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一堆堆的罪名, 把丁來福給唬得面色慘白,冷汗直流。 “我沒有!沒有!我就是……就是……”到底就是什么呢,丁來福支支吾吾的,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因為他打一開始,打得就是不管真相怎么樣, 撕咬住顧風(fēng)不放, 讓顧風(fēng)為自家閨女陪葬的。 圍觀的群眾們見丁來福自亂了針腳,完全沒有有力的話語反駁過去,漸漸明了顧風(fēng)是被冤枉的, 丁來福這是在胡亂攀咬,不由紛紛指責(zé)丁來福的不道德。 柳柔柔趁機(jī)在人群中,跟那些愛好八卦的大娘大媽們說起了丁來福曾經(jīng)對顧風(fēng)的所作所為。 這些人一聽, 感情丁來福是有前科的呀。 指責(zé)丁來福的聲音就越發(fā)的多了, 一個個的為顧風(fēng)鳴不平。 丁來福無法為自己辯白,想直接撥開人群逃離這里,可圍觀的又把他給團(tuán)團(tuán)圍住了, 他索性眼睛一閉, 躺在地上裝死了。 “這人心怎么就這么的壞哦,為了自家的閨女,差點(diǎn)毀了一個好好的小伙子?!?/br> “顧風(fēng)這孩子, 我是從小看到大的,靦靦腆腆的, 是個好孩子。” “他的運(yùn)道也真是……跟著他父母下了鄉(xiāng), 吃了不少的苦, 好不容易回來了,卻遇上了這樣的事。” “這個壞了心眼的老頭子誣蔑顧風(fēng),犯了那什么誹什么謗的罪,公安的就應(yīng)該把他給抓起來!” “對!抓起來!” 眾人齊齊看向了民警。 本來丁來福的閨女丁春梅被人殺害了,挺受人同情的,可他偏偏在人家的家屬院鬧騰,又質(zhì)疑政府,不信公安,一口咬定上面的人包庇著顧風(fēng),這個負(fù)面影響一旦擴(kuò)大開來,可是會引起嚴(yán)重sao亂,繼而帶來不可控制的局面,來家屬院走訪詢問的民警當(dāng)然不用任由丁來福再這樣撒播下去,一人一邊架著丁來福,打算強(qiáng)行把他帶到公安局去。 丁來福很抗拒去公安局。 尤其是像現(xiàn)在這樣,不是因為其他的事情,帶他回公安局,而是因為他自身的問題。 丁來福強(qiáng)烈地扭動著身體,驚恐地嘶吼著,“我不去!我不去!我沒有干壞事!我沒有!我是相信政府!相信組織的!”見這話不管用,他就直接推翻了剛才一口咬定顧風(fēng)是兇手的話,“他不是兇手,是我因為我閨女死了,一時間傷心過度,沒有控制住自己,亂說了糊話,我可以向他當(dāng)面道歉的,只要你們不要帶我去公安局,別帶我去公安局……” 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大堆。 可他是越說越錯,越描就越黑。 反而越發(fā)覺得,公安局那里有什么貓膩,逼迫著丁來福說假話一樣了。 這樣強(qiáng)拖著他回去肯定不是辦法的,只要他一路上這么的嚷嚷,不知道真相的就真的質(zhì)疑丁春梅兇殺案件背后,藏著什么不能夠見人的貓膩了,這架著丁來福的民警不得不好聲好氣地詢問丁來福,“你的家人什么時候過來?” 不能跟丁來福好好說話,就只能跟他的家人好好談?wù)劻恕?/br> 丁來福扭動了下身體,“你們,你們先放開我,這樣架著我不舒服?!?/br> 整個人用力地往下沉,把架著他的兩位民警給累得不行。 民警見他情緒漸漸穩(wěn)定下來,沒有亂喊亂叫了,就順勢放開了他。 丁來福癱坐在地上,抬眸瞄了眼民警,老老實實地回答說道:“已經(jīng)在來的路上了?!?/br> “大概什么時候會到?”民警再問。 丁來福的眼珠子骨碌碌地直轉(zhuǎn)悠,似乎是在尋找著逃離這里的突破口,漫不經(jīng)心地回答說道:“也就這幾天吧,這幾天就會到了,我家閨女是家里的老小,全家人都很疼她的……” 抬手,抹了抹雙眼,濕漉漉的,又紅紅的,貌似是在為丁春梅的慘死而傷心,可在眼瞼下垂的那瞬間,眼睛卻格外的有神,一直在全神戒備地等待著能夠迅速逃離的機(jī)會。 