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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自恒向來不愛喝酒, 坐下之后就開始生悶氣:“你方才說的那一大通, 究竟是什么意思?他想做什么, 什么兩個月, 為何說話跟打啞謎一樣?” “來來來, 先吃點東西, ”俞移山殷勤地將剛上來的點心推到他面前, 笑道, “剛才我胡亂說的,其實很大程度上是為了詐他一詐?!?/br> 顧陵抬起頭來,忍不住笑了一聲。 “你笑什么?”周自恒轉(zhuǎn)過頭去問他, “詐他是什么意思, 他說要那幾個修士等他兩年,難不成這兩年過去, 他真能引魂復生不可?” “大師兄,你相信這世界上有復生之術(shù)嗎?”顧陵突然就不笑了,他低著頭, 仔仔細細地看著手下那碗醴酪,問道。 “這……”周自恒一怔,思索了一會兒,還是謹慎地答道,“復生之術(shù)聽起來未免離譜,修真界歷史上還從未聽說過有這等事,但若是有人術(shù)法高妙,鉆研出來,也不是不可能……” 俞移山拿著筷子,“當當”地敲著碗沿,笑得像一只小狐貍:“阿陵,你相信這世上能有人真正鉆研出這復生之術(shù)嗎?” “我信,”顧陵毫不猶豫地答道,隨后又有些疑惑地蹙起了眉,“但我心中有許多想不明白的事情……” 他還沒有說完,一群孩子便從露天的小酒館外咯咯笑著跑過,有一個個子矮些的拉在最后,三人聽見他奶聲奶氣地唱著:“出不入兮往不反,平原忽兮路超遠。帶長劍兮挾秦弓,首身離兮心不懲……” 恰好小二端著他們剛剛點下的食物上來,顧陵向外瞥了一眼,向那熱情招呼的小二問道:“小二哥,我聽這群孩子都在唱什么‘出不入兮’,這種復雜的曲子,他們怎么唱得這么熟?” 那小二也是個多話的,聽他這么問,便熱情地答道:“嗨,這事兒說來也奇怪,上個月咱們城里來了個小道長,也不知是從哪兒來的,支了個攤子替人算命消災。咱們看這小道長太年輕,也不敢找他算啊,他也不在乎生意怎么樣,沒人的時候就和這群街上的孩子玩兒,這詞兒啊,恐怕就是他教的?!?/br> 俞移山聽完便樂了:“跑到這種地方來支攤兒算命,妙哉妙哉,也不只是個怎樣的妙人,這不是我當初最想干的事兒嗎?” 小二笑道:“客官一看便是功力深厚,那小道長卻瞧著像個騙子,咱們也不是沒人找他去算過,可他說的話亂七八糟,沒幾個人聽得懂,算命的人要問吧,他就會滿嘴說‘客人說得對’,你說氣人不氣人……” “他人在哪兒?”顧陵還沒聽完,便突然站了起來,“平日里可一直在這城里?” 小二被他嚇了一跳,但還是答道:“咱們不知道他住在哪兒,只知道他是每日早晨來四處擺攤兒,入夜便收了東西走,也不知道他住在哪兒,平時尋也不好尋……” 他見顧陵似乎想要出去尋他,便道:“客人不必著急,您若是想尋他啊,便安心在這坐著便是,他每日傍晚收攤之后,都會來小店喝上一碗酒的。” 聽他這么說,顧陵才重新坐了下來。小二為他們擱下東西后,又轉(zhuǎn)身去招呼別人了,俞移山用手指“噠噠”地瞧著桌面,若有所思道:“此地近冥靈山……” 顧陵沉默了一會兒,牛頭不對馬嘴地道:“他不是個壞人?!?/br> 周自恒這回倒是聽懂他們在說什么了,他拍拍顧陵的肩膀道:“小七是妖族之人,恐怕知道些什么,此地近冥靈山,又近幽城,他應該一直在關(guān)注著我們的行蹤?!?/br> “所以他這是在等我們啊,”俞移山端起酒杯來喝了一口,搖頭晃腦地道,“小七這孩子我之前還覺得不靈光,現(xiàn)在看來竟然是我看走眼了,失策,失策?!?/br> 三人一直等到傍晚時分,天色昏紅,顧陵剛剛把俞移山酒壺中最后一滴酒喝光,便聽見身后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老板,一壺桂花釀?!?/br> 那男子身著白衣,白色兜帽將頭臉一起遮住,若不是聽到他的聲音,顧陵還真認不出來。白裕安拎著那壺桂花釀,無比自然地走到了三人中間坐下,聲音壓得很低:“大師兄,二師兄?!?/br> 周自恒冷哼了一聲:“你還知道你有師兄?我以為你這些年恩義道德都學到狗肚子里了,你二師兄對你這么好,你連他都害?!?/br> 白裕安也不生氣,伸手為顧陵倒了一杯酒,乖順地道:“大師兄說得是。” “你——” “好了,大師兄,”顧陵轉(zhuǎn)頭制止了他,嘆了一口氣,問道,“小七,你在這里等我們,是想說什么?” “師兄聽見那群孩子唱的《國殤》了嗎?”白裕安仍然沒有摘下兜帽,聲音聽起來很是平靜,“妖族收留了謝清江和左挽山,私下里與江拂意也有來往,蕭寧表面上說是要修補縫魂洞,實際上早就跟他們達成協(xié)議了?!?/br> “你那天制造瘴氣,想要殺的人是誰?”顧陵卻毫不驚訝,他微微瞇起眼睛,問道,“你當時就已經(jīng)知道了,所以想殺蕭寧?” 白裕安握緊了拳頭,惡狠狠地砸在了桌面上,周自恒和俞移山幾乎從未見過他發(fā)火,都嚇了一跳。顧陵看見他砸在桌面上那只手憤怒得發(fā)抖:“師兄,我自小跟著你長大,大家也對我極好,我雖知師尊素與妖族有勾結(jié),但從沒想到他會那樣對你……” 顧陵突兀地想起自己被謝清江圈|禁的那兩年,雖然大部分時間意識昏昏沉沉,但他總有清醒的時候,他記得冉毓最常來,坐在他身邊絮絮叨叨地說著一些雜七雜八的事情,然而還有些深夜,他半夢半醒之間聽見有人在他身邊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