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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江拂意身后低低地笑起來。 “你可想過,當(dāng)初對你們家族下詛咒的人,原是誰呢?” 江拂意伸手握住胸前的劍尖,瞪大了眼睛,卻也只能勉強(qiáng)說出:“你……你……” “沒錯,就是我,你故事當(dāng)中的神靈,”沈秋鶴的聲音在浪濤翻涌當(dāng)中聽起來極度飄渺,似乎很不真實(shí),“哈哈哈哈……那么我便如你所愿,將這血脈從你身上剔除吧!” 他劍尖一轉(zhuǎn),血槽中引出涔涔鮮血,江拂意再站不住,蒼白著臉跪了下去。沈秋鶴面無表情地引了一團(tuán)靈力在左手,黑色的魔火在他手心中發(fā)光。 “拂意,我以魔神之名義,保佑你來世投個好胎?!?/br> 他似乎十分抱歉,但還是把手心的靈力毫不客氣地打了過來。江拂意被他掀翻,重重撞在那骨橋的欄桿上,整個人鮮血淋漓,神智似乎極度不清醒,從前的人格與現(xiàn)在的人格相互交替,竟讓他自己跟自己說起了話。 一會兒神色悲戚:“你為何……要如此,為何要跟這樣的人……同流合污!” 過了一會兒又哈哈大笑,笑完之后卻是驚慌失措的疑惑:“若不如此,我如何能夠?qū)⑦@惡毒血脈剔除……可是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 沒有人回答他。 沈秋鶴皺了皺眉,似乎對他身上的血跡很是嫌棄,他微微抬手,將斜倚在橋上半死不活的江拂意升至空中,輕輕嘆了一口氣,便將他從橋上扔了下去。 四周冤魂齊哭! 江拂意面如死灰,甚至沒有嘗試反抗,他像是一下子被抽去了所有的希冀與生機(jī)一般,認(rèn)命般地由著自己頹然下落,身下黑色海水冰冷刺骨。 忽有白色的光在沈秋鶴面前一閃而過,他一愣,一瞬以后卻又笑了起來,對著空中揚(yáng)聲嘆道:“拂意畢竟比他父親有福氣得多,你說是不是?” 蕭寧突兀地從他背后顯形,他站在骨橋上,恭謹(jǐn)?shù)匦辛艘欢Y:“您若說是,必定是的?!?/br> 沈秋鶴轉(zhuǎn)過身來看他,摘掉了自己的兜帽,露出一雙閃爍著紅色光芒的眸子:“那么你呢,你會和你父親一樣沒福氣嗎?” “我沒有父親?!笔拰幟蜃齑鸬?,聲調(diào)冷漠,“未見一面,未得一恩,未受照拂,不認(rèn)?!?/br> “哦,那你得我恩,受我照拂,可認(rèn)我?”沈秋鶴饒有興味地看著他。 “自然,不然我不會追隨你?!笔拰幰琅f沒有抬頭。 “我有時也很懷疑,”沈秋鶴無聊地把玩著自己修長的手指,自顧自地說著,“無論是當(dāng)年還是現(xiàn)在,就算我擁有通天之能,在這個世界,獨(dú)獨(dú)看不懂人?!?/br> “人是最為復(fù)雜的東西,我可令萬物變幻,卻看不穿一個人的內(nèi)心。楚映日……曾經(jīng)是多么光風(fēng)霽月的仙君,一朝蒙冤,便生出這樣心魔,可見人啊,靈魂里面本就惡的。”沈秋鶴似乎在跟自己說話,“那些所謂的善人,只是沒有被逼到極處而已,你不也是如此嗎?被趕出終歲山之前,你可想過有朝一日會變成如今的樣子?” 蕭寧終于抬起了頭,聲音卻沒有起伏:“路是自己選的,時時回想,并無作用?!?/br> 沈秋鶴定定地看著他,輕勾唇角:“我也看不穿你啊,魔尊大人——你究竟是從前那個人,還是之后那個人呢?” “之后那個人已經(jīng)死了。” “死了?”沈秋鶴笑道,“從前那個人會去找他師兄,說一些不著邊際的話嗎?” “我只是為了那把劍才去的,”蕭寧漠然道,“秉燭留在他身邊,對你并不安全?!?/br> 頓了一頓,他又道:“我從過去到現(xiàn)在,只蒙兩人之恩,我?guī)熜帧悄晟俚恼辗?,而你,是再生,我不會背叛你?!?/br> 沈秋鶴仰天長笑,似乎很開懷:“顧陵,你聽見了嗎?” 顧陵在他面前顯形,手邊長絕閃爍著冰藍(lán)色光芒,映亮了他復(fù)雜至極的神色:“你是何人?” 深秋鶴斜倚在骨橋邊,瞇眼打量著他,語調(diào)深沉:“當(dāng)年你父親聯(lián)合蕭揚(yáng)殺我一劍,以身殉世,將我封印入縫魂,你聽聽這個名字,縫魂縫魂,是要縫誰的魂呢?” 他按了按眉心:“幸虧我對蕭揚(yáng)留了個心眼,這才逃了一魄出來,四處奪舍,找到這么多年,才找到了楚映日。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心魔太盛,為了報(bào)仇不顧一切,才讓我找到了機(jī)會?!?/br> “你殺了他?” “是我救了他,”沈秋鶴糾正道,“云宮之上萬古穿心一劍,焉有不死之理?是我附魂入體,才讓他撿了一條性命。前些日子左挽山和謝清江死無全尸,他終于滿意了,所以就消失了?!?/br> “你……”顧陵握劍的手一顫,朝著他身后看不清表情的蕭寧看了一眼,“你處心積慮,究竟為何?” “我方才說的,你不是都聽見了嗎?”沈秋鶴很不高興地回道,“這人世間腌臜污濁,世人皆惡,我自惡中來,本就該是他們的主人,收回自己的東西,有何不對?” 他側(cè)首瞥了一眼蕭寧,笑道:“你可是遇見這個小師弟兩世了,一世以惡待之,一世以善待之,結(jié)局如何?還不都是一樣的,他終歸是個惡人,和我一樣?!?/br> “和你怎么能一樣!”顧陵厲聲喝道,努力不去看蕭寧,“你為統(tǒng)治世間,殺人如麻,害四處動蕩不安,人人見而誅之!他不過被你蠱惑,待我殺你之后,再好好教訓(xùn)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