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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這些,董青卿又看向白堪,越發(fā)的心疼起來。 白堪從小就懂事,很懂事,懂事的讓人心疼。他雖然沒有見過白堪小時候,但也能從日常中看出些痕跡來。 之前他只是覺得心疼,如今一顆心卻像是被荊棘抽打著,疼得喘不過氣來。 健康的身體對于常人來說,就是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對白堪來說,卻是奢侈。 特別還是他這樣的情況,若是心態(tài)不好,怕是早就扭曲憤恨。 白堪自己如此,于他身邊的人來說也是一樣。 看著白堪生病,看著他可能因為一個小小的風寒就喪命,這種提心吊膽的感覺并不好受。 董青卿光是想著,心中就已沉悶不堪。 “我會一直陪著他?!倍嗲湎袷窃谧鞒霰WC,又像是在跟自己說話。 青先生眼中的寒光漸漸淡去,取而代之的是如同平常一般的淡然,就仿佛剛剛那個人不是他。 “你之前不是說有人開了藥,熬了藥,去端過來給他喝?!鼻嘞壬?。 董青卿這才想起還有這回事,“他能喝?” “聊勝于無?!鼻嘞壬叩揭慌?,拿了自己帶過來的那小藥箱,小心地打開。 藥箱里裝著一些小巧的瓶瓶罐罐,還有一包銀針,對于許多大夫來說這藥箱有些小,但對他來說已足夠。 “等下我給你一張藥方,你讓人去準備?!鼻嘞壬溃耙院笾灰覜]讓改,每年就都按這個提前準備。他生辰前兩個月,就要開始準備?!?/br> 白家之前就已經(jīng)在準備,但是東西還沒到青先生手里。 按照預(yù)定的時間,如果白堪沒落水,還要一段時間才開始點藥。 董青卿立刻起身找了紙筆,讓青先生寫下藥方,馬上出門去吩咐。 端了之前準備的風寒藥給白堪喝下,董青卿又親自去鎮(zhèn)上董家藥店催促,讓他們準備青先生要的藥。 藥店這邊卻是一臉的不安,藥不齊。 “怎么會沒有?”董青卿眉頭深皺,強行壓制著自己心中的不安和怒火。 按道理來說,董家的藥鋪很多藥都該有,要比絕大多數(shù)藥鋪都來得齊全才是。 “可這藥方上寫的東西……”掌柜的有些為難的把藥方放在桌上。 董青卿湊過去看了眼,看見上面的東西,他有幾分驚訝。 那上面大多數(shù)藥材都很稀少,其中有一部分更是有些莫名其妙。甚至就連什么幾十年的槐樹根都有,那種東西,根本不能稱之為藥。 這整個藥方與其說是藥方,不如說是什么神棍的土藥方更恰當些。 董青卿心思碾轉(zhuǎn),片刻后他深吸一口氣,“馬上讓董家的人去找,就按方子上說的找,分毫不能差。” 他不管這藥方到底是土藥方還是真的藥方,或者是什么其它東西,只要能治白堪的病,那他就算是把整個白家鎮(zhèn)整個董家給掀了,也要找齊了! 鎮(zhèn)上沒找齊,董青卿快步回了客棧。 白堪昏迷得越發(fā)嚴重,迷迷糊糊的呻/吟著,讓這屋里的三個人都揪著心。 直到傍晚時分,去白家那邊取藥的人回來,三個人才都松了口氣,紛紛圍了上去。 青先生拿了藥,來到床邊,“你們先出去。” 說話間,他已經(jīng)拿出點痣的長針。 白家之前就已經(jīng)在準備藥,這方面的準備倒是比董家要齊全。 青先生之前讓董青卿去準備,也是想看能不能趁白家的人把藥送來之前,更快把藥準備好。雖然希望不大,但總歸要試試。 聞言,董青卿強忍著心中的不情愿,跟著白林元到門外。 出了門,兩人都沒走開,而是靜靜地站在門口。 兩人也沒心思說話,只是靜靜的等著。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董青卿等得一顆心都七上八下時,青先生才總算開門。 “藥已經(jīng)點完?!鼻嘞壬贿叢潦忠贿呑岄_門口的位置。 董青卿立刻進門去,來到床邊,他朝著白堪看去。 白堪額間的紅痣此刻一片血紅,看著有些疼,但白堪臉色比之前卻已經(jīng)好了不少,他不再眉頭深皺滿身冷汗。 “這樣就行了?”董青卿問。 “晚點應(yīng)該就會醒?!鼻嘞壬镣晔郑樟怂幭?,“等他醒了,你再把那治療風寒的藥讓他喝一碗。” 董青卿默默記下,他來到床邊坐下,靜靜地看著白堪。 白林元和青先生兩人商量著什么,到門外去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 董青卿打開房門,看見的卻是個陌生的長工,他應(yīng)該是白家的人,提著個食盒,神情有些忐忑。 “這個是我們下午抓的黃鱔炒的小菜,之前白少爺說他也想嘗嘗,所以我們就想著……”那工人看了一眼屋內(nèi),越發(fā)忐忑。 白堪落水他們都看見了,后來他們下工回來時,知道白堪一回來就病重,一群人當時就覺得有些過意不去。 雖然白堪落水不是他們害的,但白堪身體不好他們是一直都知道的。 “給我就好?!倍嗲浣舆^食盒。 那人又朝著屋里看了一眼,這才離開。 重新關(guān)上門,董青卿回到屋里,他把食盒放在桌上,又看看床上昏迷不醒的白堪,嘴巴翕動,一時間彌漫在他胸口的不安和難受都爆發(fā)出來。