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
辭別離開,秦宏源擁著謝瑾離開,打開車門的時候,遠遠看到陳杰廷帶著人走過來,他的身后押著個穿著粗布麻衣的男子。那男子有些熟悉,等他抬起臉看過來的時候,謝瑾才想起來是誰。 她抓住秦宏源的手臂,“……是楊麻子。”她曾經(jīng)借著夜色在兩兄弟那里見到過,雖然當時看不清面容,但這個人臉上的麻子卻給她提了醒。 秦宏源順著謝瑾的目光看過去,眼睛頓時就瞇了起來。 陳杰廷走上來,對秦宏源拱拱手,“喲,秦三爺。沒想到竟然在這里遇到您,真是稀客啊?!笨吹角睾暝纯聪蛩砗蟮娜?,不由笑著解釋,“在路上碰到的,正好有人認識。我想著您給了我陳家這么大的禮,我怎么也得禮尚往來不是。……來,將人交給秦三爺?!?/br> 仍是吊兒郎當?shù)哪?,卻不讓人討厭。 “那就多謝了,陳廳長?!鼻睾暝葱?。 沒有在廳長前面加副,陳杰廷嘿嘿笑著,“那以后還要仰仗秦三爺多多照顧了?!?/br> 他們陳家雖然有兵卒,對商業(yè)經(jīng)濟方面卻不擅長。如果不是秦宏源放水給陳家經(jīng)濟上的幫助,他們也無法跟鄭士榮抗衡這么多年。 他爹跟他說,不能小看秦宏源。他還不信,可是現(xiàn)在,鄭士榮都死在秦宏源的手里…… 鄭士榮對秦宏源來說,也算是亦師亦友。 所謂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他這都下得了手,更何況對陳家。 不過好在他對什么都不獨,奉行有錢一起賺。對同行都是拉一把而不是踩一腳,在圈子里人人敬重。跟這樣的人往來,放心。 擎霆押著楊麻子上了后面的車,秦宏源推著謝瑾進了林舟開著的車上。 坐在后座上,秦宏源伸手攬著謝瑾的腰。他用力很大,謝瑾整個身子幾乎貼在他的身上,可他仍然不肯放松半點。 “三爺……我沒法呼吸了?!敝x瑾推搡著,想要祈求出一點空隙。 秦宏源這才反應(yīng)過來,放松了下手臂,下巴在謝瑾的頭發(fā)上蹭了蹭,“他們,有沒有欺負你?!?/br> 他說的很輕,如果不是兩人靠的近,再加上周圍聲音過于,謝瑾還真的以為自己聽錯了。 謝瑾心中一暖,搖搖頭,“有您在,誰敢欺負我呢?!?/br> 那些人即便綁著她,恐嚇她,卻沒有真的下手去動她,說來說去,不過是因為她的背后有個秦宏源。雖然是對手,可誰能保證一定能成功?萬一失敗,秦宏源的報復(fù)他們也承受不來。 人都不傻,尤其是聽吩咐辦事的,誰不得給自己留個后路。 都是亂世求生,不過各為其主,身不由己罷了。 秦宏源長長吐了口氣,揉了揉謝瑾的頭發(fā),輕輕柔柔的觸感,摸起來一點都不扎手。他記得初見時她的頭發(fā)烏黑,質(zhì)地卻不是很好,劉海還有不明顯的卷曲。 “有時候,真想把你拴在身邊?!鼻睾暝吹?。 但是那是不可能的,兩人都知道。 “對了,三爺?!敝x瑾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她手忙腳亂的去掀秦宏源的衣服,“您的傷沒事了吧?傷口有沒有愈合,還疼不疼?” 前面的林舟本來還有些疑惑謝瑾一驚一乍的是發(fā)生了什么大事,卻沒料到她直接去撩衣服,忍不住輕咳一聲以示警戒。 謝瑾反應(yīng)過來,有些不好意思的將衣服撫平。 抬起頭就看到秦宏源眼中帶著笑意,目光格外柔和的看著她,臉上頓時通紅。她將頭低下,埋在秦宏源的胸口,想要遮掩一二。 林舟通過后視鏡瞄了一眼,卻收到秦宏源警告的神色,忙正襟危坐,老老實實開起車來。 秦宏源就伸手拍著謝瑾的背小聲回答,“……其余的都還好,就是結(jié)的痂開始脫落了,有點癢。”然后又問她,“我聽說大姐又去了好幾次秦園,有沒有再說什么不好聽的話?” 謝瑾搖搖頭,“我平時都去女校學(xué)習(xí),她去的時候我都不在?!?/br> 秦宏源點點頭,錯開了也好。 因為他受傷的事,大姐已經(jīng)有所察覺,那邊沈玉筠應(yīng)該是想著大姐沒了利用價值,也開始對大姐拒而不見。 沒了沈玉筠在其中摻和,有些事就好說很多。 沈玉筠這人,最會給人灌迷魂藥…… 秦宏源又問起謝瑾的學(xué)習(xí),“有沒有什么不懂的,或者疑惑的地方,可以來問我。” “三爺會這些?”謝瑾驚訝的問道。 