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 章
確定了地點(diǎn),兩人立刻就要出發(fā),謝瑾成站起來,“我跟你們一起去?!?/br> 擎霆看看謝瑾,謝瑾想了想點(diǎn)點(diǎn)頭。 驅(qū)車出發(fā),走到半路,謝瑾就看到了正在街上溜圈的陳杰廷。 他穿了件黑色的大衣,頭上帶著頂高帽,嘴里叼著煙,明明看起來猥瑣的模樣,卻被他做出了不一樣的神態(tài)。他抬頭挺胸,雄赳赳氣昂昂的,不像是遛街,倒像是打仗。 擎霆也看到了陳杰廷,他慢下車問謝瑾,“太太,是公安廳的副廳長?!?/br> 謝瑾還沒有說話,旁邊的謝瑾成就說,“李向河不信任這人,做事都防著他,秦三爺?shù)氖虑閼?yīng)該跟他沒有關(guān)系?!?/br> 李向河就是公安廳廳長,陳杰廷的頂頭上司。 謝瑾聽了,吩咐擎霆,“停車。” 擎霆將車貼著陳杰廷停下,謝瑾緩緩搖下車窗。 陳杰廷嚇了一跳,下意識往旁邊移了移,剛想張嘴開罵,看到車上的人臉上的表情就變得嬉皮笑臉起來,捏著煙從嘴里拿下來,一手撐著窗戶將臉湊過來,“喲,我以為是誰呢,原來是秦太太?!?/br> 看來他還記得上次謝瑾不給他面子讓他丟臉的事情,眉宇間有幾分戾氣。 謝瑾開口,“陳副廳長……” “別別別……”陳杰廷揮著手,“我一個(gè)小小的副廳長,哪敢跟秦太太套近乎,這對您來說,豈不是太沒面子了。” 言語之間盡是對上次事情的耿耿于懷。 謝瑾不愿跟他多說什么,笑著道,“上次是我不對,我在這跟陳副廳長說聲抱歉,不過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陳副廳長如果這次不聽我的,怕是要后悔?!?/br> 陳杰廷手臂環(huán)胸斜著眼看她,嘴里哼出冷笑。 “你如果不信,那就去公安廳看看吧。”謝瑾不在意他的態(tài)度,給出模棱兩可的答案,“相信你絕對不會后悔的。” 一山不容二虎,李廳長既然不信任陳杰廷,想必兩人之間水火不容。陳杰廷從國外歸來,正是想狂傲不羈的時(shí)候,如何肯聽對方的吩咐。 謝瑾對擎霆點(diǎn)點(diǎn)頭,“走吧。”便不再去看陳杰廷的臉色。 謝瑾成扭身看向后面,見陳杰廷甩手將煙扔在地上踩滅,然后吩咐人整裝。他的目光轉(zhuǎn)到謝瑾的臉龐,神情有些復(fù)雜。 從上次在謝家他就發(fā)現(xiàn)了,阿麗應(yīng)該是變了,只是那時(shí)他以為是秦三爺在的緣故。而現(xiàn)在秦三爺不在,她還是那樣…… 車子行駛到公安廳外的道路上,路上一片寂靜,彰顯著此處與別處的不同。謝瑾看到公安廳門口不遠(yuǎn)處停的車輛,她的心里忍不住發(fā)緊。 三爺已經(jīng)進(jìn)去了,她是不是來晚了? 心下一慌,還沒等擎霆將車挺穩(wěn),她就推開了車門。 “阿麗?!敝x瑾成拉住她。 謝瑾回過頭安慰他,“你放心,我會小心的?!比缓髮⑹掷飶目词啬抢飺寔淼臉屧谥x瑾成面前晃了晃,“我有這個(gè),也不是沒有防備。” 擎霆也打開車門出來,喊了聲,“太太……” 謝瑾看他,“你不要阻攔我,我是一定要去的。” 擎霆露出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我不是阻攔您,我是想陪您一起進(jìn)去?!?/br> 謝瑾笑笑,“那走吧?!?/br> …… 秦宏源率先到了公安廳,他找遍了公安廳每個(gè)角落都沒有看到謝瑾的人影。跟著林舟一起過來的鄭士榮手里夾著雪茄,臉上帶著略微擔(dān)憂的表情跟在秦宏源身后。 “我就說了,李向河絕對不會做這種事的,你看,沒有吧!”鄭士榮似乎有點(diǎn)恨鐵不成鋼的嘆息,“我知道你擔(dān)心,但也不能隨便冤枉人?!?/br> 秦宏源仍舊不愿放棄,將看過的牢房又重新翻查一遍,“鄭叔,我不是冤枉他,有人看到,就是穿著公安廳服裝的人把阿瑾帶走的?!?/br> “那也有可能是陳翔那孫子讓他兒子做的,也不一定是李向河啊?!编嵤繕s露出無奈的表情,“你知道,只要我做什么,陳翔那老匹夫都得橫插一腳,你看,知道了李向河是我的人,立刻就把他兒子塞了進(jìn)來。” 他的聲音帶著nongnong的不憤,“不是我說,就他兒子那樣,拿個(gè)槍嚇唬嚇唬人還行,哪里是個(gè)做大事的。行了行了別找了,等李向河回來,我讓他找陳杰廷那王八蛋問問……” 說完,摟著秦宏源的肩膀問身后的副官,眼神帶著狠厲,語氣卻很是平常的問,“車子準(zhǔn)備好了嗎?” 那副官立刻會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準(zhǔn)備好了,督軍,出了門就是?!?