼地瞥了她一眼,“我若是此時應(yīng)了,你必然是會得寸進(jìn)尺的?!彼患膊恍斓孛撝律?,同傅瑤道,“你與其想著撒嬌讓我松口,不如長些心,不要再有下次?!?/br> 傅瑤動了動唇,想要辯解,可又發(fā)現(xiàn)無從反駁。 謝遲已經(jīng)徹底摸清了她的性格,也一眼就看透了她的那點(diǎn)小聰明,她的撒嬌賣乖在旁人那里興許有用,可謝遲卻是意志堅定得很,并不肯吃她這一套。 傅瑤只好徹底歇了這個心思,應(yīng)了聲:“好吧……” 她看起來一副有氣無力的模樣,可眉眼間卻含著春色,唇上更像是涂了幾層胭脂似的,紅得嬌艷欲滴。謝遲看在眼中,又問了句:“頭還疼嗎?” “已經(jīng)疼完了,”傅瑤抱著自己的錦被往里縮了縮,小聲道,“而且那時候只顧著想該怎么讓你不生氣,其實(shí)也沒顧得上。” 謝遲吹熄了內(nèi)室的燭火,在傅瑤額上輕輕地彈了下,低聲道:“不要撒嬌?!?/br> 他對朝臣的家事不怎么關(guān)心,但一看傅瑤這模樣,就知道必定是家中嬌慣著長大的,所以才會養(yǎng)成這種見縫插針就要撒嬌的性子。 興許她自己都沒意識到,但話里行間不自覺地就會帶出來。 謝遲并沒真動怒,這也是其中一個緣由,因?yàn)楦惮幉⒎鞘怯幸庖吨e敷衍,只是自小被家中慣出來的罷了。 傅瑤見謝遲當(dāng)真是鐵了心軟硬不吃,幽幽地嘆了口氣,徹底偃旗息鼓了。 她午后醉了一場,后來又被謝遲吊著,打一下后給了個棗,心緒大起大落,著實(shí)也沒有什么精力折騰,沾了枕頭后不多時便睡了過去。 月色如水,謝遲的心情倒是難得的愉悅,傅瑤不自覺地貼過來的時候,他也沒有再將人給推開。 第二日一大早,謝遲如往常一般早早地醒了過來,一睜眼就見著了懷中的傅瑤。她渾身上下就像是沒有骨頭似的,雖瘦瘦小小的,可抱在懷中就像是一團(tuán)棉花似的,哪里都軟軟的。 謝遲已經(jīng)銷了假,今日是要入宮上朝的,所以并沒心思多想什么風(fēng)月,他將傅瑤攥著自己的衣角的手給掰開來,起身更衣。 丫鬟們端了清水進(jìn)來,服侍著謝遲更衣梳洗。傅瑤被這動靜給吵醒,半睜開眼,迷迷糊糊地問道:“要出門嗎?” “要上朝。”謝遲替她掩好了床帳,擋了晨光,“你只管睡就是,不必起身?!?/br> 傅瑤還是一副半夢半醒的模樣,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下意識地叮囑了句:“早些回來?!?/br> 雖說已經(jīng)提醒過兩三次,可傅瑤還是會忍不住會繼續(xù)念叨,謝遲也懶得再說什么,甚至還敷衍地應(yīng)了聲,這才出了門。 一覺睡醒,傅瑤已經(jīng)將昨日的事情拋之腦后。及至到了聽雨軒見著謝朝云,被她打趣了句之后,這才想到自己唇上的傷口還沒好,霎時鬧了個紅臉。 “兄長果然不知道憐香惜玉,”謝朝云意味深長道,“不過他以往并沒沾過女色,食髓知味,一時情難自禁也是情理之中。” 傅瑤昨日是醉酒之后格外大膽些,但眼下清醒著,還是在謝朝云這個小姑子面前,著實(shí)還是有些難為情的。 謝朝云又逗了她兩句,才放過了這件事,轉(zhuǎn)而笑道:“說起來,你長姐是不是快要回京城了?” “正是,”提起這件事來,傅瑤霎時高興起來,又同謝朝云商量道,“屆時我想回家中去住上兩日,一家人好好地聚聚,可以嗎?” “當(dāng)然可以?!