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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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覺著,嚴(yán)姑娘該死嗎?”魏書婉輕描淡寫道。 傅瑤有些惱了:“與我有什么干系?總不成要我去替她求情吧?” 從前,魏書婉不管心中怎么想,面上都是溫溫柔柔的,可今日卻像是圖窮匕見似的,不管不顧了。傅瑤只覺著心慌,想要避開。 她不擅與人爭吵,也知道魏書婉這樣厲害的人,若是有意,有許多手段讓自己不痛快。 “夫人既然不高興,那就不提這個了?!蔽簳窭@著衣裙的系帶,不依不饒道,“話說回來,若是沒認(rèn)錯,你腰間這塊玉是太傅的手筆吧?” 傅瑤立時警惕起來,按住了那塊玉。 “聽聞今日是你生辰,想來,這是他送你的生辰禮?”魏書婉笑盈盈地問道,“我昨日入宮去見阿云的時候,湊巧見著太傅也在,仿佛是在雕刻玉料……想來就是這塊了?” 她今日仿佛就是為著圖窮匕見來的,不溫柔也不寬厚了,句句踩著踩著人的痛楚。 “是他手藝生疏了?還是時間太過倉促?這玉雕得可是有些拙劣呢?!蔽簳穸ǘǖ乜粗惮?,欣賞著她的震驚和無措,“既是生辰禮,為何會拖到昨日才動手,總不成是忘了吧?” 傅瑤知道魏書婉是有意刺激自己,可還是不可避免地被傷到了。 她知道這話不假,因為今日牽謝遲的手時,她留意到了謝遲指尖的傷,當(dāng)時是只顧著心疼,并沒顧得上多想——比如,這傷既是新留的,豈不是說明這玉是昨日雕的? 多年不碰手藝生疏是不假,但以謝遲做事力求完美的脾性,若是時間足夠,怎么都不會拿這個來送人的。 謝遲的確是忘了她的生辰,也忘了先前的承諾。 是他能做出的事。 若是謝遲自己一早承認(rèn),她興許會難過,但怎么都比現(xiàn)在要好,她看著魏書婉的神情,只覺著崩潰。 “你是嫉妒,”傅瑤勉強(qiáng)道,“先前那件事,也是你有意安排,讓人說給我聽的對不對?你恨我占了謝遲,所以不忿……” “你錯了,”魏書婉打斷了她,似笑非笑道,“我嫉妒你什么呢?” 說著,她勾起自己襦裙上墜著的那玉,挑起花燈給傅瑤看。 那玉上雕的是兩枝斜斜的梅花,雖不是上好的玉料,但技藝精湛,顯然是費了功夫和心思的。 魏書婉這時候拿出來的這玉會是誰的手筆,不言而喻。 傅瑤瞳孔微顫,緊緊地抿著唇,臉上再沒半點笑意,血色褪盡。 看著她這模樣,再想想先前她依偎在謝遲身邊的神情,魏書婉總算是舒心了些,慢悠悠地說道:“聽說,你是少時就喜歡謝遲的?” 傅瑤難以置信地看向她,整個人不可抑制地顫抖。 她很少同旁人提起這件事,算來也只有謝朝云與謝遲自己知道,那是誰告訴魏書婉的? “他當(dāng)年是大周最年輕的狀元郎,相貌出眾,文采風(fēng)流,京中愛慕他的姑娘多了去了,你那時喜歡他是情理之中?!蔽簳裾Z氣輕柔,“可你喜歡的那個少年郎是我的?!?/br> “我與謝遲青梅竹馬,依著父母之命定了親,他會為我雕玉、寫曲,也會與我談天說地……可他為你做過什么呢?傅瑤,你千方百計地求了他不納妾,就高枕無憂了嗎?” 魏書婉攥著她的手腕,問得字字誅心。 “你想方設(shè)法得到的是自己喜歡的人嗎?” “以色侍人,討來幾分憐愛,就是你想要的嗎?” “他同你聊過志向抱負(fù)嗎?” “他同你提過,自己想要離京去北境嗎?” “……” 傅瑤的眼圈已經(jīng)紅了,她想要離開,可卻被魏書婉攥著手腕留了下來。 “傅瑤,我不嫉妒你,”魏書婉一字一句道,“我可憐你?!?/br> 圖窮匕見,正如姜從寧所說,魏姑娘的的確確是個厲害的人,她斗不過。 傅瑤被一句句逼得崩潰,什么都說不上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遠(yuǎn)離眾人,縮在這么個暗處,狼狽不堪地哭的。 這大概會是傅瑤此生都難以忘記的生辰了。 萬眾歡喜,而她在這里哭得喘不過氣來,多可憐啊。 銀翹見著她這模樣時,已經(jīng)嚇傻了,可傅瑤卻怎么都不肯等去四下尋她的謝遲,徑直找到了來時的馬車,勒令他往宮門去。 劍南災(zāi)情漸緩,諸事還算順?biāo)欤酆蟮浅菢请S百姓觀燈,留了許久方才回宮。 謝朝云與蕭鐸同車,抱著手爐,同他聊些閑話。 可到了將到宮門時車架卻忽而被攔住了,內(nèi)侍總管冷了臉,正準(zhǔn)備讓侍衛(wèi)將那不知好歹的給拖下去,認(rèn)出來之后驟然變了臉色,聲音都顫了下:“謝夫人?您怎么會在此處?” 謝朝云愣住了,隨即探身掀開車簾來。 夜色已濃,借著燈籠的光,才能將傅瑤的神情看個大概。 她臉上的妝早就花了,狼狽不堪,目光沉沉的,再沒往日的神采。 謝朝云一眼就看出她這是哭過了,轉(zhuǎn)念之間心中浮現(xiàn)許多猜測,也顧不得什么身份規(guī)矩,立時跳下車到了傅瑤面前,輕聲問道:“瑤瑤,這是怎么了?兄長讓你受委屈了?我替你出氣好不好?” 若是有極熟悉謝朝云的人,就會知道,她這顯然也是慌了。 可傅瑤卻搖了搖頭。 為什么要替她出氣? 謝遲做錯了什么嗎? 沒有,他只是不愛她而已。 不愛一個人有錯嗎? 自然也沒有。 傅瑤一早就清楚這點,自己心甘情愿的,也沒道理要為此去怪謝遲,只是忽然承受不住罷了。 她不能勉強(qiáng)謝遲,只能勉強(qiáng)自己。 傅瑤定定地看著謝朝云,輕聲道:“我要同謝遲和離?!?/br> 這親事由謝朝云定下,如今由她解除,也算是—— 有始有終。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三更寫了差不多1w2,順道聊會兒。 之前說過,翻車主要是自己的問題。謝遲是個很自我的人,非要說的話,其實除了忘了生日承諾沒做錯別的,歸根結(jié)底就是沒那么愛而已。他自己心知肚明,謝朝云不平但還是幫著隱瞞,其實如果早說出來還好點,結(jié)果被魏添油加醋抖出來,直接把傅瑤逼崩潰了。 倒也不是想寫追妻火葬場什么的……只是謝遲從小到大,想要得到的大都很容易能得到,也不會很珍惜,尤其是他現(xiàn)在高高在上、又很自我,是很難因為傅瑤純粹的愛就給完全的回應(yīng)。 只有等失去之后,才會意識到。 ps.魏是個催化的誘因。她是個聰明人,一開始回京之后試探過,就知道跟謝遲八成沒可能了,所以剩下的大概就是我得不到的你也別想要。以及她扭曲部分事實,謝遲不怎么喜歡她(其實不知道有沒讀者看出來,謝遲是個有點自戀的人orz 第83章 從看見傅瑤這神情開始,謝朝云就知道事情怕是不妙。 傅瑤嫁到謝家快一年,從未有過如此失態(tài)的時候,若非是發(fā)生了讓她極其難以忍受的事情,是絕不會如此的。 謝朝云轉(zhuǎn)瞬之間想了許多種情況,在先前與謝遲爭吵時也早就有過心理準(zhǔn)備,但聽傅瑤說出“和離”二字的時候,心還是霎時就沉了下去。 