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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此,在朝中的太子一派,紛紛攻擊蕭淵不敬尊長,不忠陛下,甚至這些人為了能夠徹底鏟除蕭淵,竟然在朝堂上公開說他獨(dú)攬朝中大權(quán),目無君上,如今便自視甚高,將來必定會是朝廷隱患。 為蕭淵說話的人自然也是為他極力開脫,卻不想在朝中引起了雙方的罵戰(zhàn),一發(fā)不可收拾,氣的蕭伯緒當(dāng)即便怕拍案走人,只留下了滿朝堂驚愕啞聲的朝臣。 大將軍府上的后院里,家里的仆人們早就準(zhǔn)備好的茶葉點(diǎn)心,臨水而建的棲芳亭中,此刻大大小小的圍著十二個人,有坐有立,神色卻都出奇的一致。 眉頭緊鎖,似乎都能擰出水來。 爐子上的水壺里,煮沸的水已經(jīng)漫出來了,水漬澆在炭火上發(fā)出刺耳的聲音,還有些許難聞的氣味。 顧君辭漫不經(jīng)心的提起了水壺添水泡茶,再分出茶水來,抬眸瞧了一轉(zhuǎn)這里的人,不由道:“都喝些水,眼下的事總會過去的。” “二殿下,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啊?”裴盛沒理顧君辭的話,只是接過了他遞過去的水杯,直勾勾的看著蕭淵。 蕭淵找顧君辭要了杯茶,吹了吹后,便輕抿一口才道:“朝中局勢眼下是如火如荼,但我絕不讓步?!?/br> 柳書賢也道:“是這個道理,用兵的事,我只是一介書生,不如在座的各位將軍,但是我也明白,太子這一次能讓陛下從前線詔回二殿下,那便還有下一回?!?/br> 余世爻低沉著聲音,不滿的開口:“他奶奶的,這個太子是不是急功好利,想搶咱們二殿下的風(fēng)頭。” 此言一出,卻將眾人的視線皆吸引了過去,原本倚著柱子、抱臂而站的余世爻立馬站直了身軀:“我……我說錯什么了?” 霍司徒連忙笑道:“你可沒說錯話,你是說對了,這太子殿下處處針對咱們殿下,也不是一兩回了?!?/br> 裴盛道:“從前在蘭陵時,偏心也就罷了,卻不想如今都為一國之君了,卻還這樣偏心?!?/br> 顧君辭也道:“話雖如此,可殿下始終是臣是子,不能逾越過陛下這座大山去。” 在一旁沉默的吳堯欽忽然幽幽開口道:“如果這太子從前線逃回來的話,那不就完了?!?/br> “不至于吧,臨陣脫逃,這可是要處以軍法的?!被羲就缴磉叺臈罹竭B忙提醒。 顧君辭笑著端起茶杯輕嗅,轉(zhuǎn)頭瞧了蕭淵一眼,隨后笑道:“我覺得他做的出來,臨陣脫逃,又不是沒做過?!?/br> 顧君辭話中所指,無非就是當(dāng)初讓他據(jù)守蘭陵,卻不想蕭衍卻攜帶家眷逃跑,還是靠著蕭舜華替他們斷后,以至于丟了性命,就連腹中骨rou都沒有保住。 為此,瑯琊王氏雖然與蕭家還有往來,但因蕭衍一事,加上王氏的當(dāng)家主母與太老夫人乃是前朝皇室中人,故而也就不怎么往來了,甚至在蕭淵推行新的科考制度時,原本想邀請王弗年入仕為官,也都被婉拒了。 不單如此,就連皇后的身體,也是從蘭陵逃亡長安這一路落下了病根,常年用藥,就是不見好轉(zhuǎn)。 一群人在顧君辭府上用過晚飯之后,這該離去的才算離去。 在送道長去他住的廂房時,一下午都沉默不語的道長這才留住了蕭淵及顧君辭。 回廊下,青燈搖曳著,晚風(fēng)吹動著院中的樹葉颯颯作響,道長站在回廊下,與蕭淵揖禮拜道: “二殿下,貧道有一言不吐不快?!?/br> 蕭淵:“道長請說?!?/br> “置之死地而后生,眼下的時局就是如此,二殿下若能舍棄一切,便能獲得轉(zhuǎn)機(jī)。”道長神色凝重,語氣也十分認(rèn)真。 蕭淵想了想,隨后才點(diǎn)頭應(yīng)著:“我知道了,多謝道長?!?/br> 辭了道長以后,這顧君辭才與蕭淵往回走,一路上聽著鳥鳴風(fēng)聲,顧君辭又四下看了看,隨后才道: “天都黑了,大家都走了,你怎么不走?!?/br> 蕭淵負(fù)手走在顧君辭前頭,語調(diào)輕松歡快:“我的心上人在這兒,不走了?!?/br> 顧君辭被嚇了一跳,忙上前想要去捂他的嘴,卻被蕭淵一把握住了手腕,順勢抵在了回廊的柱子上,正巧被廊下的一棵樹擋住。 近在咫尺的呼吸,灼的顧君辭臉頰發(fā)燙,他也不去看蕭淵:“你放手,這是在我家,小心被人看見?!?/br> “那有何妨。”蕭淵說,“我心上是你,何必躲躲藏藏,若是被他們知道了也好,如此我也就不用小心翼翼的看你了?!?/br> 顧君辭低下頭,凝思許久才道:“我始終記得太子妃當(dāng)日那句話,他說我惡心……我只是因?yàn)檎f了一句喜歡你,她便不能接受,甚至覺得惡心,更何況其他人呢。” “別想那么多。”蕭淵安撫道。 顧君辭嘗試著大膽的將雙手放在他的腰上,可始終都不能放下去:“在這里,我始終無法放下戒備,我知道這里還有其他人,我沒辦法與你親昵?!?/br> 忽的,他唇上一熱,蕭淵輕吻他的雙唇后便立即撤離。 顧君辭神色驚訝,還未開口便聽得蕭淵道: “我心悅你,與他人何干,哪怕我明日用大紅花轎娶你,又與他人何干!我心悅你,卻不能護(hù)你,那我還做什么慶王,還統(tǒng)領(lǐng)什么天下兵馬,不過是懦夫而已?!?/br> 顧君辭眼眶微熱:“不要,那樣會連累你,會……” “若我將來得了大位,你愿意我娶別人為妻么?”蕭淵直視著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