敝x朝云對傅瑤向來是有求必應(yīng)的,“我也已經(jīng)有好些年沒見過你長姐了,若沒記錯,她如今應(yīng)當(dāng)是已經(jīng)有孩子了吧?” 謝朝云與傅璇同齡,雖不算知交,但當(dāng)年謝家出事前同為京中閨秀,也是有些交情在的。只是后來一人入宮一人隨著夫婿去了江南,便再沒見過了。 “長姐有一兒一女,模樣都很像她,生得玉雪可愛……”傅瑤興致勃勃地講著。 她很喜歡自己那小外甥女和小外甥,在江南的時候時常會帶著他們玩,也會教他們背詩唱曲,分別之后一直惦念著。 謝朝云含笑聽著,并沒半點(diǎn)不耐,只是最后調(diào)侃道:“你這么喜歡孩子,是該催催兄長早日生幾個,屆時家中也能熱鬧許多?!?/br> 傅瑤沒想到她竟又繞到了自己身上,差點(diǎn)被茶水嗆到,咳了聲:“這種事情又急不來。” 自打成親之后,傅瑤已經(jīng)被許多人提醒過孩子的事,從祖母到姜從寧,再到今日的謝朝云。她原本是壓根沒想過這件事的,但這么幾次三番下來,自己也開始考慮了。 她與謝遲的孩子…… 模樣若是能像謝遲就再好不過了,才智最好也隨謝遲,至于性情的話就隨她好了,嬌慣著長大,不要像謝遲那樣吃苦。 分明是八字還沒一撇的事情,傅瑤回房后無事,卻開始認(rèn)真琢磨起來,連謝遲回來都沒能留意到。 謝遲在傅瑤面前晃了晃手:“在想什么?” 傅瑤回過神來,自然不好將心中想的那點(diǎn)事說出來,欲蓋彌彰地咳了聲:“沒什么?!闭f著,她又從手旁的碟子中拈了塊糕點(diǎn),送到了謝遲嘴邊,“廚房新做的糕點(diǎn),很好吃的?!?/br> 這糕點(diǎn)是雕成桃花形狀,小小的一塊,很精致。 謝遲知道傅瑤這是想借機(jī)轉(zhuǎn)移話題,也懶得戳穿,一低頭,將她手中那糕點(diǎn)給咬了過去,舌尖有意無意地觸及了指尖。 傅瑤只覺著指尖一熱,隨即蜷縮了起來,她將手掩在了袖下,目光飄忽著沒話找話:“你今日回來得倒是早……” 謝遲一看就知道她八成是已經(jīng)忘了自己清晨說過的話,短暫地沉默了一瞬,吩咐道:“來幫我更衣?!?/br> 替夫君更衣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氖虑椋酝x遲要么是自己動手,要么是讓丫鬟伺候,這還是頭一次讓她來。傅瑤愣了下,方才反應(yīng)過來起身:“好。” 謝遲身上穿著的是那件深紫色的公服,長身玉立,顯得煞是好看。傅瑤很喜歡他這個打扮,忍不住多了看幾眼,心猿意馬的。 兩人站得極近,謝遲垂眼看著她,語氣微微上揚(yáng):“是不會嗎?” 第26章 傅瑤并沒伺候過人,但寬衣解帶又不是什么難事,哪有什么“會不會”一說?她遲遲不動,一來是看得出了神,二來則是有些羞怯。 先前親吻的時候,她是憑著一時的沖動湊上去的,大半時間都閉著眼不看,可如今卻是不能閉眼的。 謝遲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尾音微微上揚(yáng),是隱晦的催促。 傅瑤深吸了一口氣,抬起手,去解謝遲腰間的玉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