是謝遲忘了她生辰的事情被發(fā)覺了? 但謝朝云隨即否掉了這種可能。以她對傅瑤的了解,若只是因著這事,不會到這般崩潰的地步。 傅瑤是個愛美的小姑娘,今日生辰,更是精心打扮了一番,可眼下卻狼狽不堪。謝朝云斟酌著措辭,試探著說道:“瑤瑤,我先陪你回去,慢慢把事情說清楚好不好……” 可隨著她走近,傅瑤卻下意識地后退了半步。 謝朝云愣了下。 要知道傅瑤向來是很信任她的,雖說名義上是她的嫂子,可實際上卻是將她當(dāng)做親jiejie一樣看待的??涩F(xiàn)在,傅瑤卻忽而對她生了防備似的。 究竟發(fā)生了什么?怎會如此? 謝朝云竭力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她定定地看著傅瑤,輕聲問道:“瑤瑤,你方才那話是認(rèn)真的嗎?” 傅瑤眼睫微顫,點了點頭。 “這樣好不好?”謝朝云將聲音壓得輕柔許多,“你先緩一緩,若是冷靜下來之后,仍舊是這個想法,我就下旨做主讓你們和離。” 她得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弄清楚,也得先知會了謝遲才行。 謝朝云很清楚,雖然謝遲并不怎么愛傅瑤,也沒很放在心上,可若是她一聲不響地就下旨令兩人和離,謝遲怕是能當(dāng)場抗旨,同她翻臉。 傅瑤靠在銀翹身上,她似是累極了,沒再開口,又輕輕地點了點頭。 她這模樣看起來狼狽又乖巧,謝朝云暗自松了口氣,她就知道,傅瑤是絕不會鬧著非要她當(dāng)場同意不可的。 傅瑤這個人性子綿軟,若非是將她逼急了,是不會在這時候過來說這些的。謝朝云知道她受了委屈,可穩(wěn)妥起見,只能先將人給哄住了再說。 “想來你是不愿回謝府的,隨我進(jìn)宮好不好?”謝朝云輕聲哄她。 可傅瑤卻沒應(yīng),搖了搖頭,銀翹則說道:“姑娘先前說了,她想回家。” 銀翹從沒見過自家姑娘這樣委屈過,看著只覺得心疼,在來時的馬車上就暗自哭過了。她心中只想維護(hù)傅瑤,也顧不得什么尊卑上下,硬著頭皮駁回了謝朝云的話。 謝朝云嘆了口氣,終歸還是沒勉強(qiáng)傅瑤,由著她去了。 眼看著傅瑤的馬車離開,謝朝云半晌都沒動,等到蕭鐸親自問了句之后,先著人去知會了謝遲一聲,而后上了車。 饒是謝朝云這樣聰明的人,也想不通究竟發(fā)生了什么,才會讓傅瑤不肯再喜歡謝遲,也不肯再信任她了。 回到傅家時,已是深夜。 傅瑤一路上都未曾開口,及至進(jìn)了家門之后,總算是有了反應(yīng),越走越快,最后竟跑了起來。 顏氏原本已經(jīng)歇下,聽了丫鬟的回稟之后,大吃一驚,隨即披衣起身,甚至連頭發(fā)都未來得及綰,便急匆匆地往傅瑤院中去了。 傅瑤出嫁之后,這院子便空了下來,顏氏偶爾會讓人來灑掃,以備她什么時候想回來住。 可這么久以來,還是頭一回?zé)艋鹜鞯摹?/br> “發(fā)生什么事了?”顏氏一路上提心吊膽的,及至見著傅瑤這模樣之后,更是心如刀割,眼淚霎時就落下來了,“瑤瑤,誰欺負(fù)你了?” 傅瑤撲到顏氏懷中,緊緊地攥著她的衣袖:“娘親……” 傅家從來都是將這個小女兒當(dāng)成心肝一樣呵護(hù)的,誰也不忍心讓她難過,這還是傅瑤頭一回哭成這副模樣,卻仍舊覺著無可排遣。 這大半年來,她憑著對謝遲的愛意撐過了許多事,可終于還是撐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