見圍觀的群眾有不少在慢慢散開,準(zhǔn)備著各回各家,忙碌自家事了,而民警看他現(xiàn)在挺老實的,問什么就答什么,也就松了幾分戒心,想再問問丁來福,來得都是他什么親人,丁來福突然一鼓作氣地站立了起來,狠狠推了把民警,一溜煙地就跑開了。 等民警回過神來,打算去追的時候,已經(jīng)沒有了他的人影,“這老頭子,年紀(jì)一大把了,跑得還挺快的!上輩子兔子投生的吧!” 人都跑了,沒有熱鬧可以看了,圍觀的也就都回去了。 “還真是親父女倆,當(dāng)初丁春梅也跟她爸一樣,一溜煙地就沒有人影了?!绷崛釋χ砀kx開的方向,吐槽說道。 程陽沒有搭話,雙眸微瞇,眉頭緊皺,表情若有所思。 “怎么了?”柳柔柔奇怪地湊過去。 程陽沉吟了會兒,說道:“感覺哪里怪怪的。”因為在外面,也不好詳說,程陽牽著柳柔柔的手往家里走,“覺得這個丁來福似乎特別害怕進(jìn)公安局,雖然剛才的情況,也能夠理解,畢竟我給他按了不少的罪名,但……但總覺得不僅僅是因為這樣?!蓖O履_步,讓柳柔柔先回家,“我去那邊院子,跟茍大勇和柱子他們說下,抽調(diào)出幾個人,專門去盯著這個丁來福,說不準(zhǔn)會有什么收獲。” 柳柔柔點(diǎn)點(diǎn)頭,“你早點(diǎn)回來?!?/br> 在這個家屬院,外人不會進(jìn)來,也不會有哪個不長眼的敢對柳柔柔怎么樣。 可程陽還是親眼看著柳柔柔進(jìn)了家里,他才轉(zhuǎn)身離開。 在走到家屬院門口的時候,程陽遠(yuǎn)遠(yuǎn)地看見朱巧巧,在跟個穿著廠里工服的男人拉拉扯扯的。 對于這個朱巧巧,程陽是印象深刻。 因為朱巧巧是他四合院鄰居張圓圓的好友,在背地里給張圓圓出謀劃策,想要訛上自己,還故意接近他家的柔柔,也不知道想搞什么鬼。對于這種不是善茬,專門搞事的女人,程陽向來是厭惡排斥的,皺著眉頭掃了眼,就往另外的方向走去,不愿意有太多的交集。 朱巧巧是個心理極度扭曲的。 因為自己婚姻的不幸福,她就極力地破壞著別人的婚姻和戀愛關(guān)系。 只要成功破壞了,她就高興,心里也特別的有成就感,好似自己是個高高在上的女王,所有男人都得要向她臣服,跪拜在她的跟前。 早些時候,看到柳柔柔跟程陽膩膩歪歪的,感情很好,她就對程陽起了心思,只是還沒有出手就失敗了。 這種失敗不僅沒有讓她就此收手,反而激發(fā)了她強(qiáng)烈的斗志來,一有空就往張圓圓家里的跑,想借著張圓圓,努力勾搭上程陽,只是程陽在那邊四合院都沒有住幾天,大部分都在柳家這里,朱巧巧自然就碰不上了。 今天她會來這家屬院,是她的男人梁棟沒有按時回家里。 她就出來找找,看看梁棟是不是背著她,在外面跟其他女人勾勾搭搭的。 朱巧巧就是這么個雙標(biāo)的人。 她可以在外面招蜂引蝶,不折手段地勾引著男人,但是梁棟卻不行,得要身心都干干凈凈的,只屬于她朱巧巧一個人的。 “說!你是不是跟之前的那個sao貨聯(lián)系上了?都已經(jīng)下班快超過一個半小時了,也沒有回家!”朱巧巧瞪著個眼珠子,雙手緊緊地揪著梁棟的衣襟,齜牙咧嘴的,極為的兇惡,“梁棟!我警告你,我朱巧巧可不是軟柿子,可以任由你拿捏的!敢惹火了我,你全家都別想過安寧日子!你也不想你家里的那對老不死提早進(jìn)棺材吧!” 家屬院門口人來人往的。 剛才看了丁來福熱鬧的,還沒有全部都散去呢。 看到朱巧巧跟梁棟鬧了起來,有那愛管閑事,看八卦的就興味滿滿地停下腳步,看看這對男女是怎么回事。 梁棟極為不習(xí)慣,也敏感自己成為了旁人圍觀的對象,好聲好氣地對朱巧巧說道:“你都瞎說些什么呢?我現(xiàn)在都是獨(dú)來獨(dú)往的,跟誰都不聯(lián)系。