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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眸色微深,抬起手,冰冷的指尖落在青年的頸側。 肩膀和脖頸連結的肌rou線條半藏于凌亂的領口下,柔軟的向著布料遮蓋下延展,隱藏入一片暗沉沉的黑暗中。 隔著溫熱的皮膚,能夠觸摸到砰砰跳動的脈搏,蓬勃而鮮活地向外輻射著熱量。 細長的喉嚨中滾出一聲模糊的咕噥。 像是撒嬌,又好似只是朦朧睡意驅使下的產(chǎn)物。 男人的手指如同大理巖一般冰冷而鎮(zhèn)定,此刻卻微微一顫,仿佛想繼續(xù)施加力量,攫取出深藏于這具軀體中的其他反應,但又被硬生生地克制在原地,維持著那若有若無的觸碰。 他深吸一口氣,沉寂的胸膛隨著他的動作起伏著,仿佛在強硬地壓下某種原始的獵食欲望,壓抑住潛藏于喉嚨中的一絲低吼。 男人垂下頭,冰冷的唇落于那半裸露的脖頸上。 那個吻無聲而輕柔,靜悄悄地覆蓋于鮮活跳躍的動脈之上,仿佛在烙下一縷屬于自己的印記。 緊接著,他以一種占有欲極強的姿態(tài)將對方攬于懷中,然后心滿意足地閉上了雙眼。 · 嘀嘀嘀—— 手機自帶的鬧鈴聲打破了房間內幽暗的寂靜。 戈修打了個哈欠,慢慢悠悠地從凌亂的床上爬了起來,他按掉鬧鐘,低頭看了眼手腕上的表。 還剩不到二十分鐘進入下一個副本。 他抬手按了按自己的額角,意外地感到精神清朗而鎮(zhèn)靜,即將仲夏,但是房間內卻半點不感到悶熱,還帶著一絲陰冷的涼意。 沒有噩夢。 戈修注視著眼前空蕩而昏暗的房間,突然提高聲音,喊了一聲: “……喂?!?/br> 房間外傳來腳步聲。 緊接著,按動門把手的聲音響起,男人出現(xiàn)在門外,客廳的燈光從他的肩膀上灑入房間: “醒了?” 戈修抬手抓了抓自己的凌亂的頭發(fā),低低地“唔”了一聲。 “怎么了?”男人關切地問道。 戈修定定地看了他兩眼,然后若無其事地收回了視線:“……算了。” 他從床上跳了下來,活動了一下微微有些僵硬的肩頸,然后繞過對方向外走去:“程瀟呢?” “出去了?!蹦腥溯p描淡寫地回答。 ——那個人類似乎覺得和他單獨相處很不自在,很快就找了個借口溜了出去。 戈修點點頭,彎下腰整理著背包,一邊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 “還有十幾分鐘進副本,你這次要跟著來嗎?” 男人在他的身后跟上,聲音平靜: “你說呢。” “……也是。”戈修咕噥了一聲:“蠢問題。” 隨著手表上數(shù)字清零,熟悉的黑暗再度降臨。 戈修睜開雙眼,發(fā)現(xiàn)自己現(xiàn)在站立著的地方已經(jīng)不再是程瀟窗明幾凈的公寓,而是一片平坦開闊的空地中,空地外是濃重粘稠的渾沌黑暗,將玩家們籠罩在其中。 前方是一棟別墅,靜靜地矗立于黑暗中。 與其說是別墅,不如說更像是一座縮小的城堡。 黃銅色的鐵門緊緊閉合,透過鐵門的縫隙,能夠看到高高的哥特式尖頂聳立,層層疊疊的屋檐間能夠看到造型復古的窄瘦窗楹,一條道路從眼前的空地上直直地向著鐵門通了過去,而在鐵門外,放著一個戈修曾經(jīng)在第一個副本中看到過的紅色箱子。 那一抹鮮艷的血紅色在整個陰沉晦澀的背景下顯得格外的突兀刺眼,有種異樣的不祥之感。 新人慌亂中帶著驚恐的聲音從不遠處響起。 已經(jīng)熟悉游戲流程的資深玩家走上前去,漠然而鎮(zhèn)靜的聲音和新人們結結巴巴的驚慌語句混合在一起,猶如背景音一般從腦后流淌過去。 戈修收回視線,徑直向著那個鐵門外的紅箱子走去。 箱子上方擺放著一張卡片。 他探手去拿,但是那張卡片卻另外一只手率先拿到。 那個玩家神情輕蔑,扭頭向戈修看了過來:“有經(jīng)驗嗎,就……” 他的視線觸及到了對方的面孔時,臉上的神情頓時出現(xiàn)了一瞬間的空白,不善的話語瞬間堵塞在了嗓子眼,呆愣在了原地。 戈修耐心地等待了數(shù)秒。 但是對方卻仍舊是維持著手拿卡片的模樣愣在那里,似乎并沒有回神的跡象。 他皺皺眉頭,平靜地開口問道: “你還準備看嗎?” “?。颗?!”對方如夢初醒,仿佛做賊心虛般地垂下眼,動作有些不穩(wěn)地將卡片拆開。 在閱讀結束之后,那個玩家抬眼看向等候在一旁的戈修,然后將卡片遞了過去,問道: “那,那個,你也要看嗎?” 比起剛才近乎不善的態(tài)度,他現(xiàn)在的語氣簡直可以算得上溫柔的過頭。 戈修懶得關注對方態(tài)度的轉別,直接接過他手中的卡片,垂下眼眸,一目十行地掃過上面的內容。 上面的內容正是本輪游戲的規(guī)則。 這次的規(guī)則并不復雜。 玩家們從箱子中抽取各自代表的身份,然后在接下來三天內完成角色扮演,就可以通關。 在戈修低頭閱讀的時候,那個剛才與他搶卡片的玩家一步三回頭地向著遠處挪去,視線久久地在他的身上徘徊。 一個低沉的聲音驟然在他的耳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