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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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驚喜,我怎么看著是驚比喜更多些呢?”謝遲含笑問道。 他仿佛是從天而降,仍舊是一襲黑衣,幾乎要融在夜色之中,可眼中映著燭火,卻顯得格外地亮,目光灼灼。 傅瑤怔怔地看著他,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他的肩,甚至還不輕不重地掐了下,喜悅這才蓋過驚訝,眉眼一彎笑了起來,但還是忍不住詫異道:“你怎么突然就回來了?” “突然很想你,所以就快馬加鞭趕回來了。”謝遲目不轉睛地看著她,低聲道。 傅瑤很想矜持一些,但忍了又忍,終歸還是沒撐住,露出個大大的笑容來。 四目相對,兩人就這么相視笑了會兒,透著些傻氣。 及至回過神來,傅瑤這才又上下打量著他,問道:“你這是……□□進來的?” “是啊,”謝遲見她竟然才想起來問,露出個略帶輕挑的神情,開玩笑道,“要不要同我私會?” 若是旁人,這樣興許難免會顯得輕浮,可他仗著自己天生的一副好相貌,竟然透著些風流的意味。 傅瑤拍開了他伸過來的手,也笑道:“走,同我去廚房私會去吧?!?/br> 不用問就知道,他這時候趕到,一路上八成是沒吃什么東西的。 “運氣不錯,剛好還有晚間留的雞湯?!备惮幘砹艘滦?,先尋了些點心讓他墊墊肚子,而后便開始張羅起來。 謝遲也沒閑著,匆匆吃了些便來幫忙打下手了。 一回生二回熟,這次儼然一副熟練的架勢,與頭一回相比可謂是判若兩人。 傅瑤晚間沒什么胃口,便沒吃東西,這時也覺著有些餓,便索性多做了些,最后盛了一大一小兩碗,同謝遲相對而坐。 “上次的酒還留著嗎?”謝遲隨口問了句,說完之后又怕傅瑤誤會,解釋道,“夜間風涼,我想著喝些酒驅寒,并沒旁的意思……你可以不喝?!?/br> 聽了后半句,傅瑤就算原本沒多想,也霎時就回憶起先前的事情來了。 “留著呢,”傅瑤咳了聲,“而且要多少有多少?!?/br> 她起身去將上次留下的酒給尋了出來,又同謝遲講了虞寄柳開了個酒肆的事情,笑道:“你若是還想要別的酒也不難,隔壁存著許多呢?!?/br> 謝遲道:“這就足夠了?!?/br> “說起來……”傅瑤挑著碗中的細面,好奇道,“你可曾喝醉過?” 謝遲在京中之時很少會飲酒,她其實并不清楚謝遲的酒量,也從沒見過他的喝醉的模樣。 “我天生酒量就不錯,這些年來仿佛就醉過一次,”謝遲回憶了一番,如實道,“就當年中了狀元郎之后,被來祝賀的朋友給灌醉過?!?/br> 他是個內斂克制的人,無論遇上什么事情,都未曾想過借酒澆愁,也就是應酬或是想要驅寒的時候才會沾酒。 傅瑤試著想了下,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想不到謝遲喝醉的模樣,便又問道:“那你喝醉之后,會說胡說,做出格的事情嗎?” “不會,”謝遲察覺到她話音里隱隱的期待,眉眼一彎,“小廝說,我醉后便直接睡過去了?!?/br> 傅瑤不由得羨慕起來。 她但凡酒品好一點,也就不至于像現(xiàn)在這樣,壓根不敢沾了。 謝遲吃得很快,放下筷子之后,慢慢地喝著杯中剩下的酒,同傅瑤道:“若是不出意外,明年這個時候,北境興許就可以徹底安定下來,說不準我們也可以回京城去了?!?/br> “這么快?”傅瑤驚訝道。 她原以為,興許還要兩三年才能行。 “北狄的汗王原本就上了年紀了,這幾年又過得頗為不順,節(jié)節(jié)敗退,想來也是五內郁結。北狄的探子傳來消息,說汗王已然病倒,膝下的幾個王子已經不再像當年那般忌憚他,開始明爭暗斗地奪權了。” 剛得知這消息的時候,眾人詫異之后,幾乎都不約而同地生出一種“風水輪流轉”的心情。 當初先帝老年昏聵好色,寵信jian佞,以至于將大周禍害成了個難以挽救的爛攤子,兩王相爭與燕云兵禍接連而來,北狄趁勢搶占十六洲,勢不可擋。 那時候的大周就像是風雨之中的一條爛船,嘔心瀝血地修修補補,才勉強撐了下來。 熬過了最難的時候,一日日地好起來,到如今凋敝的人才也終于續(xù)上,不像當年那樣捉襟見肘。 眼下輪到了北狄。 就算是當年叱咤十六洲的梟雄也有老的一日,內亂一起,就是給外敵可趁之機。 謝遲令人再三確認了這個消息,確準是真有其事,而不是北狄有意放出的假消息之后,也不由得感慨氣數(shù)這種東西,真是玄之又玄。 “接下來會有大戰(zhàn),”謝遲說這話時語氣凝重了不少,可看向傅瑤的目光卻依舊溫柔,“所以我趕在這之前回來見你一面,留不了多久,后日便會離開?!?/br> 傅瑤認真地聽著,沉默片刻后輕聲道:“這事上我?guī)筒簧夏闶裁疵Α?/br> “誰說的?只要想到你在這里等著,我就覺著自己是真無所不能了,一定要好好地回來見你?!敝x遲打斷了她,又從袖中取出個東西在傅瑤面前晃了晃,“更何況,不是還有這個嗎?” 傅瑤定定地看著,愣了會兒方才認出來,那是好幾年前自己在慈濟寺為謝遲求的平安符。 這平安符已經很舊了,看起來像是一直帶在身邊,傅瑤有些眼熱,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謝遲將那平安符妥帖地收起,同傅瑤道:“所以不用擔心,我會像你說的那樣,旗開得勝?!?/br> 第115章 若是往常這個時候,傅瑤八成已經歇下了,可她眼下卻并沒什么睡意,索性陪著謝遲坐在階前看星星閑聊。 北境的天顯得格外遼闊些,月色如水,繁星滿天。 夜間終歸還是冷了些,銀翹送來了披風之后,便知情識趣地退開了。 “我在南邊的那個小院子里也有這么個葡萄架,要更大一些,院中還種了各色花草,滿墻皆是藤蔓和薔薇,風吹過便會送來一陣清香……”傅瑤同謝遲描述著自己在江南的住處,“夏夜時,躺在院中的涼榻上乘涼,旁邊再擺上一盤瓜果,再閑適不過了?!?/br> 謝遲專心致志地聽著,又替她將披風緊了緊:“等此間事了,我就陪你南下,看看你說的這院子。說起來,我還未曾去過江南?!?/br> “其實北境也不錯,”傅瑤不知不覺中靠在了謝遲肩上,仰頭看著滿天的繁星,,“天高地闊,自由自在的。” 謝遲端起旁邊的酒,忽而問道:“想不想學騎馬?” 傅瑤先前往莊子上去的時候,倒也試著學過,但都是仆從在一旁看著,逛兩圈也就算了。畢竟平素里出門都是乘車,學了也用不上。 如今聽謝遲這么問,她倒是霎時來了興致,脆生生地答道:“想!” “等我忙過這段時日吧,”謝遲喝了口酒,同她商量道,“屆時我領你去親自挑一匹合心意的小馬,再慢慢教你?!?/br> 傅瑤攥著他的衣袖,點點頭:“那我可記著了,不準食言?!?/br> 謝遲無奈地笑了聲:“放心,答應你的事情一定會做到的。”他無意中碰到傅瑤的手,皺了皺眉,順勢握在了掌心,“還是有些涼了,回房歇息去吧。” “可我并不困,”傅瑤任由他攥著自己的手,勾了勾唇,“你給我暖暖就好了?!?/br> 兩人的手合在一處,對比鮮明。 謝遲的手修長,骨節(jié)分明,其上有握筆和刀劍磨出來的繭,而傅瑤的手小小的,白皙滑膩,柔弱無骨。 謝遲將她的手捧在掌心,輕輕地摩挲著,又問道:“要不要喝點酒驅寒?” 