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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是隔音不好,一片寂靜當(dāng)中顧凌竟然聽見了隔壁的聲音,推門進去后的腳步聲,換衣服時衣料摩挲的聲音,放洗澡水時流水涔涔的聲音,一分一毫都聽得清清楚楚。顧陵愣了一會兒,隨后煩躁地一頭栽到了床上,拿被子把自己的頭蒙了起來。 “你怎么這么沒出息?”他蒙在被子中,咬牙切齒對自己說,“跟個大姑娘似的磨磨唧唧,你難道喜歡他不成?你年輕有為英俊瀟灑,多少姑娘喜歡你呢,你關(guān)心他干嘛,他還……他從前還……” 喜歡…… 他晃了晃腦袋,想把這兩個字晃出去,擁著被子自言自語,越說越起勁:“你從前欺他的時候,怎么沒想到自己有這樣的一天?他從前辱你這么多回,還殺過你,你如今竟還一廂情愿地自己往上送,變態(tài),變態(tài),變態(tài)!” 他連著罵了好幾聲,猶覺得不夠,紅著眼睛把被子往地上一扔,惡狠狠地說:“從今以后,你若再有這種心思,必定……” “公子?” 一個怯生生的女聲突然打斷了他,有人在他門外輕輕地叩了幾下。.顧陵嚇了一跳,捂著胸口坐在床上,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誰……誰???” “公子先開開門?!遍T外的女聲聽起來泫然欲泣,顧陵愣了一愣,一時間想起無數(shù)惡霸欺凌孤女之類的場景,他連忙扶了扶自己方才被蹭歪了的發(fā)冠,胡亂整了整衣服,嘴中道:“來……來了?!?/br> 他剛開了門,便覺得撲面一股甜得發(fā)膩的脂粉味兒,一個姑娘扶著自己的額,一頭栽到了他懷里,口中還嬌嗔地道:“公子——” 顧陵低頭一看,只見此女嬌軀之上只纏了一條粉紅輕紗,曲線畢露,身姿曼妙,只是臉上的脂粉略有些多,蹭了他一肩。甜膩的氣味隨著她靠近直沖鼻腔,嗆得顧陵咳嗽了好幾口。 得了,都不用去青樓了,居然直接送上門來了。 顧陵扶著那姑娘的肩,把她拉遠了些,無奈地說:“姑娘,你——” “公子,奴家是來服侍你的,”那女子瞟了他一眼,眼神幾乎能夠滴出水來,“公子一個人住,不寂寞嗎?” 顧陵飛快地搖了搖頭,道:“你……你是這客棧里……” 那女子笑了一聲,掩口道:“奴是隔壁風(fēng)月樓的,我們嬤嬤與這客棧老板熟得很,便常讓我們前來服侍……” “不……不必了,”顧陵又不動聲色地往后退了一步,他雖去過青樓,可從來不過是口頭上耍耍威風(fēng),實際卻慫得很,“我是修道之人,不可破戒,姑娘還是去找別人吧?!?/br> 夏河鎮(zhèn)多有前往終歲山拜會修行的修士散道,這姑娘想是也多見,當(dāng)即便嫣然一笑,沖他行了一禮:“原來是個小仙君,奴見你長得這么俊俏,還以為是哪里來的公子呢……仙君見諒?!?/br> 顧陵也不想與他多說,含糊地伸了伸手:“姑娘好走?!?/br> 那姑娘拂了拂自己的頭發(fā),持著手中的團扇沖他一扇,轉(zhuǎn)身便裊裊娜娜地走了。顧陵被那扇來的一團香風(fēng)熏得昏頭轉(zhuǎn)向,卻迷迷糊糊聽得那姑娘邊走邊說:“我還與姐妹打了賭呢,仙君與隔壁公子都這么俊俏,我進不了仙君的門,姐妹卻進隔壁了,今日運氣真是背得很……” 顧陵扶著腦袋,很頭痛地重新?lián)炱鸨蛔?,回到床上的時候,才突然意識到方才那姑娘說的是“隔壁”。 隔壁,那豈不就是—— 他還沒回過神來,便聽見自己耳邊的墻傳來一個重重的撞擊聲,隨后是一個女子嬌笑的嗔怪:“小公子怎地如此急,且容奴家……唔……” 顧陵完全不敢相信,抱著被子呆坐著,只聽那女子很快便不再說話了,出口的皆是些不成調(diào)的甜膩呻|吟,而那男子幾乎一直是沉默的,只發(fā)出幾聲悶哼,隔著墻壁幾乎什么都聽不見。 心頭噌然火起,顧陵憤怒地起了身,連鞋都沒穿,跌跌撞撞地往門口走了兩步,手剛剛摸上門框,就突兀地停了下來。 他氣昏了頭,此刻只想沖到隔壁房間去看看到底是不是蕭寧。雖然他從內(nèi)心深處知道蕭寧不太可能會做這樣的事情,可……萬一真的是呢?那就是他為蕭寧定下的房間啊。 他說了自己有心悅的人,又心心念念想去青樓,萬一是受了哪位同門的蠱惑,想嘗嘗女子的滋味呢?他若不管不顧地沖進去,該說些什么——斥責(zé)他犯戒?可各條清規(guī)戒律,自己都不知犯了多少了,憑什么要他一直端著。說他不愛惜自身?說到底,他們不過是沒有親緣關(guān)系的師兄弟罷了,說不定,蕭寧還會覺得他多管閑事…… 顧陵丟了魂一般退了幾步,復(fù)又在床上坐了下來,奇怪的是,他竟然覺得自己的心情十分奇怪,奇怪得就像當(dāng)初—— 當(dāng)初…… 腦中突然劇痛,顧陵忍不住伸手抱住了頭,殘余的記憶碎片仿佛五彩斑斕的蝴蝶一般紛至沓來,卻又紛繁復(fù)雜,叫他什么都瞧不見。 但在這千頭萬緒當(dāng)中,他突然扯住了一根線。 也不知是在什么時候,記憶復(fù)雜又混亂。他記得自己披散著一頭長發(fā),攥著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深深垂著頭,坐在地宮的床上。蕭寧似乎剛剛回來,竟一反常態(tài)地朝他走了過來,順手摸了摸他的臉,語調(diào)輕松道:“笙兒今日可有想我?我為你……” 話音未落,那把匕首便橫在了蕭寧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