前面的林舟忍不住了,笑著跟她解釋,“太太,三爺曾經(jīng)可是學(xué)校數(shù)一數(shù)二的,課業(yè)方便誰都比不過他,有時候甩后面很遠,讓人追都追不上,有辯論的時候,只要他開口,劣勢立刻逆轉(zhuǎn)……” 謝瑾有點不可置信,但是她不是沒見過,有些人首次科考就能名列三甲。 她嘻嘻笑著,“……三爺可得幫我。我要是拿到結(jié)業(yè)證,多丟您的臉?!?/br> 說著話,很快就到了秦園。林舟扯著楊麻子去審問,謝三太太和魯媽看到人回來很高興。魯媽便笑著讓謝瑾成坐下,然后去廚房端咖啡。謝三太太一面打量著謝瑾,一面問秦宏源的傷。 秦宏源笑著回答了,謝三太太拉著謝瑾訓(xùn)斥,“什么亂七八糟的人,她說要見你你就巴巴的去見?看看,這次吃到教訓(xùn)了吧?幸虧有秦三爺在,不然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謝瑾也很無奈,做出認真的態(tài)度聆聽謝三太太的教誨。 秦宏源維護她,“這只是個意外,鄭小姐請了二嫂說項……” 謝三太太頓了頓,然后問,“鄭小姐是誰?這又是哪個阿貓阿狗,你跟我說說,除了那個袁太太,還有誰!” 秦宏源就解釋,“……原來姓鄭,是南城鄭家的,跟二嫂以前是同學(xué),不然二嫂也不會信她。她現(xiàn)在還在袁弘志買的房子里,我讓人看守著,你要是想見就去見見?!?/br> 謝三太太撩起袖子,“住在哪,我倒是要去問問,我們阿麗到底哪里對不住她!” “媽!”謝瑾攔住她,將袁弘志因為戲子跟她離婚的事說了一遍,最后道,“……因為錯付良人,自己也變得心思狹隘,這樣的人不值得往來,媽也沒必要跟她一般見識?!?/br> 謝三太太還有些不憤,“雖然是這么個理,但我心里就是不舒服?!?/br> “那你就想著,被狗咬了一口,總不能再去咬狗一口吧?!敝x瑾攤攤手道。 “哪有這么比喻的。”雖然心里仍舊氣憤,但嘴上卻不再說什么了。然后就坐在沙發(fā)上,問謝瑾成謝家的事情。 謝瑾笑著聽兩人的你來我往的說話,聽了會兒就就二樓臥房換衣服。她打開衣柜的門,正在想著穿哪件,突然察覺有道目光落在她的背上。 她回頭去看,就見秦宏源站在她身后,挑著眉看她,臉上的表情十分古怪。 “你怎么這么看著我?”謝瑾問道。 秦宏源走過去,湊近她的耳邊道,“我聽到了一些小道消息,正想問問你。” 謝瑾疑惑,“什么小道消息?” “我不過是中了一槍,怎么就不行了?” 秦宏源似笑非笑,盯得謝瑾心里有點發(fā)慌,她下意識后退一步,背碰到身后衣柜開著的門上,衣柜門便“啪”的關(guān)上,她腳下不穩(wěn),背就靠在了衣柜上。 她那時只是想著把病情說嚴重點,根本就沒想到外面會傳成那樣。等消息傳開了,她再想澄清就已經(jīng)晚了。 后來她想,反正人沒事,傳就傳吧。 可是現(xiàn)在秦宏源這么問她,她心里竟然沒來由的感到心虛。 “我,我就是隨便一說……你這人,反正沒事,你在乎那些干嘛!”說完,猛然伸手推秦宏源。但奈何對方人高馬大,她沒有把人推動,反而自己腳下一滑,差點從衣柜滑下去。 秦宏源伸手撈住她,將她提起來靠在衣柜上,目光沉沉,嘴角輕翹,“你可能不知道……” “什么?”謝瑾恍然,反問道。 “說男人不行,是最令人無法忍受的一件事。。”秦宏源道,“你知道一般聽到這句質(zhì)疑的時候,男人都是怎么讓對方知道厲害的嗎?” 謝瑾不是黃花閨女,也看過一些劇本,自然聽出來秦宏源話中的意思,她手抵在身前,臉色微微發(fā)紅,“再怎么著,也不能現(xiàn)在……我媽和大哥還在下面呢?!?/br> 秦宏源嘴角的微笑一滯,手掌便緊緊握起來,審視的看著謝瑾,“你知道?” “我……”她想說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可是看著秦宏源沉下來的臉色,還是把要說出的話咽了下去。 唉,這些事情上,就算知道,也不能說知道。 她咬咬唇,斟酌著開口,“我就是看你現(xiàn)在的表情,猜到的?!?/br> 秦宏源目光閃了閃,笑著捏她的鼻子,“真聰明啊,不錯?!?/br> 謝瑾的心放松下來,推著秦宏源,“三爺你離我遠點,我要找要穿的衣服?!比缓笮跣踹哆兜?,“大哥還在下面呢,我們在上面呆的時間太長不好,等會兒問起來,你要我怎么解釋?!?/br> “那就不解釋?!鼻睾暝刺裘?,說完摟住謝瑾的腰,低頭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