剛才下班的時候,看到這里圍了一大堆的人,里三層,外三層的,我好奇就湊過去看看,一看就耽擱了時間?!毙⌒囊硪淼赜^察著朱巧巧臉上的表情,看她將信將疑的,梁棟伸出手指頭,輕輕戳了下朱巧巧的手背,眼神可憐兮兮地乞求著朱巧巧,“你先放開我,這人來人往的,多不好看?有事,我們回家慢慢說,回到家里,你想怎么盤問就怎么盤問,打罵我也可以!” 眼神飄飄忽忽的,極為的不自在被圍觀的盯看著。 額頭上都冒出了一串串細(xì)小的汗珠來。 整個身體都微微有些顫抖,猶似枝頭上那即將飄落下來的秋葉。 朱巧巧鄙夷地打量了眼梁棟,很看不上梁棟這股子的窩囊勁,冷冷地哼了一聲,用力甩開了梁棟的衣襟,改而抬手輕輕拍打了幾下梁棟的臉,“現(xiàn)在知道難堪,知道不自在了,那你早干嘛去了?早點(diǎn)滾回家里,不就什么事都沒有了?非得在我跟前作妖!鬧不愉快!” 梁棟的臉漲得通紅。 男人的臉,除了是臉,還是一個男人的臉面、尊嚴(yán)。 現(xiàn)在,在眾目睽睽之下,梁棟被朱巧巧這么的啪啪打臉,梁棟自覺的他是什么臉面都給丟盡了,但是又不敢反抗,不敢對朱巧巧怎么樣,繼而憋氣憋得額頭上的青筋都突顯了出來,雙手緊緊地攥成了拳頭,努力的讓自己忽視周圍異樣的眼光??稍僭趺吹臒o視,周邊雜七雜八的議論聲仍舊源源不斷地鉆進(jìn)了他的耳朵里。 “這個男人活得也夠窩囊的呀,被個女人揪著領(lǐng)子罵,還啪啪地被打了臉,真正的是軟腳蝦!如果是我的話,早就一巴掌揮過去了,看這女人還敢不敢爬到頭上來撒野!” “中看不中用,說得就是這樣的男人,看著挺高高大大的,結(jié)果卻連個娘們都打不過?!?/br> 又有人向梁棟起哄,“你倒是還手呀!被個娘們指著鼻子罵,你丟人不丟人呀!” “是男人就該打回去!女人一天不打,上房揭瓦!” “他不敢打的,看他這副子熊樣,如果敢還手的話,也不會被個女人收拾成慫樣了!” 梁棟低垂著個腦袋,胸膛里的心臟快速跳動著,幾次想抬起堅硬的拳頭,朝朱巧巧用力揮舞過去,可又想到朱巧巧這眥睚必報,特別能夠豁出去的性格,腦海里也不斷地浮現(xiàn)出自己父母滿臉滄桑,各種憔悴,在他耳朵邊,不停念叨著讓他多忍忍的畫面,梁棟緊咬著牙關(guān),猶豫了好久,也忍了很久,經(jīng)過漫長的心里斗爭,最終把微微抬起的拳頭,慢慢放了下來,垂放在身體的兩側(cè),不做任何的反應(yīng),就好似一根木頭一樣,隨便周邊的人怎么說他,朱巧巧又怎么的凌丨辱他,眼神放空地直視著遠(yuǎn)方,呆呆木木的,真正的沒有靈魂的軀殼。 “真心不中用!”聽著周圍人對梁棟的鄙夷,朱巧巧眉頭緊皺,對梁棟也是嫌棄得不行,很看不上梁棟的窩囊勁。 當(dāng)然了,如果梁棟敢對朱巧巧還手的話,朱巧巧也不會善罷甘休,不肯吃下這個虧,非得百倍的從梁棟身上討回來才行。 正打算再罵幾句梁棟,余光看見了從家屬院出來的程陽,朱巧巧的眼睛頓時一亮,臉上也浮現(xiàn)出了盈盈的笑意,拋下了梁棟,追上了程陽,嬌滴滴地說道:“沒有想到這么的巧呀,我們在這里見面了。”看了看程陽身后的家屬院,好奇地追問道:“最近你沒有去那邊的四合院,是都住在這里嗎?這里有你的親戚?還是單位發(fā)了房子給你?” 特別熟絡(luò)的,問了些不合時宜的話。 程陽眉頭緊鎖,面無表情地直視著朱巧巧,“這位女同志,我不認(rèn)識你,請你讓開,你擋我的道了?!?/br> 朱巧巧撒嬌般地扭了扭身體,“哎呀,你這人怎么這么的健忘?我們之前在張圓圓的家里見過面的呀,張圓圓是你的鄰居,而我是她的好朋友,我還沒有向你表示感謝……”仔細(xì)觀察著程陽的表情,冷冽冷冽的,有如嚴(yán)冬里的寒風(fēng),對她不假辭色,朱巧巧知道用通常的辦法,是沒有辦法拿下程陽的,就改了口,“我還沒有向你當(dāng)時身邊的那位女同志道謝,謝謝她救了圓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