傅瑤搖了搖頭,小聲將自己的疑惑給問了出來:“說實話,上次你是不是有意灌醉我的?” “是,也不是,”謝遲想起那日的事情來,話音里都帶了些笑意,“……我只是沒有阻攔而已。” 他知道傅瑤的酒量不大好,但在開始有苗頭的時候卻并沒有阻攔,半推半就地替她倒酒。 傅瑤也知道這事主要還是自己的問題,她不沾酒的時候倒是沒什么,但是一旦開了頭就不大好收住。但還是在謝遲手上撓了下,并不重,與其說是懲罰,倒更像是情人之間膩歪的情趣。 謝遲心中一動,偏過頭看著倚在自己肩上的傅瑤。 今夜月色很好,兩人離得又極近,所以他能清楚地看清傅瑤的模樣,沉默片刻后,低聲問道:“瑤瑤,我可以親你一下嗎?” 傅瑤正看著星空出神,猝不及防地聽了這么一句,險些沒能反應過來。 她的手還在謝遲掌中,仿佛能感受到他逐漸明顯的脈搏,連帶著自己的心跳都快了些。 她對上謝遲專注的目光,想了想,眉眼一彎:“就只一下嗎?” 謝遲愣了下,想明白她這話的意思之后,立時傾身,吻上了她的唇。 與先前酒醉時那一吻不同,現(xiàn)在兩人都清醒得很。 傅瑤只覺著自己的感官像是敏銳了百倍,無比清楚地感受到謝遲攬在自己腰上的手,攻城略地的唇舌,初時帶著些急切,可漸漸地卻又緩下來,耐性十足地試探著。 就像是品茶似的。 他方才喝了酒,唇齒間還殘存著那酒的甜味,傅瑤在交纏間嘗到,連帶著自己都有些飄飄然,腦中心中再存不下旁的事情,倒像是又醉了酒。 謝遲一手攬在她纖細的腰上,一手捧著她的臉頰,倒像是對待什么無比珍視的寶物,小心翼翼的。 過了許久,兩人方才分開。 傅瑤偏過頭去喘著氣,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到了謝遲懷中的,手指還牢牢地攥著他的衣袖,心跳快得嚇人。 謝遲目光灼灼地垂眼看著她,低聲念著她的名字,聲音有些啞。 兩人曾是夫妻,對彼此的身體再了解不過,傅瑤知道他這是已然情動,愣了下,一時間卻也沒想好究竟是應和還是回絕。 謝遲敏銳地察覺到傅瑤的猶豫,并沒勉強,也沒想要試著更進一步,低頭在她唇上又落了一吻,低聲道:“這次是真的已經很晚了,再不睡,明天怕是就要起晚了。不是說要去上香嗎?” 說著,他扶著傅瑤站起身來,替她理了理鬢發(fā):“去睡吧,好夢?!?/br> 這是方才閑聊的時候定下的事,傅瑤知道附近有個寺廟,便想著在謝遲離開之前一同去拜拜,順道再給他求個新的平安符。 只是耳鬢廝磨一番后,若不是謝遲提起,她自己都快把這事給拋之腦后了。 傅瑤紅著臉點了點頭:“那就明日見。” 等她回了正屋之后,謝遲將碗中剩下的酒飲盡,想起方才那一吻,無聲地笑了笑,也回書房歇息去了。 這種事情是急不來的,更何況傅瑤本就是個臉皮薄的,他如今有足夠的耐性,兩人今后的日子也很長,大可以慢慢來。 畢竟已經在慢慢變好了。 謝遲是個覺少的,第二日一大早,東方剛破開魚肚白,就醒了過來。 他收拾了一番出門,見廚房已經有了動靜,過去看了眼,只見著個正在燒柴的小姑娘。 昨夜謝遲來時,雁鳴就從銀翹那里知道了他與傅瑤的關系,詫異了好一會兒。雖明白他并不是壞人,但如今獨自見著還是不免有些懼意,結結巴巴地問了安。 “你就是雁鳴?”謝遲問了句。 閑聊之時傅瑤同他提過來龍去脈,雖是個件無足輕重的小事,但他卻還是記了下來。 雁鳴垂眼看著地面的細柴,應了聲。 謝遲看出她的拘謹,轉身離開,往正房去了。 傅瑤的確還未醒,謝遲挑開床帳,只見著她安安穩(wěn)穩(wěn)地裹著錦被沉睡,恍惚間倒是想起自己當年一早上朝去時的情形,在一旁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