/br> “走走走,陪我去暢聽園聽曲兒,聽說來了個(gè)新人,叫什么水仙……”說著,推著秦宏源的肩膀就往外推。 鄭士榮用了力氣,秦宏源不防,被推著往前走。路過林舟時(shí),秦宏源神色平淡的看過去,林舟幾不可查的點(diǎn)點(diǎn)頭。 隨即,林舟攔住了副官的路。 “三爺,我有點(diǎn)私事想問問劉副官,您先跟督軍去,我隨后就到。”等秦宏源應(yīng)聲后,林舟手臂摟著劉副官的脖子往后扯。 “劉副官,有件事能不能麻煩您一下……” 劉副官本來想拒絕,但是林舟卡的他脖子生疼,一點(diǎn)聲音都吐不出,只能眼睜睜看著鄭士榮攬著秦宏源的肩膀消失在拐角處。 他的心里升起不好的預(yù)感,瞪圓了眼睛看向林舟,一臉的不可置信。 “你……唔……” 卡在脖子上的手臂好不容易被推開,他強(qiáng)忍著咳嗽的欲望想要開口質(zhì)問林舟。只是話還沒有說出來,就被林舟捂住了嘴,膝蓋猛然抬起踢在他的腹部。 他疼得彎下腰,想要驚呼出聲,只是被人捂著嘴,叫不出來。他的手在腰間摸索著,想要拔出槍,只是他的手剛摸到槍套,頭頂已經(jīng)被人用槍頂住了。 “別動(dòng)!” “敢叫一聲,立刻斃了你!”林舟冷冷道。 劉副官一愣,手就停住了。 林舟松開捂著嘴的手,摸到了劉副官的腰間,將他的□□掏出來別在自己腰后。 看著目瞪口呆的劉副官,林舟露出個(gè)笑容,“你聽沒聽說過一句話?殺人者,人恒殺之。” 劉副官漸漸驚恐起來,看著林舟,“不關(guān)我的事,是督軍吩咐的,我也是聽吩咐辦事?!?/br> “嘁!”林舟冷笑,抬手用槍托打在劉副官的頸項(xiàng),劉副官直接癱軟在地。林舟抬起腳踢踢他的身子,“膽小鬼!” 秦宏源被鄭士榮攬著朝監(jiān)獄的大門走去,快走出去的時(shí)候,左右兩只槍便分別頂在了他的腦袋上。鄭士榮松開他的肩膀,笑呵呵的后退一步,捏著的雪茄放在嘴里點(diǎn)燃,吐出一股煙圈。 “鄭叔,你這是什么意思?”秦宏源動(dòng)也不動(dòng),冷冷問道。 “沒什么意思啊?!编嵤繕s呵呵笑著,“就是覺得,現(xiàn)在城里又像王道文在的時(shí)候一樣了?!?/br> 王道文,是除鄭士榮和陳翔以外的另外一家。當(dāng)年三足鼎立,鄭家和陳家聯(lián)手,將王家?guī)缀跹矗缓蠊戏至送跫业囊磺胸?cái)產(chǎn)。 鄭士榮走到秦宏源正面,揚(yáng)著眉看他,“這城里兩家對峙已經(jīng)夠多了,再來一家,這東西就不夠分嘍!”他笑著,上下打量秦宏源一眼,“三小子,我一直都挺佩服你的,竟然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慢慢壯大起來,連羅城那幫人都被你一窩端了。” “鄭叔,我可是一直很敬重您的?!鼻睾暝吹溃凹幢闶俏沂掷锏馁Y本盈利,有一半都送到了您的手里,還不夠嗎?” 鄭士榮冷笑,“你是給了我一半,可是你給了陳家呢?” 秦宏源臉色一冷,“鄭叔,你這是什么意思?!?/br> “別以為我不知道,”鄭士榮冷聲道,“你背著我,跟陳家做生意,汽車的收益有一半都是對方的。我都查出來了,難不成你還想瞞著我?” “鄭叔,”秦宏源沉下臉,“利可共而不可獨(dú),大家敞開門做生意,一起掙錢才是贏家,真要一家獨(dú)大,不會堅(jiān)持長久的?!?/br> “呸?!编嵤繕s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他們沒有本事,掙不到錢,還賴到別人身上不成?你這就是狡辯!” “所以,你就跟羅城的人往來,販賣煙土?”秦宏源微微瞇起眼睛,看向鄭士榮,“鄭叔,你知道的,我最討厭的就是煙土往來?!?/br> “那是你傻!”鄭士榮夾著雪茄沖秦宏源指了指,“煙土才是最暴力的行業(yè)!” 秦宏源盯著鄭士榮不說話。 鄭士榮忍不住笑起來,“不就是你媽的事嗎?我都知道了,其實(shí)這也不能怪別人啊,要怪只能怪你媽自己。那時(shí)你爸雖然被我和陳翔關(guān)起來了,但是也不能說吃不起煙土吧?” “你媽自己吃了上癮,又過不去心里的坎,這才上吊自殺的。只能怪她自己心里承受能力差,怪不到別人身上,煙土的問題不過是個(gè)推動(dòng)而已?!?/br> “不然,你看看現(xiàn)在城里那么多上癮的人,不都好好的活著的嘛!” 秦宏源身體兩側(cè)的手緊緊的握成拳,死死盯著鄭士榮,“是沈玉筠告訴你的?” 鄭士榮哈哈一笑,“沈小姐是好樣的,人也前衛(wèi),幫了我不少忙?!?/br> ※※※※※※※※※※※※※※※※※※※※ 嗯,反派死于話多(^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